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赭掛了電話就從**撲騰起來,在衣櫃裏翻箱倒櫃,在用了半個小時把裏麵的衣服幾乎全丟出來扔在**後,終於找到一身心滿意足的,把手指頭放在嘴上打了個呼哨。

“大狼走嘍,哥哥帶你去找小妹妹玩!”

一條足有一人高的長毛大狗跑了進來,站起來兩條腿正好搭在江赭肩膀上,朝他搖尾巴、舔下巴。

這條叫大狼的狗是江赭的寶貝,就為了它,他上學寧願不住校,而是在校門口租的房子。

如果說江玄事業有成、成熟穩重,那江赭就是個確確實實的二世祖,隻喜歡吃喝玩樂,大禍不闖、小禍不斷,時不時江玄就要給他擦屁股。

“好了好了,聽見小妹妹你高興了是吧?不過那是我的妹妹、不是給你找妹妹。咱去了看看這個新來的小妹妹長得好不好看,要是不好看,你就撲上去嚇唬她好不好?”

“汪汪!”

大狼繼續吐著大舌頭兢兢業業的給江赭洗臉,完全聽不懂他自己在說什麽。

“大狼真乖。”江赭摸摸他的狗頭。

江赭自個兒有車,一開車門,大狼就跳上去,自發自動的坐在副駕駛,比江赭還不知道藏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女朋友還自覺。

薑魚已經量完尺寸,江老太太非要拉著她讓她在家裏吃飯、最好晚上也住在這裏。

她正陪著老太太說話,江臣、孫勝敏夫妻來了老宅。

“媽,我聽說小弟一家找著了?”江臣聽完孫勝敏說的,就趕忙來了這邊。

孫勝敏見薑魚看著自己,心虛的低下頭,想到什麽,又抬起來,假裝鎮定的陪在江臣身邊。

薑魚再怎麽樣也不過是個孫女,她也是江臣的媳婦呢,要是連個孩子都怕,傳出去更要被笑掉大牙。

至於江臣,她還以為他急匆匆過來是為了給家裏爭取利益呢,瞧瞧,自己的丈夫也不完全是個傻子嘛。

“是呀,老大你過來,這是薑魚,她就是你小弟的女兒,正在華天大學上學呢。這是你大伯。”老太太當然希望一家和睦、希望大兒子和兩個女兒接納薑泥鰍一家,她還不知道孫勝敏和白潔搞出來的那些破事呢。

江臣看向薑魚,從口袋裏拿出幾個碎鑽來,亮晶晶的,“小魚是吧,你們女孩肯定喜歡這種東西,拿去玩吧!”

“謝謝大伯!”她確實喜歡。

但孫勝敏差點沒氣歪了鼻子,因為那些碎鑽明明是買給她的,平白無故的,剛在薑魚那裏丟了麵子,江臣就送了人家自己喜歡的東西。

自己這個丈夫是個糊塗蛋嗎,他們可是來分家產的!她還以為能鬧上一鬧呢。

孫勝敏想給白潔出氣,可江臣都這麽慫,她又哪裏敢怎樣,隻能憋著氣把手腕上的玉鐲子擼下來,“這是我給薑魚的禮物。”

手伸出去,半天沒人接。

薑魚詢問的看著江老太太,她可是江玄哥哥的後媽,而且看起來跟江家人關係不太融洽的樣子,江玄半點麵子都不給的,她當然不能隨便接。

“她給你了,就拿著吧。”江老太太根本就不看孫勝敏,仿佛她隻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哦,謝謝。”薑魚接過玉鐲,也沒有喊她大伯娘的稱呼,拿著玉鐲在手裏把玩更沒有往手上戴。

心裏想著,唉,大家族,尤其牽扯上利益往來,可真複雜呀!

好在薑泥鰍跟她說了,他們不惦記著江家的財產,自己賺的錢夠吃夠喝就行了。

場麵極其尷尬,孫勝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揪著衣角怨起了白潔。

要不是那死丫頭跑來說些顛倒黑白的話,她至於招惹上現在在老爺子老太太心尖尖上的薑魚嗎?

“爺爺奶奶,我來看新來的妹妹啦!”

說話的是人聲,跑進來的卻是隻吐著舌頭的長毛大狗。

這大狗傻裏傻氣的,還是國外來的品種,連瘋帶傻很容易惹人開心。

江老爺子覺得這狗太傻,不喜歡,但老太太喜歡。

“哎呀大狼來了!到奶奶這來!”

大狼甩著狗頭瞪著死魚眼衝著老太太張嘴哈哈哈。

大郎???

薑魚當然不會跟小時候似的,把好好的人當成白毛狐狸,也不會真以為這隻狗會說人話。

隻是大郎這名字,可真像個人呐。

江老太伸手想摸狗頭,大朗卻不給摸,腦袋一扭,就衝著在場唯一的陌生人薑魚去了。

“小魚你別動也別害怕,大狼不胡亂咬人的。”狗這東西,你越害怕它就越欺負你。

薑魚並不害怕,大狼在她腿上東嗅西嗅,然後吐舌頭,吧唧在她手上舔了一口。

江赭這才氣喘籲籲跑進來,“奶奶!大伯也在呀,我家大狼真懂事,這個就是我新來的妹妹嗎?”

聽見新來的妹妹五個字,大狼就像上了發條,兩條前腿立起來,搭在薑魚肩膀上,狗臉對著人臉,跟薑魚幾乎差不多高。

哪怕是大人被不認識的狗撲臉,都會害怕。

“你快把大狼喊下來,嚇著小魚咋辦!”江老太急的,都想用拐棍抽這個孫子了,看看他把大狼教的。

江赭慢悠悠的,根本沒有去喊狗,他就是想看看這個妹妹會不會跟白潔似的,嚇得吱哇亂叫,耗子似的煩人。

如果是的話,他以後就不找她玩了,最煩動不動就哭的女的,又不是小孩子了,控製不知自己的眼淚咋的?

大狼想舔薑魚的臉,薑魚一巴掌按在它腦袋上了,像是關閉了舔人的開關,把它的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大狗好乖,奶奶,它是不是姓武呀?”全名武大郎!

江赭跳腳,“什麽就姓武,它明明姓江!它的名字是狼,不是郎,它可是有狼血統的狗,一嘴就能咬掉你耳朵!”就看你怕不怕!

大狼挺配合這個主人,畢竟肉啥的也不是白吃的,仰起脖子嗚嗚開始學狼叫。

江赭揚起腦袋,瞧,凶吧!

可是大狼學完,就搖起尾巴了,用大腦袋親昵的往薑魚脖子上蹭,狗的不得了,什麽咬耳朵,不存在的。

江赭臉黑了。

這見色忘爹的熊玩意,今天不給它吃肉,明天也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