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算數。”
林雲初肯定地道。
“那就好。”
“……”這三個字讓林雲初覺得有些不對勁。
前麵他還說要給她找對象、怕她老了沒人收屍,這會又好像很高興她找不著對象。
“你都不找對象,我更不會找。你隻要不嫁其他人,你七老八十,真百年那一天,我讓我四個孩子給你披麻戴孝。”
“……”
“他們叫你娘,一日為娘,終生為娘。給你披麻戴孝是應該的。”
裴淮遠銳利眼眸直勾勾看著她,無比認真地解釋。
林雲初想哭,“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雖看得開。但你安排得這麽好,我有些害怕。感覺那一天很近一樣。”
裴淮遠同誌,真心的,不需要你這麽貼心。
她這惡毒女配的命真的很容易屁嗝的。
裴淮遠眉宇漾開笑意,他總算看到這丫頭害怕且無語的模樣。
這樣才對,她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好像所有事都胸有成竹的樣子,真讓他發慌,感覺自己一點都不需要。
“你肋骨這真不痛?”
林雲初將昨日敷的藥膏拿下來後,精致臉蛋上都是擔憂地問。
“不痛。”
林雲初有些懷疑,然後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在他之前敷藥的地方輕輕戳了一下。
“哈哈……”
姑娘手指冰冰涼涼,柔柔軟軟,戳得地方酥酥麻麻,裴淮遠一個沒注意,笑出了聲。
“你怕癢?”林雲初有些驚訝,打趣道,“我們家那邊說,怕癢的男人怕媳婦。”
“隻有你戳我,我才怕癢。”
“……”打來飯菜的羅菲菲一進來,聽到裴淮遠低沉又充滿喜悅的聲音。
這是她能聽得對話嗎?
不過,看他們兩個這樣說說笑笑,這心情好像沒那麽壓抑了。
羅菲菲往後退了一步,退出了房間。
順便將他們的門關上。
裴淮遠陪他們走了這麽遠後,她真覺得他這人不錯。
唯一的劣勢就是,她真接受不了他那麽多孩子。
哎,不想了。
她自己這都亂得很。
她甚至不知道周鑫榮明天還會不會再來找他們談。
*
此刻的周鑫榮,眉頭緊皺著。
“周老板,你們走後,我探了林雲初他們的口風。”
“這事,她不會這麽善罷甘休,大有要魚死網破、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
林雲初和周鑫榮講述自己和林雲初他們的態度。
“甚至我覺得她還有後手。”
事情發展到現在,她還沒找過司家。
真走投無路,她去找一下司家,司家一施壓,她這就又是柳暗花明。
“林小姐,聽起來,你很懂他們。若你是我,你會怎麽做?”
周鑫榮問。
林可可眼眸一沉,冷意森森,“我若是你,他們要什麽,我就會給他們什麽。當務之急是壓下輿論,讓輿論歸於平靜。”
“若因這事,你和那些一直關心你的領導決裂,那損失就無法衡量。”
“您這邊若不主動將事解決,不排除他們會舍棄你。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破財免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不怕以後賺不到錢。”
“現在勞動法沒完善,但咱們工地上因為意外好幾個人沒了。這事鬧大了,那些什麽委員之類,每天閑著沒事幹,就會以此為噱頭,修訂勞動法。”
“到時候,咱們得不償失。”
林可可有條不紊地道。
馬路上多一個紅綠燈,一定是因為那個地方出現了人命事故。
國內才改革開放,勞動法沿用的是五幾年的,經濟一繁榮,用工問題會頻繁出現,用不了幾年,勞動法會再次修訂。
修訂的原因,也是因為人命堆的。
周鑫榮工地上出了不少人命,全部都挖出來,若以這個多典型,推動勞動法修訂,那就是大怨種。
佛祖在周鑫榮手上不斷滾動,他未嚐不知道這些事。
這些天,媒體、輿論、上頭領導各方麵壓力壓下來,他好似夾心餅一樣。
他從未這麽和民工低過頭,但也知道,不低頭不行。
“林可可小姐,多謝你給我出謀劃策。我知道,你的目的和我目的一樣,你恨林雲初不比我的少。既然如此,我送你一個人情。”
聰明人都應該知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下一個階段不是養精蓄銳,而是斬草除根。
想要他的錢,可以!
但得看他們有沒有命花!
“……”
林可可眼眸微訝地看著周鑫榮。
而後她在他的文件上,看到幾個人的名字:林雲初,孫弘毅,裴淮遠……
這幾個名字映入林可可眼簾那一瞬,她一下就興奮了。
*
“大嫂,你總說我和你們不是一條心。今天我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第二天,林可可穿著一套精致的連衣裙,挎著一個小包包,姿態從容且張揚地出現在羅菲菲、林雲初麵前。
“昨日從你這離開之後,我去找了周鑫榮,非常明確地告訴他,他如果不答應我們的要求,不給醫藥費,不給賠償金,我們絕不善罷甘休。在我和他談判幾個小時後,他同意了咱們提的所有條件。”
“……”羅菲菲臉上都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