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風掏了幾個口袋,沒找到失蹤的一百塊錢,隻剩下三塊七毛……還有個五分錢。

“錢呢?我的一百塊錢呢?”

江乘風又掏了一遍口袋,還是沒找到,臉綠了。

所以他現在身上隻剩下3.73……

自從上班後,江乘風就沒有這麽窮過。

……

三天後,江乘風打電話聯係了江綰。

江綰找了一個信號好的地方,“你剛剛說什麽?”

江乘風在公共電話亭給她打電話,“我和蘭茵約好了,今天晚上會去零點歌舞廳。”

江綰語塞,真是有病!他們約地方為什麽非要去零點歌舞廳!

“你不是在零點歌舞廳被打過嗎?你還去幹什麽?”

“我要是你,零點歌舞廳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再進去!堅決不讓打過我的人賺我的錢!”

江乘風惱羞成怒道:“不是我定的地方,是蘭茵心情不好,又沒去過零點歌舞廳,所以想去零點歌舞廳蹦迪。”

江綰頓了頓,“幾點?”

江乘風:“去歌舞廳太早了不熱鬧,我們定的是八點。”

江綰心裏罵了一句晦氣!

這個時間她在歌舞廳還沒下班!

江乘風道:“你來不來?”

“你要是不能出來,我的錢你得退給我,你的錢也得借給我!”

江綰:“我會去的,八點,我會準時到!”

江乘風急忙道:“你不能被她看到了。”

江綰:“知道了。”

掛斷通話,江綰就琢磨開了,她今天不但不能給江蘭茵認出來,也不能被江乘風認出來。

今天江綰提前一個小時從書店下班,換了一身衣服。

她嫁到傅家之後,婆婆給她一千八百八十八塊置衣費。

作為傅家的兒媳,江綰也確實不能穿得太寒酸。

免得別人說傅家看不上她這個鄉下小媳婦,虧待她,虐待她。

所以在她或買或做了好幾套新衣服時,婆婆非常滿意,還誇她買衣服的眼光好。

這要換到秦母身上,不得指桑罵槐大半年?

江綰從美發店出來時,戴著誇張的黑色蛤蟆鏡,黑直發已經燙成了一次性的小卷爆炸頭,配上黑西裝、藍綠花襯衫和健美褲。

妥妥一個港風十足的時髦小姐,和江綰以前風格完全不一樣。

進歌舞廳的時候,就沒人把江綰認出來,還問她要門票。

進去後,江綰有意試試看其他人認不認得她。

她叫了一杯啤酒讓小傑給她送過來。

“小姐,您的啤酒!”小傑送完就走。

“小傑!”江綰喊住了從身邊過的小傑,見他確實不認識她,才摘下了遮住半張臉的蛤蟆眼鏡,露出了一張明媚至極的笑臉。

小傑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啊!你你怎麽……怎麽變樣了?”

他是一點沒認出來!

根本沒朝玲瓏那方麵想!

江綰得意地轉了一個圈,“不好看?”

小傑撓頭,傻笑道:“好看!就是感覺有些不太習慣!”

江綰把叫的啤酒,給他喝。

拉著他小聲說道,“姐今天有事找你幫忙!”

小傑非但不覺得麻煩,反而高興極了,能幫江的忙,他很驕傲啊!

江綰做足了準備,時間也到了八點。

江乘風帶著江蘭茵來到了零點歌舞廳。

門票兩人十五塊錢,酒水錢另算。

江蘭茵還頗為喜歡歌舞廳的氛圍,但看著裏麵花花綠綠年代感十足的所謂‘時髦’的青年們,心中由衷地升起了幾分優越感來。

她心想,這群土鱉!可能還覺得自己多洋氣吧?

在這種**動感的音樂節拍中,江蘭茵也很快地搖頭晃腦起來。

看著舞台上那群張牙舞爪怪模怪樣跳舞的人,江蘭茵笑了,讓這群土鱉們見識見識什麽叫做真正的潮流吧!

“我們上去跳舞吧!”

江乘風還得去找江綰:“你先去,我去個洗手間。”

江蘭茵過去跳舞,江乘風準備去吧台那裏借電話打給江綰。

忽然,腰上傳呼機響了,來信息了。

江乘風看了一眼,上麵顯示:江綰已到。

江乘風四處看了看,光線太暗,他根本不可能在這種光線下找到江綰。

他隻能先去舞台上找江蘭茵,跳舞。

江蘭茵在文工團本就是跳舞的,身材氣質很突出,她的舞蹈顯然也比其他人跳得更有美感,也更顯眼。

很快就有不少人朝她擠了過去,在她身邊跟她一塊跳,一塊鬥舞。

江乘風擠半天才擠到了她身邊。

江蘭茵已經完全沉浸在**的音樂當中宣泄著最近這段時間的憋屈!

江乘風小心地護在她身邊,避免有不長眼的東西會趁機揩她油。

等音樂停了,兩人才從舞台上下來。

接連好幾個剛剛一塊跳舞的男人要過來請江蘭茵一塊喝酒,都被江乘風黑著臉趕走了。

江蘭茵搖晃著酒杯,心情愉悅地笑了。

她雖然看不上這些人。

但沒有癩蛤蟆,天鵝也會寂寞的。

江乘風趕人的時候,江綰已經給江乘風傳了消息。

江乘風的傳呼機上消息:我已在,不用找,你們說。

江乘風看了又看,沒看到江綰在哪裏。

江蘭茵見他東張西望,詫異道:“你在找人?”

江乘風忙道:“不是,就是好像看到一個熟人,一晃眼,又看不到了。”

“也可能是我看錯了。”

江蘭茵點頭,喝了一口江乘風給她點的果汁。

江乘風說道:“蘭茵,你真的要嫁給秦墨為嗎?”

江蘭茵苦笑道:“爸媽他們婚期都定了,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江乘風:“如果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呢?”

江蘭茵臉色冷淡了下來,“你是說傅青陽?我和他算是有緣無分吧!”

這兩天她和秦墨為的婚事傳出去了。

傅青陽開始打電話去文工團找她了。

江乘風:“我不是說他。”

江蘭茵:“李白禦?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江乘風搖頭,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

“蘭茵!我說的不是傅青陽!也不是李白禦,更不是什麽高書黎那些人!”

江蘭茵詫異地看著他,不解地問:“那你說的是誰?”

江乘風望著她,眼裏充滿濃烈的感情,“蘭茵!我說的是我啊!”

江蘭茵嚇了一跳,手猛地收了回來!

此時,舞台上江綰已經在唱歌了。

但這對兄妹沒有一個人的注意力在舞台上的‘玲瓏’身上。

江乘風深深地看著,“蘭茵,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吧?”

江蘭茵當然看得出來,但她以為江乘風會永遠用兄長的身份去守護她!

他是不是瘋了!

他竟然向她表白!

“大哥!在我眼裏你就是我的親哥哥,從小到大保護我,愛護我的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