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魚薑魚,你知道我在培訓機構裏看見誰了嗎?”

麵試回來,石悅衝進宿舍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雙眼亮晶晶的搬著椅子坐到薑魚旁邊。

滿臉“我有大八卦,快來問我”的樣子。

她這個樣子,薑魚已經猜到十有八九開辦培訓機構的就是江臣和祝美玲。

江臣石悅不認識,但祝美玲她認識,所以是見到祝美玲了。

“你通過麵試了?”

石悅搖頭,“沒有。但是我見到了一個你絕對意想不到的人。”

“沒有你還這麽高興。是不是見到祝美玲、曾經的祝老師了?”

“這裏不能兼職我再去別的地方嘛,隻不過別的地方工資低一些,要多做幾天罷了。你怎麽猜到是祝美玲的,她好像從咱們學校被辭退後,就離開滬市了吧?”石悅滿不在意的道。

石悅的英語水平也不錯,當助教綽綽有餘,肯定是她連累的她沒有選上。

見她沒有抱怨,薑魚已經在心裏想著,回頭問問江玄那邊缺不缺兼職人員,最起碼在那邊要比去端盤子洗碗當家教要穩定一些,工資也會高一些。

“因為嚴格的來說,她現在是我大伯娘。”

“大伯娘?你的意思是,她嫁給了江家的那邊、你爸的哥哥?”

薑魚點頭。

石悅在那裏掰著手指頭算,“可是祝老師她也就三十多歲吧,就算保養的好、看起來年輕一些,也要四十左右。你跟我的年齡一樣,你爸跟我爸的年齡應該也差不了太多,可是你爸在江家排第四,江家老大的話……他們要相差十歲左右吧!”

而且很大的可能性是右!

薑魚再次點頭,這邏輯能力,滿分!

“我的天,祝老師這也太……不在沉默中爆發,在沉默中變態了?”

看起來明明那樣的漂亮,很高尚的樣子,處處用留學的經曆標榜自己,最後卻嫁給個比自己大十歲左右的男人!

這時因為愛情嗎?石悅才不信!

“嘖嘖嘖,人不可貌相啊。雖然我沒能麵試成功,但聽到了一個大八卦,值了,太值了!”

“你先不要急著找兼職了,聽我江玄哥說,他那邊常年都在招收兼職學生的,回頭我問問給你個準信,如果還在招聘,你就去試試。”

石悅半點不扭捏,“真的?那太好了,我等你的消息了呀!要是不招了,也不用為難你哥,我去做家教也不錯。”

江玄那邊確實還在招聘,隸屬江家管轄的公司有好幾個,他推薦了一個距離學校最近的給薑魚。

石悅也沒有抱著“我是關係戶,一定會麵試上”的心態,快到那個公司時,在路上遇見一個人的自行車鏈條掉了,急得團團轉也裝不上。

她動手能力強、平時也樂於助人,不到兩分鍾就弄好了,隻是手和衣服上不免蹭到了油。

“我工作的地方就在前麵,你去那裏洗洗手再走吧。”

結果去了一看,就是她要麵試的那個,這個騎自行車的不起眼的中年女人,就是這家公司的經理。

這位女經理當時就決定錄取了她。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來著?我們這裏的員工中午都管飯,你可以跟著一起吃。”

石悅道,“我叫石悅!”

女經理心想,咦,這不是江總打過招呼的女學生嗎?說是他妹妹的朋友。

原本女經理對這種關係戶印象還不太好,覺得肯定就是個混日子的,看來,自己還是太狹隘了,不能先入為主的給別人就定了性。

自從上次通了電話,薑魚又有五天沒有看到霍安了,聽說開發小組的人,已經有半個月沒有休息過,非常辛苦。

昨天她收到了在深山老林裏拍戲的任北寄來的一種當地村民做的餡餅,薑魚嚐了一個,還挺好吃,便提了些想送去給霍安以及他公司的人當做慰問。

雖說霍安接手了霍家,但滬市的租金貴,寸土寸金,而且新公司的產品還在研發階段,這期間是非常燒錢的,因為可能努力一個月,最後才證明這是條錯誤的路,比進了國家級研究室的任南的工作也輕鬆不到哪裏去。

任南是因為成績優異被破格錄取的,打電話跟家裏打了個招呼人就沒影了、也聯係不上了。

據說裏麵的很多研究都是在秘密進行中,項目開啟後,相關人員就要生活在基地裏,不能進出,甚至一兩年見不到家人的都有。

薑泥鰍和蘇葉都尊重任南的選擇,雖然也很惦念他,但當父母的,不能因為這些惦念就折斷孩子的翅膀。

他是因為優秀才能去做那些非常重要的科研,應該驕傲才是!

薑魚帶著餡餅找了老半天才找到地方。

不像江臣和祝美玲財大氣粗,霍安租的就是個普通的、環境也一般的二層小樓。

一樓用作平時接待客人,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麽客人,還有白天工作用。

二樓暫時被當做臨時休息的地方,裏麵有幾張簡易床鋪。

這些人經常一宿一宿的加班,累了上去躺著睡,睡醒了接著工作,沒日沒夜的。

除了出去買飯的那個,其他人都不修邊幅。

天氣熱,大門敞開著,薑魚象征性的敲了敲,沒人應答,若不是幾個老人都說就是這裏,她都要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了。

小樓北側還有滿牆的爬山虎,覺得有些陰森森的。

“有人在嗎?什麽味道?”

薑魚仔細嗅了嗅,皺起眉頭,好像是餿味?

哢嚓,腳下踩斷了一隻廢棄的筆杆子。

“我夢見咱們的項目成功了,賺了好多好多錢,我發了好多工資,不僅買了房子,還取了媳婦,我媳婦拿著好吃的來這裏看我們……咦,難道這不是夢?”

一個頭發跟爆炸頭似的年輕男人揉揉惺忪的睡眼,從裏麵走出來看到了薑魚。

天啊,他什麽時候娶到了這麽好看的媳婦,怎麽沒有印象呢?

不對,剛剛他是做夢呢,這人他不認識,難道……

“快來看啊,咱們公司來了帶著好吃的的田螺姑娘了!”

嘩啦啦。

爆炸頭的喊聲引的幾個連女孩子的小手都沒摸過的單身漢跑了出來,個定個的邋遢,也個定個的臭。

薑魚心想,這都幾天沒洗澡了,都有餿味了,霍安平時就是跟這些人混在一起?

他那麽嚴重的潔癖,是怎麽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