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大家都讓讓,別都在這裏擠著,讓新鮮空氣進來!”
在薑魚的吆喝下,人群都往後退了幾步,但依舊有很多人看熱鬧不願意走。
石悅則解開詹姆斯衣服的上麵幾個扣子,方便他呼吸,然後按照在培訓中心學習的那樣調整好他的體位。
她心裏也非常緊張,培訓的時候有不少人嘻嘻哈哈、沒有把那個當一回事,但真的看見有人暈倒,並且上手幫忙的時候,才知道那種跟生命賽跑的感覺。
哪怕這個人不是詹姆斯,如果他一下飛機就在國內犯病出了生命危險,也會影響到兩國的外交。
石悅一邊小聲喃喃著培訓時學到的步驟,一邊一步步操作。
“這位先生,先生,您清醒一點!”她著急的喊道。
詹姆斯朦朦朧朧中,能感覺到有一雙手解開讓他呼吸困難的衣領口子,也聽到了一聲聲急切卻又不失輕柔的“先生”。
“吸氧機來了!”這時,大隊長拿來了吸氧機,石悅給他把麵罩戴上。
詹姆斯大口又費力的呼吸著。
片刻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趕過來,把詹姆斯抬上擔架。
在擔架上他恢複了些意識,睜開眼,就看到白光中,石悅擔心的眼神。
詹姆斯心想:啊,她真是個天使!
因為三人緊張又有效的措施,詹姆斯在到達醫院時已經基本恢複了,但還是做了一套身體檢查。
大隊長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了解到他們救的就是交流會上的詹姆斯,心裏鬆了一大口氣,幸好人沒事!
接著親自送他去賓館,又按照詹姆斯的描述去機場幫他拿行李。
“趙先生,請問在機場救我的那位姑娘叫什麽?”
大隊長姓趙,詹姆斯對他表示感謝後,又開始詢問石悅的名字。
“……我們那邊有兩位姑娘,請問你問的是哪個?”
詹姆斯:“就是頭發到這裏,很像天使的那個。”他用手在耳垂那裏比劃了下。
石悅像天使?大隊長心道,就算他都比石悅那個咋咋呼呼的像天使好不好,外國人眼神是不是都不太好使。
不過他還是說了石悅的名字。
這些參會人員跟誌願者住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賓館,就算詹姆斯知道恐怕以後也見不到石悅。
但詹姆斯不知道呀,他還在很高興自己知道了東方天使名字的事情呢。
外賓終於全都迎接完,可是晚上他們還要集合,聽領隊給他們吩咐明天的注意事項。
聽完冗長又沉悶的講話後,石悅還在回味下午成功搶救了一個生命的激動心情。
“小魚,你知道我看到他在我的呼喊下有了意識的時候多緊張、多激動嗎?你說我是不是選錯了專業,我應該去學醫、當醫生的!”
石悅坐在**,臉上呈現一種夢幻的表情,恐怕她也確實跟騰雲駕霧似的,人在這裏,心早就飄了。
“當醫生?聽說當醫生在學校學習的時候,就要解剖屍體的。”
石悅:“……”
“那我不當醫生,當護士總可以了吧?”
“但是護士也要會打針,聽說都是往自己胳膊上紮著練的。而且如果伺候到了癱瘓病人……”
石悅家裏沒有過癱瘓病人,但聽母親說過別人家的事,她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在家裏被寵著長大,什麽髒活都沒幹過,頓時有點惡心,人也蔫兒了下來。
“……好吧,我啥也不想了,還是老老實實學日語吧。”
最起碼不用解剖、不用給自己紮針、也不用伺候癱瘓病人。
見她消停下來,薑魚也鬆了口氣,她還真擔心石悅興奮的一晚上睡不著覺,明天出亂子。
交流會的上午是盛大的開幕式,全體參會的政客、經濟學家、商人齊聚一堂,緊接著是地位舉足輕重的經濟學家進行演講,分析自己預估後麵幾年的經濟形勢。
雖說都是經濟學家,但他們各自的觀點都有差異。
有的認為以後的經濟中心依舊在M國,有的認為Z國會漸漸拉近與M國的差距……
畢竟這隻是預估,並沒有人因為意見的分歧當場打起來,大家都是斯文人,頂多散會後私下裏打打嘴仗。
其中詹姆斯在經濟學界也擁有一席之地,他則認為雖然華夏目前還沒有嶄露頭角,但這是一頭已經睡醒的雄獅,它的未來不可估量。
大會主辦方擔心這些外國賓客吃不慣中餐,特地準備了西餐廚師,國內的一些大城市,像京市以及剛剛開始發展的滬市,都有西餐廳以及快餐商店入駐。
這些洋餐館很受年輕人歡迎。
詹姆斯睜著他那雙藍汪汪的眼睛圍著餐廳找了一圈,隻找到五六個穿著白底藍花旗袍的女士,但沒有一個是他的天使,頓時有些失落,隻好端著餐盤蔫蔫的找了個角落用餐。
也許那真的是個天使吧,在救了他之後又回到上帝身邊去了。
“啊欠!”正在跟薑魚排隊打飯的石悅打了個噴嚏。
下午,依舊是經濟學者講話,各國就經濟問題進行交流。
除了外國的專家,也有來自各個高校的國內的學者進行講話。
支持這些講話的,是翻譯小組,他們將當場進行同聲傳譯,利用耳機把這些人的講話翻譯給英文不大好的國內專家,或者把華語翻譯成英文給外國專家。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而且其中有頗多專業詞匯,負責這項工作的,都是高考恢複後,已經在翻譯領域有過幾年工作經驗,且在檔案上經過層層審查合格,專業知識又過硬的人。
並且在上崗前,也進行了經濟詞匯方麵的學習補充。
而後,還有各國企業家的交流,江玄就作為江氏公司的代表進行發言,薑魚沒有被安排這個時段的工作,她進不去,但可以在外麵聽,想象大哥在那麽多人麵前意氣風發的樣子,就很驕傲、很自豪。
石悅也跟著來了,她說她也想欣賞國內年輕企業家的風采。
中途不時有人輕輕離開會場去衛生間。
薑魚正閉著眼睛自我沉醉,額頭就被談了下。
“誰?霍安!你怎麽在這?”
在會場裏走出來的居然是西裝革履的霍安,他可沒說過也會來參會,而且還穿著這個樣子。
西裝特意提前熨燙過,褲子有著清晰規整的折痕,上衣把他的腰線勒的窄窄的,雙手插在口袋裏,有種大哥江玄身上才有的風采。
他什麽樣子薑魚都見過,還就沒有見過這樣的。
居然……有些好看。
不、不是有些,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