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芙蓉眼裏微光閃爍,心裏掂量著陳娟是什麽想法,口中熱情地邀請他們留下吃飯。
江乘風拗不過他媽非要留下來吃飯,隻能陪同著一起留下來。
陳娟也終於問出來,“我們路過這邊的時候聽說你們這兒被人投了蛇?”
閆芙蓉點頭,並不否認,隻可惜這件事除了嚇江綰一跳之外,沒能讓江綰有任何損失。
放蛇的人也是個垃圾玩意!
用一些個菜花蛇和癩蛤蟆來跟江綰玩家家酒!
“我女兒那嘴巴厲害的不得了,得罪的人也多。”
江乘風心裏認可這點,他就沒見過比江綰嘴巴還毒的人。
閆芙蓉看著他們母子,討厭江綰的人裏麵不也有陳娟他們這些人?
“你們怎麽會路過這兒?”
江乘風聽出她的懷疑,心裏不悅,“我帶我媽去醫院看病,路過這邊來看看。”
閆芙蓉立即追問:“來看什麽?”
江乘風心裏惱怒,懷疑對方要把放蛇的事算在他們頭上,
好讓江綰不但可以站在道德製高點上不給他們任何幫助,還能冠名堂皇地指責他們!
他雖然清楚江綰和他們關係不好,也沒有義務幫助他們。
但爸是被她丈夫舉報進去的!
是其他任何人都行!
偏偏是她丈夫!
好歹傅青隱也是爸的女婿!
他們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
“來看看傅青隱,我的好妹夫現在過得好不好!”
閆芙蓉恍然,傅青隱舉報了江大衛,她心裏也不是不生氣的,但她不敢招惹他。
如果江乘風願意為了江大衛去找傅青隱和江綰的麻煩,那就再好不過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隊友’!
在這種想法之下,閆芙蓉沒有因為江乘風的話對他生氣,反而態度更加熱情了!
閆芙蓉這個態度沒讓江乘風感受到她的‘善意’,反而讓江乘風更防備了!
這女人肯定憋著什麽壞水要害他們母子!
雙方在院裏說話的時候,瓊花回到了屋裏。
“不去?不管?”
江綰漠然的眼神看著窗外,“隨便他們。”
她也要看看陳娟的態度。
天氣本身就很熱,又是正午太陽最烈的時候。
幾人沒一會就去正廳。
閆芙蓉熱情又周到,“別客氣,把這兒當自己的家。”
放在江乘風眼裏可不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麽好心嗎?
他求救地看向母親,希望她能做出正確的決定——離開!
陳娟再次看向江綰房間的方向,根本沒留意到兒子可憐的眼巴巴的眼神。
閆芙蓉卻敏銳地觀察到了這一點,心想陳娟可真是恨江綰,沒親眼看到江綰倒大黴都不肯罷休。
越是如此想,閆芙蓉越是興奮,她越是興奮就越是對他們態度好。
閆芙蓉給他們從冰箱裏拿汽水喝,給他們取從井水裏冰著的西瓜吃,給他們開電視看。
江乘風內心快被閆芙蓉這詭異的熱情給嚇死!
頭頂上吊扇吱呀吱呀地轉動著,江乘風汗流浹背,時不時地擦一把汗!
陳娟終於忍不住了,故作好奇地問出來,“我聽這街坊四鄰說你們抓到了不少蛇?沒咬到人吧?”
閆芙蓉心裏隱秘地笑了,她知道陳娟是想問蛇有沒有毒?江綰有沒有被蛇咬了?
“那麽多條蛇,怎麽會沒咬到人?”
陳娟一顆心像石頭一樣猛地下沉,“蛇有毒嗎?”
她打聽到的消息是那些蛇都沒有毒,但她還是想親耳聽到對方說出來。
閆芙蓉心裏遺憾,嘴上露出幾分仿佛漂浮在臉上的假笑,
“咬人的蛇沒有毒。”
陳娟聞言,人才放鬆下來,除非情緒激動到爆表,否則她如今僵硬半癱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來。
“你們的運氣不錯。”
普普通通出的一句話,聽在閆芙蓉耳裏,自動轉換成了陳娟的咬牙切齒和言不由衷。
陳娟這蠢貨心裏怕不是在遺憾這麽好的機會,怎麽就不是毒蛇?怎麽就沒咬死江綰?
不過如此一來放蛇的人看來真的不是陳娟這些人了!
真好!閆芙蓉內心湧出了扭曲的快感!
江綰得罪的人越多,閆芙蓉就越開心!
“我們母女的運氣確實是非常好。”這次就換到閆芙蓉言不由衷了。
狗日的江綰運氣確實是非常好,幾次絕境之下都能翻身。
陳娟垂下的眼簾背後藏著凶狠的眼神,她女兒要不是運氣好一點,現在已經被閆芙蓉毀得徹底!
閆芙蓉提起了過去的事,“我當年下鄉的村子條件可不好,村民們都窮得很。”
“我當初是下鄉的知青,肚子裏又懷著孩子,我如果不在短時間裏就嫁人,我就可能被當做作風不正,被當做破鞋槍斃。”
閆芙蓉冷冷的眼神落在陳娟身上,這一切都拜她所賜!
“我運氣好地碰到了願意娶我的村民,我懷著感恩的心情嫁給了他。”閆芙蓉當做不知道江海是陳娟安排給她的丈夫。
“嫁給他之後,我才發現江海性格脾氣都很差勁,是一個非常非常暴躁的男人。”
“大概可能是我長得太漂亮了,大隊裏流傳著我很多不好的謠言。”
“他開始不讓我和其他知青相處,不讓我和男知青單獨說話,
後來隻要是男人,我都不能跟他們說話,他不讓我單獨出大隊,也從來不讓我去公社。”
“我當時年輕氣盛,覺得他不是把我當做他的妻子,而是把我當做了他的囚犯。”
“等孩子出生之後,我試圖反抗他……”閆芙蓉目光詭異地看向了陳娟,仿佛要刻意地告訴她,
“他沒拿我怎麽樣,卻當著我的麵把孩子扔在了在水缸裏,差點溺死了她!”
陳娟一瞬間感覺呼吸急促到喘不上氣,手指死死地掐著手心,滿心的痛苦和脆弱。
江乘風心裏一揪,“他把孩子扔水缸!要是淹死了怎麽辦?”
閆芙蓉眼裏劃過嘲弄之色,還真是不是人間疾苦的大少爺!
“鄉下男勞動力才能賺更多的工分,像她這樣不能傳宗接代的丫頭片子,出生就丟到痰盂裏溺死的可不少,還有的直接丟到後山……眼不見為淨。”
江乘風在城裏也見過不少重男輕女的家庭,但最多在家裏不受寵,不是養大了給家裏兄弟換彩禮,就是在小時候就幹脆送人。
像閆芙蓉說的這種親手處決的殘忍……讓他心裏發寒。
閆芙蓉目光意味深長的看向了陳娟,如果陳娟知道她的安排讓她的親生女兒受到成倍成倍的折磨……
她興奮到內心顫抖渾身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