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江綰和江文山一起的。
停在門口,江綰:“大伯,您有什麽思路嗎?”
江文山:“你去過港城,也住過陸家,你對陸嶠熟悉嗎?”
陸嶠就是這次陸老爺子帶過來的兩個孫子之一。
江綰搖了搖頭,她對陸嶠這個人並不熟悉。
當初在港城圍在她身邊獻殷勤的人裏麵也沒有陸嶠,不光沒有陸嶠,另外一個陸焱也沒有。
說起來也是江綰對他們沒有上心,並沒打聽這兩人是哪一房的。
她雖在陸家老宅住了不短的時間,明麵上陸家子孫她都認識,但私生子私生女這些,她並不熟悉,甚至不認識。
江文山聲音壓到了最低,“老爺子一直被人明裏暗裏的盯著,沈娥眉的事……如果和他有關,也不會是他直接去做。”
“這兒是內地不是港城,也沒那麽多人給他做事。
能讓老爺子信任又有能力去辦這件事的人並不多。”
江文山從一開始對江綰就抱著幾分善意,此時也是一樣,把他察覺到的事都說了出來。
對江綰來說,江文山已經是‘明著’告訴她,要找沈娥眉的消息,得從這個‘陸嶠’入手。
“大伯,你希望奶奶留下來嗎?”
江文山神色有些詫異,似乎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問?
“當然。”
江綰:“您為什麽不想去港城?”
從資產來說,隻看眼下,港城的陸家比江家資產深厚多了。
如果江文山去港城,不說子憑母貴,就他自身的本事,指不定陸家還真能是他的。
而在江家,一旦旁人知道他不是江老爺子親生的,後續指不定怎麽麻煩。
江文山:“你覺得你其他幾個叔叔有能力繼承江家的產業嗎?”
江綰:“……”
三代,她不清楚,二代裏麵,還真沒一個能扛起事的。
傅家的車開了過來,江綰邀請大伯上車,她送他回去。
上車後,江文山說道:“國內政策改革發展越來越好,我有把握十年以內,讓江家不弱於港城陸家。”
“而烈火烹油的陸家……十年後就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江綰瞳孔猛地一縮,心裏不由得感歎,大伯才像是江老爺子親生的。
江大衛和江老爺子其他兒子就一點沒遺傳到老爺子商業上的天賦和精明。
江綰把人送到了之前江大衛的家。
現在江老爺子和江文山都住在這兒。
江文山還沒下車,“要進去坐坐嗎?”
江綰拒絕了。
這些天不管是她,還是奶奶,或者是江老爺子,互相都有些回避。
沈娥眉到底是老爺子娶進門二十多年的女人。
真要一點情分都沒有,也不會結婚二十多年了。
江老爺子能因為沈娥眉犯錯離婚,能因為沈娥眉執迷不悟狠心不給沈娥眉什麽財產。
但現在是沈娥眉沒命了。
在他明知道可能是誰做的前提下,他連問都不能問,還得幫著掩蓋。
這種情況江老爺子若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就不叫心硬,那叫怪物。
奶奶要回港城,除了和陸老爺子的交易,也未必沒有這個原因。
江綰微微歎氣。
江文山:“年紀輕輕不要輕易地歎氣,把福氣都給歎沒了。”
“沈娥眉的事,不要大張旗鼓去找,一旦她被官方發現。
不光是陸家、江家、傅家、你,都得牽扯進去。”
江文山壓低了聲音提醒完,下了車。
江綰獨自坐在車上,沒有察覺的又歎了一口氣。
她有些後悔自己速度慢了一步。
現在奶奶被搭進去,爺爺和奶奶有了隔閡,陸老爺子還能拿來要挾她……
若有萬一,沈娥眉被找到,牽扯的何止是陸老爺子?
回到家裏,江綰叫來瓊花和王霞,讓她們去盯著陸老爺子身邊的陸嶠。
接連跟了幾天,瓊花神色古怪的過來告訴江綰一個消息。
陸嶠這幾日最常去的地方是零點娛樂城,甚至在三樓的KTV裏包了一個包廂,包了一個月,幾乎是每天都去玩。
江綰臉色難看了起來。
瓊花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江綰要生氣?
她也知道零點娛樂城是江綰和辛理兩人合夥開的。
陸嶠不管是去唱歌,還是去跳舞,還是去打桌球,對江綰來說都是賺錢的好事吧?
江綰現在還不確定自己的想法,但她肯定要親自去一趟驗證一下。
零點娛樂城
江綰過去時,沒有大張旗鼓,私下讓瓊花去找了娛樂城的戴經理。
戴經理是後麵辛理安排下來的人,還是第一次見江綰這個股東兼老板。
簡單寒暄幾句,江綰就問起了陸嶠的事。
戴經理很負責的介紹:“他是港城來的,為人很是闊氣,小費也給得多。”
“我們ktv本來是沒有長期定包廂的項目,也是他提出來的,說港城早就有……”
這些聽著沒用,江綰打斷了他的話,“他一般什麽事後過來?”
戴經理麵露遲疑:“這個不確定,有時候晚上來,有時候白天來,有時候晚上來了通宵住包廂都有可能。”
江綰:“他有沒有帶什麽人來過?”
戴經理:“有,而且很多,大部分都是女人……”
“這家夥港城人,一口港城話說著,誰不知道他有錢?長得好看又有錢,不少姑娘都往他身上撲,倒貼錢都撲,就希望後麵能跟他去港城……更別說他出手闊氣大方。”戴經理有些酸氣的說道。
江綰:“帶我去他定的包廂看看。”
江綰把瓊花和王霞留了下來,若是萬一碰到陸嶠過來,直接把人拖住,打昏了也行。
陸嶠定的包廂是最裏麵的一間,江綰看到這個位置,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進去後,一股撲鼻的檀香味道席卷而來。
沒有等江綰問,戴經理就主動解釋:“陸先生喜歡檀香味,所以每天他人沒來之前,房間裏都會提前點上檀香。”
這種大顧客大金主,戴經理並不吝嗇用更好更周到的服務。
江綰點了點頭,先把他打發走了,自己獨自留了下來。
包廂裏江綰仔細檢查了一遍,能藏人的地方都看過了,並沒有看到任何讓人懷疑的東西。
江綰定下心來,環顧四周,如果是她要在這個房間裏藏人,她要把人藏在哪?
目光一點點移動,甚至想過把沙發拆了,把人塞進去……
但最終江綰還是抬起了頭,看向了天花板。
ktv包廂的吊頂天花板是她的想法,與上麵一層間隔一部分好起到隔音的效果。
不光是吊頂,牆體也是一樣。
但若是藏人……隻有這天花板和吊燈之間的間隔能藏人。
江綰從空間裏拿出了梯子,最大限度地近距離觀察天花板,終於讓她看到了一處縫隙大的連接處。
一個用力,江綰用工具撬開了被移動過的塑料吊頂,腳又上了兩層梯子,腦袋也直接伸進了吊頂上。
在打開手電筒照過去的時候,明明有心理準備,還是被裏麵近在咫尺的黑乎乎‘腦袋頂’嚇的一激靈,梯子都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