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買完自行車回宿舍,就有人敲她們宿舍的門。

“你們宿舍有個叫薑魚的嗎?樓下有人找她!”

學校裏同班同學都還沒有認熟,除此之外,就是薑梨和霍安了。

薑梨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二姐嗜學如命,聽說最近又搞什麽數學建模比賽,晚上熄燈後還要點著充電台燈學上一會兒。

宿舍樓下,霍安身邊停了輛自行車,一頭白發很是顯眼,雙手插在口袋裏看著女生宿舍樓門口。

看到穿著白色短袖、淺藍色短褲的薑魚出來,眸光刹那溫柔。

“我猜就是你,有什麽事嗎?”

除了開學時幫忙辦理過入學手續,霍安就沒再聯係過她。

薑泥鰍每星期至少兩通電話,還問起過他有沒有找她。

“沒有啊,怎麽了爹?”

聽筒裏傳來薑泥鰍的聲音,“沒事,我就是問問。”

等掛斷電話,薑泥鰍忍不住嘀咕,“那小子答應好了幫忙照顧小魚,結果一個多月不見人影。”未免也太不上心了。

蘇葉切了塊蘋果遞給他,堵住他的嘴,“好了,如果霍安經常去找小魚,你肯定還是不舒服。”

左右都是錯,或許這就是老丈人看女婿,怎麽看都不滿意。

“也沒什麽事,下午想去書店買幾本書,問問你去不去。”

薑魚道,“去呀!你要是不來,我和幾個室友打算星期日去呢。你等著,我上樓問問她們要不要一起。”

她小跑著,身影消失在樓道裏。

霍安用腳尖碾碎地上一片綠色的樹葉。

好不容易想到一個約她出去玩的理由,卻有可能還要帶上兩個電燈泡,心情著實不怎麽美麗。

“小春、石悅,霍安約我去書店,你們去不去?”

薑魚一邊問著,一邊翻找書包,再多拿點錢。

李小春張口就要說去,趁著薑魚背對這邊,石悅用手捂住她的嘴,擠眉弄眼的使眼色。

“啊,我們準備去洗澡,回來後洗衣服呢,還是周日我倆再去吧。”

李小春雖然不知道石悅為什麽不答應,但看懂了她的眼色,滿頭霧水的附和,“對,我們周日再去。”

等薑魚走後,李小春問,“我們為什麽不去呀?”

“你怎麽還沒明白?約薑魚的很有可能是那天那個白頭發學長啊!以我的火眼金睛來看,他很可能在追薑魚,人家特意約薑魚,咱倆跟去算怎麽回事?”

“有嗎?”李小春想了想,她怎麽沒看出來?

“當然有,”石悅攬過她的肩膀,“要不要打賭?誰輸了就給另一個人打半個月的熱水。”

石悅喜歡用熱水泡腳,泡腳就要用一整壺,所以她買了兩個熱水瓶,每次打兩桶。

李小春聞言猛搖頭,“不要,打賭不好。”

也不知道是單純覺得打賭不好,還是怕賭輸了要打那麽多的水。

看到隻有薑魚出來,霍安心底鬆了口氣,拍拍自行車後座,“學校不遠就有家大型書店,這次我帶你。”

薑魚卻從宿舍樓下推出輛舊自行車來,“不用了,我們剛買了二手自行車。”

霍安苦大仇深的瞪著那輛自行車,恨不得雙眼把它瞪出個洞來。

早知道,提前幾天就來找她了!

兩人要買的都是專業型的書籍,一般的小書店根本沒有,騎自行車二十分鍾後,就有一家綜合性的大型書店。

霍安要買金融類的,薑魚買日語類的,最需要的就是一本日語詞典。

十幾分鍾後,霍安抱著五本書在滿室書香種找到了仍然選擇困難、不知道買哪本更好的薑魚。

她低著頭,天氣太熱,長發綁成馬尾垂在腦後,認真看書的樣子很是嫻靜。

一個手裏拿著書裝模作樣的男人偷偷看了薑魚好幾眼,見這排書架隻有他們兩個人,拿著書逐漸接近薑魚,側著身體想從她和書架之間擠過去。

薑魚聽到了腳步聲,眼角的餘光也注意到有人過來,身體緊貼書架,想給對方讓路。

明明身後已經空餘出大量的位置,足夠男人通過,可是他的目光貪婪的注視著薑魚剔透的耳垂,與修長的脖子後那一抹白淨,微微佝僂著壓低身子,想要緊貼著蹭過去。

“薑魚!”霍安大步走過來,抓住薑魚手腕,用力一扯,把她扯過去。

薑魚隻來得及應一聲,沒有半點準備的直接跌進霍安懷裏。

“怎麽了,我是不是踩到你了!”她連忙從他懷裏退出來,看著霍安腳上那雙黑色鞋子上明顯的腳印,尷尬。

“沒事,不疼。”他瞪著那個沒有達成企圖的男人。

男人也是個膽小的,見沒成功,低著頭連忙走了。

見他走了,屈膝蹲下,用手拍幹淨鞋麵。

買好書後,薑魚總是去看他的鞋子,見書店旁邊有個小賣部,小賣部是一樓住房改的,沒有正式的大門,想買什麽都是從窗口遞,窗戶上立著個硬紙板,寫著“冰棍”。

“天氣好熱,我請你吃冰棍吧!”

她跑過去買了兩根奶油的,其中一根遞給霍安。

拿著冰棍不好騎自行車,他們就站在自行車旁邊吃完再走。

霍安喜歡直接用牙咬,嚼有些硬的冰碴。

薑魚喜歡舔,舔舔上麵再舔舔下麵快化的。

霍安忍不住盯著她一會兒進去、一會兒又出來的粉紅舌尖看,身體裏湧起一股燥熱,哪怕用冰棍都壓不住。

吃完冰棍,兩人幹脆又在外麵吃了飯,回到宿舍已經晚上七點多了,但天還是亮的。

“看見路邊有賣水果的,很便宜,你們嚐嚐。”

分了石悅和李小春每人一個蘋果,薑魚也洗了一個,咬了一口……一點都沒有自家種的蘋果甜。

石悅右手上下拋著蘋果,“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晚,我倆等你到六點半,見還不回來,就自己吃飯去了。”

“我和霍安順便在外麵吃了。”

石悅心想,她猜對了,還真是霍安,幸虧沒跟過去。

上次見那個白頭發小哥還挺有個性的,她們要是去了,就算嘴上不說,心裏肯定也要恨死她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