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茵和秦文芳送秦墨為到碼頭。
江蘭茵溫柔地目送他上了輪船。
每一次秦墨為的回頭,都能看到江蘭茵溫柔的臉朝著他揮著手。
直到看不到秦墨為的影子,江蘭茵臉上的溫柔之色才逐漸收斂。
秦文芳因為還在生著江蘭茵的氣,沒有跟她打招呼直接轉身就走了。
江蘭茵眼底冰冷,但麵色如花地追了上去,挽住了秦文芳的胳膊,柔聲說道:
“文芳,昨天是我不對,我那正好有塊布料很適合你,我帶你去量尺寸,給你做件新裙子吧!”
秦文芳見她道歉,還送她新裙子,臉色就拉不下來了。
秦母見她們倆有說有笑地回來,神色有些驚訝。
秦文芳告訴她,江蘭茵跟她道歉,還送她一塊新布料!
秦母沒好氣地說道:“瞧你眼皮子淺的!一塊布料就把你收買了?”
秦文芳道:“到底是我嫂子,不看僧麵看佛麵嘛!”
秦母冷哼一聲,狠狠地點了點她的額頭,
“要是她沒把咱家的錢拿走,你哥還舍不得給你做一身衣服?”
秦文芳的興奮勁頓時就冷卻下來了!
對啊!
若是家裏有錢,她何必稀罕江蘭茵給的這三瓜二棗?
大哥也不會冒險上船,一去就這麽長時間!
不都是因為江蘭茵的自私自利?
秦母提醒她,“既然給你做了衣服,你也別冷著她,你進部隊衛生所還指望她!”
秦文芳無精打采地應了,新衣服都不香了!
另一邊,江綰去了零點歌舞廳。
零點歌舞廳現在基本沒人,大部分工作人員被辛理多發了一個月的工錢遣散了。
小部分核心人員,如蘇溪這些人,辛理的工資照發,等到三個月後再說。
三個月的整頓期,整改好了,也得被格外重點關注,通不通過還要看辛理如何活動。
蘇溪幾人也都在場。
江綰來的時候雙方好像還起了爭論,氣氛並不好。
蘇溪看到江綰過來,臉色更難看了一些。
辛理:“現在歌舞廳裏亂七八糟的,最近你就別過來了。”
江綰:“歌舞廳也有我的分,我哪能嫌麻煩什麽都不管。”
“他們是怎麽回事?”江綰掃了蘇溪這些人一眼。
有關樂隊的事,江綰昨天就和辛理商量好了。
歌舞廳其他人普通工作人員找工作還容易一點。
像蘇溪這種樂隊形式的再想找個合適的地方駐唱可不容易。
樂隊人多,小地方請不起。
大地方有他們自己的樂隊,用不著他們。
所以兩人商量後,決定三個月整頓期間,底薪會照常發給他們。
這件事江綰和辛理做的已經很敞亮了。
辛理還表明會給蘇溪他們介紹商演機會,讓他們走穴賺錢。
辛理的臉色跟吃了蒼蠅似的難看,“他們要去皇權夜總會。”
江綰臉色冷淡下來,“李白榆給了你們什麽好處?”
侯毅眼底異色一閃而過,“玲瓏!話不要說的這麽難聽!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們又不是賣給你們零點歌舞廳了!”
江綰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蘇溪,其他人也就罷了。
但蘇溪不是對辛理一往情深嗎?
“你們知道零點歌舞廳被人舉報整頓,是皇權夜總會做的嗎?”
侯毅振振有詞道:“既然是被人舉報整頓,歌舞廳裏肯定有違規的地方,也不是別人胡說八道。
再說兩家雖說是生意競爭對手,但皇權夜總會在忙舞女選美的大事,也不定就是他們做的。”
江綰看向蘇溪,“你也是這麽想的?”
蘇溪臉色不好,如果零點歌舞廳裏沒有江綰的份,如果辛理沒有對江綰特殊對待,如果辛理接受她的表白,這次她肯定會和零點歌舞廳共進退!
“辛大哥,隻要你一句話,我就願意留下來。”蘇溪眼裏泛淚,望著辛理的眼神無比的滾燙。
侯毅臉色一沉,她的眼裏就隻有辛理嗎?
辛理沉聲道:“你要的我給不了,你們走吧!”
蘇溪眼淚滾滾而落,心底深藏那一抹憤怒湧動在嗓眼,
她怒指著江綰,“因為她嗎?”
辛理神色不耐,“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蘇溪不相信,她盯著江綰,“玲瓏,你喜歡辛理嗎?”
辛理惱怒道:“蘇溪!你夠了!”
蘇溪紅著眼睛,瞪著玲瓏,“你說啊!你為什麽不說?
還是你不敢說?你想一直吊著這個男人?看他為你神魂顛倒?”
辛理臉色漲紅,神經病吧!
他什麽時候……什麽時候被江綰迷的神魂顛倒了?
辛理無比的羞惱,不敢去看江綰的臉色,怒斥道:
“蘇溪,你胡說八道也要有個分寸!”
蘇溪麵對辛理厭惡的眼神,心裏更難受了,對江綰更是嫉妒地恨不得她這個人原地消失!
“歌舞廳的事,他要一個人承擔,如果歌舞廳後續不行,他要把你的錢還給你……”
江綰擰眉打斷了她的話,“你昨天偷聽到了我們說的話?”
蘇溪沒有否認,“你還是不想直接回答?你還是不敢回答嗎?”
江綰:“我和辛理是合夥人的關係,我們之間沒有男女之情。
我已婚,我有自己的家庭,這一點辛理也清楚。
我的丈夫也知道我入股歌舞廳的事,他非常支持我。
我也非常愛我的丈夫,除了他,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蘇溪愣住了,江綰結婚了?辛理也知道?
蘇溪心裏動搖了,怨憤地等著江綰,“你為什麽不早說?”
江綰反問她:“我為什麽要和你說我的私事?”
蘇溪惱羞成怒地說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歡辛理!如果你早點說……”
江綰:“你喜歡誰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們關係很好嗎?”
蘇溪語塞,雖說玲瓏成為歌舞廳老板之後,雙方沒有再鬧出像第一次那樣的矛盾。
但他們樂隊自認吃了虧,又不能去找江綰的麻煩,還要防備江綰去找他們麻煩,他們覺得他們是委曲求全的。
所以蘇溪和江綰之間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幹的狀態。
辛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堪過,看著蘇溪的眼神冰冷至極,“請你們現在離開我的歌舞廳!”
蘇溪後悔了,“我不去黃泉夜總會了!”
侯毅麵色一變,“蘇溪!你別忘了我們簽了合同!”
辛理跟他們的簽的合同,條約很寬鬆,所以他們現在才能輕輕鬆鬆地去皇權夜總會。
但皇權夜總會不一樣,他們要是想違約,得賠償很大一筆違約金!
蘇溪昨天聽到那些話,實在是傷心欲絕,才簽的字!
現在她不想走了,“我可以賠錢!”
侯毅臉色難看,“蘇溪,那筆錢你我都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