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馮，你這大清早的去縣裏做什麽去？”
問話的人邊說，邊盯著她腳下的一個一個大鋁製鍋看。
“去轉轉。”
在集市上賣了兩天的冷鍋串串，一共加起來倒也沒有賠錢，可也沒有掙上多少。
昨天晚上想過以後，馮瑤覺得要去縣裏試著擺攤子，縣裏終歸要比鎮上人多。
所以一早上她就提著東西搭上牛車去縣裏。
麵對車上好些人的打量，她一臉冷漠，一時沒有多少人開口跟她說話。
就是像剛才的大娘開口了，馮瑤也是簡短的搭話。
終歸有人還是惦記著羅二俊。
有個大爺咳嗽幾聲，說道：“二俊不是回來了，怎麽這幾天沒見他？”
“他忙著事情，早出晚歸的，可能碰不到什麽人。”這大爺說話還算和善，馮瑤雖然沒有告訴他羅二俊不在羅家鎮的消息，可還是態度很好地回答了。
“可我聽說他回來第二天就又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家裏待不住，去外麵混日子去了？”
“說別人去混日子的時候，還是先想想怎麽說服自己家兒子不混日子吧。”
馮瑤可不像跟大爺說話的時候那麽和善，此時她冷著臉，說著別有深意的話。
果然對方聽懂了，不好意思掃了車上其他人一圈，最後瞪了馮瑤一眼。
馮瑤下巴微微抬高，眼神絲毫不怯場地跟著他對視。
很快對方敗下陣來，冷哼一聲，扭頭不再看她。
有了剛才的一幕，剩下一路上終於沒人再打聽羅二俊的事情，也沒有人再跟她搭話。
很快到達了現上，也在行人最多的市場上找到位置擺攤子。
從日出忙到下午快要日落了，馮瑤怎麽給自己心理建設也沒有辦法開心起來。
理想跟現實終歸是擁有差距。
今天她做的冷鍋串串比在鎮上集市上減少了一半兒。
可就是如此，她一天賣出去的量跟沒有賣一樣。
剩下這麽多串串，她一個人也吃不完。
怎麽辦法？
“大姐，我用這些串串跟你換兩把韭菜可以嗎？”馮瑤已經連著晚飯吃了兩天的串串了，今天馮瑤不想吃了。
“你拿多少串串換？”旁邊的大姐也已經看了馮瑤賣了一天的串串，知道這些串串全都是心肝等等雜碎，雖然是雜碎但也是肉，這位大姐有些心動。
“全都換。”反正家裏也沒有冰箱，這麽多串串，如果晚上她不吃，明天就餿了不能吃了。
“行，那就換。”
最終賣菜大姐多給了她一個南瓜。
因為今天不光沒有掙錢，還賠進去了幾塊錢，等於把前幾天掙的幾塊錢，全都搭進去了。
馮瑤心情不好，簡單做南瓜粥吃了一口就睡覺了。
之後她又嚐試了幾次在縣城和各大集市上賣串串，有賠有賺，可終歸是不理想。
等馮瑤再次給自己打氣，想要把冷鍋串串做下去的時候，集市上已經不再是她一家賣冷串串。
反倒因為其他人賣得便宜，她的冷鍋串串生意越來越不好做。
就在今天的集市的時候，馮瑤什麽也沒有做，隻是依舊起了一個大早，去逛集市。
路上遇到人，有人會好奇她怎麽什麽東西都沒有拿，難道不賣串串了？
馮瑤已經心情不好很久了，所以麵對這些幸災樂禍的話，直接無視了。
連著轉了好幾個集市，在一個月以後。
馮瑤在前一天晚上，把大門鎖好了，院子外麵依舊放著那兩個逼真的紙人。
而在堂屋方桌上零零散散放著錢。
先從最大麵額的開始整理，十幾分鍾以後馮瑤終於把全部錢數清楚了。
“一共四百八十三塊錢。”
馮瑤沉默不語，一直在想事情。
第二天天不亮她就起床了，先是給家裏的小鵝小雞和小鴨們放出來，又把它們的糧食分別放在了好幾個地方。
她希望在她出門這些天，它們能夠不出意外。
很快她回屋鎖了門，挎著一個布包，把大鐵門鎖了以後，她坐上牛車去了縣裏。
在縣城裏，她直奔汽車站。
買了去市裏麵的車票，上車詢問司機多久開車，司機說很快，她也就沒有再下車。
十幾分鍾以後，車上已經坐滿了乘客，這輛破舊的客車終於啟動了。
等她到達青陽市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大姐，請問咱們市裏最大的批發市場在哪裏？”
問清楚路以後，馮瑤肚子餓得咕咕叫，可她卻沒有心情吃，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
“老板，給我來一兩涼麵。”
“好嘞。”老板是個大嗓門。
也就四五分鍾，老板終於給她把涼麵端了上來。
“謝謝。”
“姑娘是不是來批發市場買東西的？”
“聽說這裏東西便宜，我過來看看。”
“你如果買一個也沒有多少便宜。不過如果你來這裏進貨倒是不錯的選擇。”
“好，謝謝老板。”
“不用客氣，姑娘你慢用。”
馮瑤吃了好幾口涼麵，稍微墊了肚子，終於感覺活了過來，這個時候才發覺今天天氣太熱。
“娘娘，來一碗冰粉。”
轉頭見到店鋪街上有娘娘挑著擔子賣冰粉，她立馬要了一份。
等她填飽肚子，先沒有去批發市場裏，而是順著這條道路，一直往回走，直到看見一個門麵很大，也很正規的旅店進去問過價錢，一晚上十幾塊錢，她就訂了二樓靠近樓梯，坐北朝南的房間。
一切準備妥當了，馮瑤才再次去了批發市場。
東西種類繁多，可是價錢在馮瑤看來還是太貴了。
畢竟最便宜的一件衣服批發價就要四塊錢那麽等她再賣的時候，加上人工，車錢等等以後，價錢怎麽都要賣到七八塊錢。
馮瑤轉到天黑依舊是這個情況，這讓馮瑤再次受到打擊。
又吃了一兩麵，馮瑤回了旅店。
一晚上走廊上都有人在說話，加上馮瑤心裏有事，差不多晚上一點以後她才終於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而她不知道遠在南邊城市的羅二俊因為長得好看，居然再次被一個跟朱錢火一起吃飯，二十五六歲的女人看上了。
吃飯喝酒的時候話裏話外都捧著羅二俊。
那樣子在場的人就沒有一個不明白的。
喝過酒，這位家境殷實的女人，十分熱情地提議換個地方繼續吃喝，錢，她全包了。
而且她要帶大家去的地方可是這裏很有名氣，消費很高的地方。
一共十幾個人，全都說她大氣又漂亮，不愧有那麽多人追求。
其實這些人都在賣這女人一個好，故意在羅二俊麵前這麽誇。
對人這些誇的事情也都是事實。
這個女人叫蕭婉瑩，不光長得好看，人做事也是很有手段，家裏的一些生意打理得非常不錯。
而且今天在場的人還跟她有合作，打心裏佩服她。
“朱哥，我喝多了不舒服，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