下午,江愛華去送孩子上學,順便去店裏。

江月華本來是想跟著一起過去,被江愛華給攔住了,以她出去進貨累著了為由,讓她在家裏好好歇一天。

“放心吧,店裏有我呢,肯定不會出岔子,你好好休息就行。”

主要是陸衛城也在,江愛華想留點空間讓兩人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不然到了下班和放學的點兒,家裏全是人,兩人也沒個相處空間啊。

江月華怎麽會看不出江愛華的心思,有些無奈,但是想到自己得把書房騰出來,讓陸衛城住,想想就答應了。

“行吧,那我今天下午就在家,明天再去店裏。”

“好嘞,那我先走了。”

江愛華笑笑,領著孩子出門了。

家裏隻剩下江月華和陸衛城兩個人,氣氛立刻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江月華不想讓這種微妙繼續下去,便主動找話題道:“你還困不困?要不要上樓再睡一會兒?”

“不困了,白天就不睡了,不然晚上睡不著。”

雖然他這話說的再正常不過,但是江月華總感覺陸衛城這口氣有點不太對勁。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行吧,那我上去收拾書房。”

江月華決定和這男人拉開點距離,說完也不等陸衛城有所反應,徑直往樓上去了。

看和她的背影,陸衛城眸光閃了閃。

收拾書房,這是迫不及待的想讓他住過去啊。

想到這,陸衛城忍不住歎了口氣,搖搖頭,心裏不想就這麽和江月華分開,他還想著晚上能有空暇的二人空間,好好和江月華培養下感情呢。

不行,他得想個法子。

“我和你一起吧。”

身後傳來陸衛城的聲音。

江月華想說不用,可陸衛城已經長腿闊步的邁上來了。

見狀,江月華也沒再說什麽,收拾就收拾唄,反正也是給他住的,他自己的房間,他自己收拾也正常。

進了書房,江月華把桌上的雜物都歸攏到一處。

陸衛城跟進來看了一眼,問道:“你打算怎麽弄?”

“把這邊的書架移到這邊吧,兩個書架並排放著,這邊騰出來,回頭等我再買一張單人床,可以放在這邊。”

江月華指了指東邊的書架。

雖然是書房,可是也挺寬敞的,即便是放兩個書架,再放一張床也沒有問題。

反正這段時間翁小玲都是在她自己房間裏麵學習,書房暫時也用不到,正好可以改成臥室。

這樣住起來也方便。

不然讓陸衛城和她住一屋,江月華現在還沒有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再她下決定之前,兩人分房睡是最正確的選擇。

陸衛城聞言,麵上沒有辦法異色,點點頭:“行,我來。”

說著,就把江月華拉倒門口:“你站在這邊,小心把你碰著。”

“沒事兒,我和你一起吧,這架子挺重的。”

江月華說著就要上前幫忙,但是卻被陸衛城給拒絕了。

結果在他搬架子的時候,搬到一般,書架就不受控製的重重磕在地麵上,發出好大一聲響。

把站在門口的江月華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問:“怎麽了?”

但是卻沒有傳來陸衛城的聲音。

他整個人被擋在書架後麵,江月華也沒看到他此刻的情形是什麽樣的,頓時就有點慌,立刻快步走過去,結果就見陸衛城蹙著眉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怎麽了?”

江月華瞧著不對勁,人也緊張起來,走過去查看:“是不是碰到哪兒了?”

她看著陸衛城的臉色,像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麽,還以為他是碰到了。

陸衛城搖搖頭:“我沒事,繼續搬吧。”

說著就要上手繼續搬。

江月華皺起眉,攔住了他:“等等,你到底磕碰到哪兒了?先讓我看看。”

她看陸衛城的臉色不太正常,分明就是疼的,一定是磕碰到了。

但是陸衛城卻不讓她看,還嘴硬道:“我真的沒事,沒碰到。”

他臉色都那樣難看了,要是沒事才有鬼了。

江月華肅著臉:“你別動,我看看!”

說著,也不給陸衛城反駁的機會,直接自己上手,想看看陸衛城究竟是磕碰到哪兒了。

結果她的手才剛碰到陸衛城的胳膊,就聽他‘嘶’了一聲。

而江月華也感覺手指觸摸到了一片濕濡。

她仔細一看,臉色頓時就變了:“血?你受傷了?”

江月華的手上染上一片猩紅,那分明就是血。

“沒事兒,就是小傷。”

陸衛城咧了咧嘴,一邊說,還一邊側了側身體,像是要把胳膊處流血的位置藏起來,不想讓江月華看到。

可他這樣的舉動,越發讓江月華狐疑起來。

“小傷能流血成這樣?走,先去我房間,脫了衣服讓我看看傷口怎麽樣了。”

江月華說完,也不等陸衛城有所反應,直接拉著他的另一條胳膊就往外走。

絲毫沒有注意到陸衛城眼底閃過的一絲狡黠。

等到了房間,陸衛城把外套脫下來,江月華這才發現他左胳膊上包著厚厚的紗布,此刻已經滲出血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什麽時候受的傷,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

江月華眉頭皺的緊緊的,想到今天陸衛城一上午,又是幫她搬貨物,又是搬桌子的,去菜市場還拎了那麽多的東西,卻始終一聲不吭。

剛才又去搬那麽重的架子,還逞強不讓她幫忙。

現在好了,把傷口都扯裂開了。

想到這,江月華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你受了這麽重的傷,你怎麽不說一聲呢?還去搬那麽重的東西,陸衛城,你這條胳膊還想不想要了?”

雖然她疾言厲色的,但是陸衛城心裏卻感覺暖暖的,即便是被訓斥。

而且他瞧著江月華此刻的模樣,甚至還忍不住想要笑。

他很喜歡她這樣關心他,因為他的事情而著急。

想到這,陸衛城彎了彎唇,說:“真沒什麽事,小傷,不礙事的。”

“血都流成這樣了?還不礙事兒?”

江月華都給他氣笑了,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胳膊上那一圈厚厚的紗布都快被血完全染紅了。

可是這男人卻跟個沒事兒人似得,仿佛這胳膊就不是他的,甚至還閑適的麵帶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