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美玲覺得孟非好像在偏幫薑魚,但她沒有證據。

而且薑魚就是個大石頭村的普通孩子,怎麽可能跟孟非認識?

祝美玲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也可能是單純欣賞薑魚的才華?但這個答案更加讓她跟吞了蒼蠅似的難受。

尤其這個孟非據說很有來頭,祝美玲不敢得罪。

“孟先生,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也沒有薑同學所說的那個意思。我認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要先做好一件事再做下一件事,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薑同學就不太踏實。”

這會兒,其餘的幾個麵試官也看出祝美玲根本就是故意為難薑魚,他們又不傻不瞎。

要不然為什麽前麵那些同學,祝美玲都表現的是個溫柔大方的好老師,到了這裏就要求苛刻。

隻是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麽這樣做。

薑魚這次沒再懟她,隻是笑了笑,頗有幾分從容不迫。

反正祝美玲的態度這些老師也看到了,再多說就更給了祝美玲給她安上不尊師重道的罪名了。

薑魚直接無視她,“請問各位評選老師還有別的問題嗎?”

幾人對視,最後都看向孟非和祝美玲。

孟非道,“我沒有了。”

祝美玲自以為薑魚到底是個小孩子,退縮了,也道,“我也沒有了。”

中午麵試結束後,祝美玲收拾東西,眼睛卻時不時看著孟非,眼看他要走,趕忙小跑趕上。

“孟先生,我能不能跟您聊兩句?”

孟非高大,性格溫文爾雅,臉上總是帶著幾分笑意,容易讓人產生親近之感。

“是關於名叫薑魚的那個學生的事情,不知道孟先生是如何決定的。”

孟非道,“其他學生還沒有麵試完,這個要看全體學生的情況而定。”

這就是說還有戲,“關於這個薑魚,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薑魚不知道祝美玲正在跟孟非說自己的壞話,麵試結束就回到了宿舍,等石悅和李小春的消息。

石悅是哼著歌回來的。

“這麽高興,是不是麵試挺順利的?”

她拽過椅子,把椅子掉了個方向,跨坐著,“那是,反正我覺得挺好的,能不能進去看運氣吧,你呢?”

“我啊,唉,我覺得我的好運氣大概到頭了,你猜,給我麵試的老師裏麵有誰?”

提到老師,石悅第一個想起的就是,“該不會那天冤枉你欺負小孩的那個女的吧?”

薑魚沉重點頭。

“我去,所以你被她刁難了?怎麽有這樣公報私仇的人!你明明是咱們整個班學習都拔尖的,英語有這麽好,按理說,咱們宿舍你是十拿九穩的。”

石悅一副氣的想揍人的樣子,這性格有點像薑桃。

“沒辦法,命中注定我不行吧。不談這些不高興的事了,等小春回來了,咱們就去吃飯。”

結果石小春順序靠後,等她回來,也快十二點鍾了。

三人結伴去食堂。

孟非也邊聽祝美玲說話,邊往食堂走。

按理說,平時孟非這種外校的人是不能在學校食堂內用餐的,但學校也給他們發了餐券,畢竟人家是來工作的。

“我在國外留學十年,所以我比較注重學生的素質。孟先生,說話跟你說,以前我跟薑魚的關係非常親近。原本這孩子也挺淳樸的,但自從他的父親賺了不少錢後,她就喜歡上了打扮和攀比,不僅穿上了名牌衣服,還戴上了翡翠首飾。”

想起薑魚手腕上那個翠綠欲滴的手鐲,祝美玲就嫉妒的難受。

那樣成色的翡翠極為難得,別說她沒有那麽多錢,就算有錢也很難買到,不知道為什麽薑魚居然有。

一個學生戴那麽好的翡翠,也不怕遭賊。

“這些就不說了,反正是她父親疼愛她給她買的。隻是這人還有更加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不孝順!他的父親當年因為一點心理落差鬧的非要分家,分家後沒多久就賺到了錢,卻對含辛茹苦養大他的母親不聞不問。薑魚這孩子也從來不去看望她的奶奶,明明都在一個村子裏住著。”

“連自己的親人都不孝順,”祝美玲歎氣,“就算學習再好,又有什麽用呢?”

她直接顛倒黑白,把薑泥鰍和薑魚說成六親不認的暴發戶。

孟非一路上都沒有說什麽話,隻是安靜的聽她說著,似乎很認真,這種認真的態度給了祝美玲極大的鼓勵。

他如此溫和謙遜禮貌,應該很重視這些道德上的東西吧。

孟非腳步停下,“祝老師很了解薑魚的樣子。”

祝美玲一愣,確實,她剛剛說的太激動了,最後說的那些,不是很親密的人是不會了解的。

“不瞞你說,之前我也被她乖巧的樣子蒙蔽過,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來疼,後來才看清原來她是那樣的人。”

“這樣,”孟非指著前麵的三個人,“那個人不就是薑魚嗎。”

祝美玲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還真是薑魚。

見孟非要叫她的樣子,祝美玲急道,“別……”

可孟非才不會聽她的,“薑魚,過來!”聲音裏還帶著幾分親切。

“誰喊我?”薑魚找了找,才看到後麵向她招手的人。

那不是麵試管裏那個姓孟的嘛,還有祝美玲。

她讓石悅和李小春先去吃東西,石悅還挺擔心她。

“那個女老師怎麽也在,要不我陪你去吧。”她擔心薑魚又會被欺負。

“沒事,這裏那麽多人,我也不會站在那裏任由人欺負的。”

勸走了石悅,薑魚小跑過去。

“孟先生,祝老師,你們找我?”

孟非笑道,“不要叫我孟先生,你應該叫我表哥。”

薑魚發蒙。

祝美玲驚呆了。

“表哥?”薑魚重複。

“是啊,我是你三姑的二兒子,孟非。之前你和你爸回江家認親,那時我在外地工作,實在沒辦法回來,所以錯過了。本想忙完工作過幾天就去見你,誰知道在學校裏提前見到了。”

見薑魚還是有些疑惑,他指著她手上的翡翠鐲子,“那個鐲子是外婆送你的吧?”

原來是看鐲子認出來的,“表哥!”

“嗯,我還給你買了許多禮物,但沒帶在身邊,等下午吧,下午請你吃飯,然後帶你去拿禮物。”

見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認親,祝美玲唇色被咬的泛白,心裏隻有兩個字:完了。

隻是這兩人怎麽會是親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