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秦墨為!
江蘭茵被眼前這一幕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在男人方麵十分有經驗的養魚達人江蘭茵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以她自視甚高的性格,對她不感冒的男人,她也不會接近。
所以她身邊聚攏的男人都是能被她拿捏的對象。
無論是提前投資潛力股,還是純粹養魚,她都是遊刃有餘的。
她對自己的要求也非常高,她不在乎秦墨為和江綰是不是從小一塊長大。
她也不在乎他們兩人是不是日積月累青梅竹馬的感情。
她隻在乎這一刻,在她已經要嫁給秦墨為的這一刻,秦墨為的眼裏隻有江綰!
這對她的自戀和自信都是一場很大的打擊。
江綰眉眼近乎驚訝地看向秦墨為,也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深情的迫切的難以克製的情緒。
這一刻,她神色平淡,但心髒的位置卻拉出一絲尖銳的委屈的刺痛感。
前世無數次秦墨為在她和江蘭茵之間,她從沒有一次被秦墨為選擇過。
哪怕生死之際,她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他們母子的分量也依然抵不過一個江蘭茵。
這輩子她竟然‘有幸’被秦墨為選擇了一次。
放在前世,她可能會歡喜到原諒他以前的所有問題。
而現在,江綰覆過水麵的雙眼卻是結了冰的。
一次次的等待,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痛苦……
如果她選擇原諒,那麽前世的過往,一切都是她活該。
時間一秒一秒地消逝。
實際上也就一兩分鍾的時間。
秦墨為期待的情緒燒灼著心頭。
因為單親家庭,從小看過太多的冷眼,肩負著母親和弟妹的責任。
他必須得比別人更出色更優秀,才能給母親撐腰。
才能讓為了拉扯他們兄妹三人吃了無數苦頭的母親驕傲。
所以他做任何決定,都會從各方麵角度權衡得失,他沒有任性的資格。
二十多年來,他唯一一個任性地不考慮後果,甚至違背了母親意願的決定,就是和江綰訂婚。
他要她!
而現在……
秦墨為心中突然惶恐,心裏空洞洞的,他要結婚了。
新娘卻不是她。
江綰眉眼昳麗,聲音請冷的仿佛山澗清泉,
“江蘭茵,你沒聽到嗎?秦墨為問你願意不願意嫁給他。”
秦墨為眼光定定地、死死地地盯著她。
秦墨西一把拉住了他,在他旁邊極小聲的提醒,“哥,你別逼她,她現在是傅家的兒媳婦。你逼她就是害她。”
秦墨為心裏猛然一沉,眼底跳動著兩簇陰鬱的火焰,心裏已經冷靜了下來。
江蘭茵麵色蒼白,心裏屈辱的感覺反而比剛剛秦墨為的那句話更甚。
江綰是在給她台階下,但她需要嗎?
她需要!
正是因此,江蘭茵的驕傲一而再被踐踏,心中的恨意像潮水一樣泛濫開了。
江父本還擔心江綰不分輕重,當眾和秦墨為搞出什麽難看的事出來。
現在見江綰顧全大局識大體,心裏鬆了一口氣。
“蘭茵。”江父沉默的警告的眼神望著她。
江蘭茵露出了笑容,盈盈水光的雙眼,楚楚可憐,溫婉動人,“我願意。”
在江父出麵後,江乘風沒機會再做什麽為難秦墨為的事。
秦家也成功接到了新娘子。
江乘風作為大舅子,他得背著江蘭茵把人送出門。
秦墨為是騎自行車來接親的。
江蘭茵看著秦墨為的自行車,心裏的憋屈更甚。
她居然坐自行車出嫁!
“怎麽是你載我?”江蘭茵語氣中忍不住帶了幾分怨言。
秦墨西沒好氣地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哥……出車禍做了手術?”
江蘭茵無話可說,如果沒有秦墨為之前在屋裏那句話,她也不會想多。
現在秦墨西就算是解釋了,她心裏的怨氣也一點沒少。
江乘風臉色難看,冷嘲熱諷地說道:“他身體沒好不能載人,倒是急著結婚。”
秦墨西齜牙咧嘴地笑道:“身體不好才要娶親衝喜啊!”
江乘風臉色一變,眼看著要和秦墨西動手。
秦墨西抓住了他的手腕,掃了一眼他的下三路,“你這樣子還想跟我動手?”
江乘風方才盡管已經強忍著不適將江蘭茵從屋裏背了出來,但仍然讓人看出了端倪。
江父深沉的警告的聲音傳過來,“乘風!”
江乘風臉色難看的甩開了秦墨西的手。
秦墨為還算是有些能力的,一共找了十幾個人,借了十幾輛自行車來接親。
現在這些車子後麵都載了江家給江蘭茵準備的嫁妝。
最值錢的東西在兩個紅木箱子裏麵,抬出去之前,江蘭茵上了鎖,鑰匙在自己手裏。
鞭炮聲,鑼鼓聲,笑鬧聲,聲聲入耳。
秦墨為同樣坐在別人的自行車後。
離開江家的時,秦墨為著人群裏的江綰,目光久久不離。
江蘭茵的視線捕捉到了這一幕,惡狠狠的握著拳,卻因為在人前,不得不將惡狠狠的眼神藏住。
被秦墨為和江綰刺激到的江蘭茵,忽略了為她傷心難過的江母,忽視了江乘風悲痛的眼神,更無視了擔心著她的江家雙胞胎。
等江家人緩和過來,再去找江綰的時候,江綰人已經不在江家了。
江母因為女兒出嫁,難受的眼睛都哭腫了,
“我讓她今天不要過來!她非要過來!非要來丟人現眼!”
江父不用猜,也知道江母口中說的人不會是江蘭茵,而是江綰。
他蹙眉道:“今天的事,錯在秦墨為,江綰並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江母怨憤道:“她明知道自己和秦墨為的關係!
她還故意出現在秦墨為跟前!
引誘秦墨為說出那句話來侮辱蘭茵!
你還說她無辜?我真是看走了眼,她除了蠢,還有毒!”
江父越聽眉頭皺得越厲害,“陳娟,江綰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江母臉色僵住,眼底閃爍的微光陰沉至極。
是啊!江綰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可她配嗎?
“我把她當親生女兒,她眼裏有我這個親生母親嗎?”
“我說的話,她聽過一句嗎?”
“我讓她別來,讓她別來!她下賤!她非要來!”
“今天蘭茵受了多大的委屈你沒看到?”江母雙眼赤紅,帶著恨意的說道。
江父擰眉,“難道江綰沒有受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