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國慶沒找到徐紅,隻能回到建材店。

“老板你可回來了,老板娘來電話,說、說有個女的抱著孩子在小區裏用喇叭喊,說那是你媳婦和孩子。”

小員工一邊說著一邊偷眼看他。

電話裏鄭草說的比這信息量大的多,他們老板疼老婆是出名的,甚至店裏的員工也不自覺有些受到影響,覺得媳婦在家收拾屋子、做飯也挺辛苦,回去後對她們好一點。

可這會兒又說老板是拋妻棄子的渣男……轉變太大,有些無法接受。

賀國慶當然看到了員工的麵部表情,但他無心做什麽,轉頭就往店外跑。

徐紅那個死老娘們,這是要把他的努力全都禍害的一幹二淨啊!

快到小區的時候,賀國慶就聽到了小孩子哇哇的哭聲,猜就是他跟徐紅的兒子。

其實這個兒子生下來他都沒看幾眼,不是不想要兒子,而是害怕看了之後越看越喜歡,他就沒辦法在鄭家人麵前表現的那麽完美了。

而小區附近也站了一群閑著沒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徐紅呢,也不知道從哪裏搬來幾塊磚坐在屁股底下,她喊累了兒子卻哭個沒完,哄也哄不住。

既然哭都哭了,就別浪費了,讓大夥兒都聽聽這孩子有多可憐。

“徐紅,你怎麽帶著孩子跑這兒來了?鬧什麽鬧,快走!”賀國慶表現的極為冷漠。

徐紅還以為他生氣是因為兩人的關係暴露,沒辦法在鄭家弄到更多錢呢。

“咱倆的事那麽多人都知道了,我來當然是罵鄭草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他們家活生生拆散咱們一家子。聽聽咱兒子哭的多可憐,他生下來就沒了爹,我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鄭家必須給咱們家錢,就叫啥……精神損失費!”

賀國慶差點被她氣炸了肺管子,他好不容易處理好外麵的事,這下子都白做了!

“什麽精神損失費?徐紅,咱倆根本就不是夫妻我怎麽可能跟你生孩子?沒來滬市的時候,就是你纏著我、說你前夫對你如何如何不好,把我原本的婚姻攪合沒了。死皮賴臉跟著我到這邊,繼續纏著我。”

“我起初這輩子不想再結婚,又怕人生地不熟你吃虧,才默認你是我妻子,實際上咱倆啥事都沒幹,就連孩子也是你前夫的。”

“看見我重新結婚後日子過的好,誰知道你心裏又算計起什麽鬼心思?帶著你不知道跟誰鬼混生來的孩子謊稱是我的。”

賀國慶指著徐紅,“我告訴你徐紅,我是個男人,為了保護我的妻子我的家,你再鬧我就對你不客氣!趕緊給我走!”

圍觀群眾激動了。

呦嗬,徐紅口中的軟飯男總算出現了,長相還真是吃這碗飯的人,隻是兩人說的話一正一反。

哎呀,也不知道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賀國慶顛倒黑白的本事驚呆了徐紅,“你、你胡說八道!孩子就是你的,我沒跟別人胡搞過!賀國慶,你怎麽是這樣的人!”

徐紅又不傻,賀國慶結婚後不怎麽去看她和孩子,她也疑心過是不是嫌棄他們母子倆是累贅,不要他們了。

可是他給錢給的還算大方,賀國慶也隻有這一個孩子,總不可能不要,沒想到他真那麽狠心,直接連孩子也不承認。

對了,她還有字條。

他賀國慶要做初一,就別怪徐紅做十五!

“我有字據!當初在工地上,你說包工頭的寡婦妹妹相中了你,你倆假結婚,實際上就是想把鄭家的錢弄到自己手上就離婚,再跟我結婚!”

“賀國慶,這是你親手寫的,你總不能不認賬吧!”徐紅舉著字據,大聲嚷嚷著。

有句話叫不見棺材不掉淚,她以為這張字據就是賀國慶的棺材,幸好自個兒聰明讓他寫了這個,要不然去哪兒說理去。

結果,賀國慶依舊是那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半點不慌不忙。

“什麽字據?我看看……今有徐紅借薑為國現金一千元整,用於購買物品所用,保證於一年內歸還,如果到期內無法歸還,願意每年增加五十元利息,直到歸還為止……好啊我說這張借條去哪裏了,還以為這筆錢再也要不回來,原來是被你偷走了!”

“按照借條上的日子,馬上就到期了,如果不還我一千塊,再過一年就是一千零五十了!”

徐紅傻眼,她不認識幾個大字,吳國慶當時寫完字據後,還給她念了一遍。

因為這字據涉及的事情不太好,她也沒想過找別人看看,就這樣好好保存到今天。

結果證明她真傻,真是太傻了!

“什麽借條?我什麽時候借過你一千塊了!”

這些日子她和兒子的撫養費倒是有一千塊,但那時賀國慶本就應該支付的呀!

錢早就花光了,就算去洗盤子,洗一年也攢不出那麽多錢!

賀國慶抬高手臂,沒讓徐紅把借條搶走。

“徐紅啊徐紅,我說你怎麽突然要跟我借錢,而且借完沒多久人就消失了,原來是不知道給誰生孩子去了。花我的錢生孩子、又想賴上我養孩子,你是不是覺得給我戴頂綠帽子我就要按頭認下?”

“我很愛我的家、很愛我的妻子。鄭草溫柔賢惠,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遲早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你帶著你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種快點滾!也快點湊錢給我還錢!”

賀國慶搖身一變成了債主,徐紅莫名其妙背負了一千塊的借條,就連孩子都成了野種。

想到當初他是怎麽哄騙自己,徐紅終於認清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後悔,好後悔!

如果沒有理會賀國慶的勾搭,就算在薑老太婆和薑為民手底下的日子不好過,但好歹有兒有女還有個家。

跟著賀國慶東跑西跑過的破日子,卻連除了他留下的種,什麽都沒了!

她的命怎麽就那麽苦!

“國慶,這女的不是原來在工地上的你的老鄉嗎?那時候我就看見她總纏著你,不是早說了跟我妹妹結婚後把她弄好嗎,怎麽又來了?瘋瘋癲癲的,別是腦子有問題吧。”

鄭草的哥哥在工地上,接到電話後趕來的稍晚些,他在旁邊聽了片刻,心裏知道徐紅說的是真的,但那樣的話,自己妹妹的名聲和家庭就完了!

心想著回頭再收拾賀國慶,便順著他的話坐實了是徐紅糾纏賀國慶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