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哥哥,你們怎麽坐在這邊,不去那邊玩?”薑魚指指孩子多的那裏。
她平時要住校,最近突然好好學習,出來玩的時間也少,並不知道有小孩欺負過他們的事。
任北就算嘴巴大,也不喜歡叨叨這個。
“這邊清淨。”任南道。
薑魚“哦”了聲,然後眼巴巴的互相看著,突然覺得……有點傻。
“小魚、小魚!快來,看我抓到了什麽?”薑桃不知道在哪裏喊,人太多了,隻能聽見聲音一眼望去找不到人。
“我去找大姐啦!”薑魚又瞟了瞟任南,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薑桃難得允許自己放了次風,當然要撒開了玩,本著玩一分鍾少一分鍾的心態,就差直接把自己給玩沒了。
“大姐,你抓了……啊,你怎麽抓了條蛇!”薑魚最怕蛇了,嚇的捂著眼睛,又忍不住從指縫裏偷偷看。
那是條綠色的小細蛇,三角腦袋,是毒蛇!
其他孩子有的膽子比薑魚還小,哇的嚇哭了,有的膽子大的還想上手摸,被薑桃拍開。
小孩一哭,就有家裏大人跑來了,看見薑桃手裏的毒蛇,“薑為國,快來看看你家桃兒,咋抓了隻蛇來?”嚇死人了,要是咬到人怎麽辦?
薑為國身為婦女之友、大石頭村的婦女主任,光榮的成為這場婚禮的主婚人。
這是他第二次做主婚人了,第一次是給田秀禾跟吳大壯,雖說隻有少的可憐的一次經驗,但他很有信心,提前好幾天就編好詞、背的滾瓜爛熟。
尤其這次結婚的人身份特殊,是薑為國這輩子最佩服的職業,主持完這場婚禮,他覺得自個兒的思想覺悟又能提升一大塊,以後兩人說不準生的孩子,也會選擇保衛祖國,想想就光榮!
“來了來了,桃兒,你在哪兒抓的長蟲,快放了!”別等會兒新郎和新娘子來了,把婚禮攪合亂了,別怪他家法伺候。
“爹,我就拿來給你看看,”薑桃一邊說一邊晃悠著手裏的蛇,“這蛇是有人故意往院子裏放的,可惜我顧著抓蛇,沒追上那人!”
故意放蛇!還是毒蛇!
我的天,要是咬到人咋辦,尤其今天這裏孩子那麽多,要是特別毒的那種,說不準還會死人,喜事變喪事,得多膈應人。
人們紛紛猜測,是不是魏大花家得罪了什麽人。
看見魏大花過來了。
“大花,你瞧瞧,有人往你家扔蛇呢,這不是想攪合軍子結婚嗎?幸虧讓桃兒抓到了。”
“是啊,你家到底得罪誰了,用這種害人的招數,不會是咱大石頭村的吧?”雖說今天來了不少人,但也有一些人沒來。
“不會吧,咱們村的人大多數還是挺不錯的,絕對出不了這樣狠毒的!”這位母親一邊說一邊緊緊的抱著自家孩子,要真是村裏人幹的,誰知道要是有人不小心惹到他,也下狠手怎麽辦?
有幾個人跟著附和,大夥兒都不希望大石頭村有這種人,魏大花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笑道。
“我家裏還有去年剩下的雄黃粉,等下我圍著院子撒一圈兒,大夥兒等下該吃吃、該喝喝,要是看見不認識的外村人就告訴我。”
她覺得,這蛇十有八九是外村人幹的。
除了孫軍幾個要好的老同學,根本就沒有請別人,新娘子那邊也隻會來爸媽,所以出現生麵孔會很明顯。
魏大花覺得有些對不起人家閨女,所以跟兒子、兒媳婦說了,等下次他們小兩口有空,再去殷晴家那邊請幾桌酒席。
看著薑桃把蛇遠遠的放了,魏大花把雄黃粉撒上,剛撒完,就聽見小汽車的滴滴聲,孫軍接新娘子回來了。
這人就是掐著點放的蛇,要是正好遇上這對新人,被殷晴的父母看見這情況,轉頭悔婚也是有可能的。
在薑為國的主持下,結婚過程中沒有再出什麽波折。
殷國偉笑眯眯的,看起來是個好相處的,殷宇左看右看,看什麽都很新奇的樣子,吃飯時更是塞的滿嘴是菜,明明是姐姐出嫁,以後就是別人家的,看著卻像個快樂的傻狗子。
隻有江雅,雖說沒有明顯的表現出嫌棄的樣子,但一副貴婦人樣,看著跟他們就不是一類人。
好在孫家是娶媳婦,而不是嫁女兒,小兩口以後是自己住,殷晴也是個明事理的。
倒是大石頭村來吃席的人,因著有蛇的事,吃著飯總是不自覺的看腳底,生怕還會有蛇溜進來,不明所以的殷宇也跟著看,還以為他們是想撿錢呢。
終於結完婚,又洗洗涮涮的收拾幹淨,魏大花累的腰疼,躺在炕上琢磨起來。
到底是誰這麽恨他們?
孫紅旗想起來一人,“你說,會不會是碾子村新開小賣部的那個瘸子?聽說他以前是他們村的村支書,但作風不行被撤了,就是孫富貴他後爹。”
提起孫富貴,魏大花就想起這人是誰來了,好像叫孫大慶。
孫富貴被欺負的多慘啊,要不是有薑泥鰍幫襯了段時間,根本沒底氣分家。
現在那孩子養蘑菇、養木耳,隻蘑菇就養了四五種。
他們家是這周圍幾個村裏頭一個開小賣部的,所以生意很好,哪怕後來別的村也陸陸續續開起來,他們家東西種類多,質量好,有人也願意來大石頭村買。
去年這孫大慶也開了家小賣部,他後娶的媳婦兒好像身體出了問題,沒了,家裏頭隻剩下瘸腿的孫大慶和在外工作的大兒子孫抗戰。
這人本來就恨,硬是把本村原本的那家小賣部擠兌黃了。
不久前孫大慶想問孫紅旗他們家在哪兒進的貨,這種事孫紅旗告訴他幹嘛,臨走前那眼神挺嚇人的,難不成就因為這,又來擠兌他們家了?
“這個咱們也是猜的,沒有證據呀,說不準也有可能是軍子得罪了啥人,衝著軍子來的。這段時間咱警醒點,尤其這幾天,別攪合了軍子跟小晴,倆人好不容易放幾天假。”
但第二天,孫軍還是知道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