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一直在讓辛理的表弟李向傑同學根據她給的大綱寫劇本拍情景劇,這時候劇本準備的都差不多了。
讓李導這麽個大導演來給她情景劇,就如同大炮轟蚊子。
哪怕她掏的錢多,她也一點把握都沒有。
果然,李導委婉的拒絕了。
江綰隻能放棄了。
李導打電話聯係了還留在帝都的劇組,讓他們過來談解約賠償的問題。
陳三聽了來龍去脈,“她到底是陸家的孫女,還是嫁進陸家了?”
沈怡在內地結過婚的事沒什麽人清楚。
李導就目前他觀察到的情況,小聲的說道:“好像不是陸老爺子的親孫女,但是陸老夫人的親孫女。”
他還看到了江小姐的爺爺,看上去也不是一般家庭出身。
陳三聽明白了,嘖嘖!陸老夫人居然在內地結過婚?和陸老爺子居然是二婚?
“那我們就白來了?”
李導隻能道:“什麽都沒幹也能拿錢,你還想怎麽樣?”
陳三:“也不能這麽說,白瞎這麽長時間安排。”
李導也不勸,“你再想想若是換成了金家呢?”
陳三改口:“就當出門過個年旅遊了一趟。”
往常他們覺得陸家和金家也差不多,五十步笑百步的關係。
現在看來金家首惡!
陸家也不是東西,但也不是不能忍……好歹人家真金白銀的給!
這麽一傳下去,劇組裏怨言竟然是少了一大半。
而李導在看到從部隊回來的傅青隱時,被對方肩的星給驚了一下!
他以為江綰嫁的是豪門!
他萬萬沒想到江綰嫁的居然是……
出去悄悄一打聽,江綰的婆家什麽來路。
次日,李導就主動上門拜訪,表示願意接下昨日江綰的安排,導情景劇!
江綰震驚,“李導沒有跟我開玩笑吧?”
李導鄭重其事道:“絕對沒有玩笑,我這段時間也沒有其他安排,空窗期拍拍……情景劇換換腦子放鬆一下也好。”
“再說江小姐開的條件也很優渥,我並不吃虧。”
江綰又驚又喜,雖說或許李導現在還沒有像前世那樣有名,但也已經是獲得過一次國際大獎的名導。
對方真的答應下來,江綰還有些受寵若驚,畢竟現在演藝圈是真有鄙視鏈的。
情景劇國內目前沒有,但國外七十年代就已經拍過幾部很有名的情景劇了。
李導肯定清楚情景劇是個什麽樣的形式,情景劇連電視劇都不能相提並論,更別說電影了。
江綰高興之餘冷靜下來就有些陰謀論了,“李導,不會是陸老爺子威脅你了吧?若真是,我去跟他說,您不用勉強。”
李導忙解釋,“跟陸老爺子無關,是我閑著沒事,賺筆外快也是好事,沒人和錢過不去。”
多年後最讓這位國際大導演名利雙收的就是這部被翻譯了十幾個版本在海外也是爆火的一談糊塗的‘情景劇’。
江文山到傅家的時候,江綰想了想,在江老爺子和奶奶還有給江文山安排的房裏床下都塞進了一個錄音機。
“可惜沒有竊聽器,不然方便多了。”
江文山來京都主要見的人是沈怡,江綰夫妻也隻是寒暄幾句就把主場讓給了他們。
江老爺子也給他們母子留了私人空間說話。
沈怡之前就從江綰手裏看過大兒子一家人的照片。
有人說跟著誰長大,就有可能長得像誰。
但江文山容貌不像養他長大的江北笙,也不像她這個母親,他長得像陸九思。
沈怡帶著江文山去了江綰給江文山安排的客房裏說話。
雙方這麽多年沒見麵,彼此陌生中又有一份切割不斷的聯係。
沈怡和小兒子見麵的時機不好,小兒子在坐牢。
現在她和大兒子見麵的時機也不好,在她知道那些事之後。
“你這些年過得怎麽樣?你爸對你好嗎?”
江文山目光深深地看著她,“爸對我很好。”
沈怡也想多和他說說話,聊聊這些年的事情,關心關心他幾句,問問孫子孫女的事。
可沈娥眉的事太大了,她顧不上其他,“沈娥眉告訴我,她曾是你對象。”
江文山臉色有了變化。
沈怡心裏一冷,一顆心也是緩緩地下沉,“她說當年小產的孩子是你的?”
江文山神色平靜了下來,將沈娥眉和他之間的情況告訴了她。
沈娥眉確實是江文山當初下鄉時來往過的對象,但他當時被回城的沈娥眉拋棄了。
沈娥眉小產的孩子確實是他的孩子,但也不是他和她舊情複燃,是沈娥眉算計了他。
他寧願被沈娥眉舉報,也不肯被沈娥眉算計,惹惱了對方。
沈娥眉一怒之下嫁給了他的父親。
沈怡神色一點點的沉澱下來,事情依然很壞,但也不是像沈娥眉說的那樣讓人絕望。
“你和她在婚後,還有沒有來往?”
江文山麵色不變,沒有絲毫心虛之色,回答得斬金截鐵,“沒有。”
比起卑鄙無恥又沒有下限的沈娥眉,沈怡願意相信自己的親兒子。
“你父親要和她離婚,她不願意離婚,就拿這件事來威脅我去說服你父親。”沈怡和他解釋了,她為什麽知道他和沈娥眉的事。
江文山眉心攏起,“您和父親……”
沈怡打算他的話,“無論你父親和沈娥眉如何,我和你父親是斷然不會再在一起。”
江文山沉默下來,良久後說道:“這件事你要告訴父親嗎?”
沈怡沒有回答,反而問他,“你了解沈娥眉嗎?這件事你認為沈娥眉還有可能告訴別人嗎?”
沈娥眉的話,她不相信,不代表別人不相信。
實在是他們兩人婚後關係,一個繼子,一個繼母,一個屋簷下,年紀相近,本就是需要避諱的關係。
沒事都有人嚼舌根子揣測出事來,更別說他們之前確實是有關係,一旦他們之前的關係曝光,江文山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江文山搖頭,“這種事她不會告訴別人,她不是那種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對任何人都有防備。”
沈怡沒有對此說什麽,反而問他,“當年她說你弟弟推了她,她才會小產,這件事是不是她算計的你弟弟?”
江文山:“我不知道。”
沈怡仍然讓他回答,“你認為有可能是她算計你弟弟嗎?”
江文山頓了頓,“有可能。”
沈怡深吸一口氣,“她為什麽要算計你弟弟?”
江文山沉默許久,“她認為父親更喜歡江大衛,所以她覺得趕走大衛,江家就是我的。”
沈怡目光銳利的如刀光一般盯著他,“你事先知道嗎?”
江文山這次回答得很果斷,“我事先並不知道,而且我清楚自己的身世。
我當時從未想過父親會讓我繼承家業,我最大的威脅不是大衛,而是我不是父親的兒子。”
“我當時也在父親麵前給大衛求情了!”
“大衛被父親趕走這麽多年,其實不光是因為沈娥眉沒把握好分寸導致往後不能生養。
最大的原因是大衛燒了父親的書房,燒光了您留下來的所有……東西,包括照片衣物,那些都是父親珍藏的東西,我保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