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可,你作為後輩就是這樣指責你父親的嗎?你以為你嫁進了司家,就可以無所顧忌?”
“你這樣對待你父親,你覺得你自己有麵子嗎?最後丟的還不是你自己的臉!”
林誌峰臉色鐵青的道。
“其身不正,其心不純,我是後輩,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做的這些肮髒事!”
林可可眼神冷狠的道,“我媽對你一心一意,眼裏心裏隻有你,你呢,真好!他現在水深火熱,你卻抱著其他的女人亂搞八搞。還在他的家裏,他的**。你的行為和畜生有什麽區別?”
“林可可,我是畜生,那你就是畜生的孩子!你為你媽抱打不平,那你也不看看你媽是什麽樣的人,他是因為我被關進去的嗎?他做了那麽多喪盡天良的事,被關進去,這是她應有的報應。”
林誌峰臉色暴戾,道,“多少人因為她而家破人亡?你說她一心一意,心裏隻有我,說這話的時候,你為什麽不捂著自己的心呢?”
“她賺的錢誰花得最多?她補貼她娘家大哥二哥三哥、小弟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我隻是不計較而已?”
“……”林可可,“這就是你要背著我媽睡其他女人的原因?”
“阿晴當年本來就是我最愛的人,是因為你媽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讓我隻能娶她。而今不過是撥亂反正而已。”
“你以為將所有的鄰居都叫過來看我的笑話,我就會妥協嗎?我不會妥協,我會和你媽離婚。”
林誌峰挺起腰背道。
一副被壓迫半輩子,終於揚眉吐氣,站起來做男人的模樣。
“……”林可可氣的不行,道,“我管你之前你和我媽的事,到底是什麽樣的。但就目前情況而言,你就是對不起他,你私生活有問題!”
“我會請你們單位來處理這件事!”
林可可轉身和身邊的其他鄰居道,“到時候如果單位的人來調查他,麻煩大家做個證!”
林誌峰眸中怒火中燒,沒有想到林可可要將事情做這麽絕,“你真是我的好女兒,如果我真被拉下水,沒有了工作,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怕你?”
她若真怕他,今天晚上她就不會將事情鬧這麽大。
渣男給他死!
身後林誌峰罵罵咧咧的,一個勁兒說狠話。
她心裏卻無比的舒暢,管他什麽爹不爹的。
這樣的爹,眼裏隻有林雲初和其他的女人,要不要無所謂!
至於麵子之類的,她根本就不在乎。
反正現在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早就沒什麽麵子可言。
爹不疼,爺不愛,老公在千裏之外,大半年都沒有一封信,一個電報。
而且的她,隻要覺得自己爽就好了!
越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林誌峰這桃色新聞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城市,從娘家回來的朱清潤,聽到自己親家在家裏藏女人,還被自己女兒、她兒媳抓個正著的事,臉上全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林可可,這是何必?
這段時間,她又隻能好好地待在家裏。
不然一走出去,她的那些老姐妹們肯定會問她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丟臉的事,她不想過問,更不想解答。
而她也發現自從林可可進入他們司家之後,司家沒有任何顏麵可言,裏子麵子通通都被丟光。
果然自己看不上的兒媳,進門之後後患無窮。
他甚至能想到未來幾個月,司家門楣將會多黑。
現在雖然是春節假期,但林誌峰這出軌被抓的事,影響太惡劣了。
單位上立馬對他進行調查,停了他的職。
林誌峰惱火不已,跑到司家去找林可可。
林可可拒絕見他,除非他給他媽寫保證書。
林誌峰冷笑。
好不容易才將王秀君熬進牢房,林可可讓他寫保證書,不離婚,門都沒有。
“你寫不寫其實也沒所謂,結局已定!”
林可可道,“你和那個女人不是感情好感情深認識了幾十年嗎?你說他不圖你吃,不圖你穿,那你們好好過日子唄。”
“對,我們是要好好過日子,你作為我的唯一的女兒,你應該贍養我。”
“你做夢!”林可可覺得眼前的老男人用厚顏無恥已經無法形容。
她怎麽會有這樣的爹,上輩子的時候她怎麽就沒有看清楚?
“我不是做夢。如果你不想讓我告訴司哲彥,當初你去燕圍口時候,是帶了催情迷暈的藥的!”
林誌峰嘴角勾起,嘲弄地道。
“……”林可可臉色大變,“你在那胡說八道什麽?”
“我胡說八道嗎?司哲彥在部隊當兵那麽多年,怎麽可能沒有基本的警惕心和防備心,你如果不是用藥用手段,他怎麽可能會和你睡覺,讓你懷上孩子?”
“你用的這個藥和當初給雲初的藥是一樣的,你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
林誌峰眼睛定定的看著林可可。
林可可心跳如雷。
林誌峰究竟是那號品種的卑鄙小人,竟然用這個來威脅她?
“沒有證據的事,你不要信口雌黃!”
“這件事情我不需要證據,我隻要將自己猜測的事情告訴司哲彥,他會自己去查。”
“……”林可可之前囂張的氣勢戛然而止,雙腿發軟,心慌如麻。
不行,不能讓他和司哲彥說這件事。
這件事情,司哲彥隻要一聽,他就會回想起那晚的情景,然後找出不對勁的地方。
即便沒有證據,他也會認定這件事情是她幹的。
那她和他之間隔閡就會大如馬裏亞納海溝,這輩子都沒法填平。
林誌峰看著有些六神無主的她,內心冷意連連,更清楚地知道,他已經完全拿捏了林可可。
其實這些事,他也不知道。
是這幾天急瘋了,他翻看一本王秀君之前寫的工作日誌,通過她日誌分析出來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詐的成分偏多。
沒想到,還真詐對了。
最後林可可答應林誌峰所有的要求。
還以王秀君的名義寫了一封原諒林誌峰的信。
最後,她還找律師,讓王秀君簽署和林誌峰的離婚協議。
監獄的王秀君,怎麽都沒想到,自己隻進來半年多家就被偷了。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讓她一定要離婚的人是她最心愛的女兒林可可。
她死活要見林可可。
“我並非你最愛的女兒,你如果真愛我,在我出生的時候,你就不會將奄奄一息的我和林雲初調換。”
“你最愛的人是你自己,你害怕自己養育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會耗盡自己的心血和精力,覺得我不值得,所以換一個健康的孩子養在身邊。”
“你我情緣並不深,但我依然希望你能認清形勢,早日坦白。”
林可可帶話給王秀君。
王秀君聽到林可可話後,麵如死灰。
她完了,徹底完了!
這件事最後的處理結果是,林誌峰獲得原配,但我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保留他的工作,但連降兩級,變成最基礎的職員。
王秀君死活不願意和他離婚。
林誌峰也不急,繼續羅列這些年王秀君做的事,一件一件交給公安機關。
王秀君現在不離,等到時間到了法院可以判他們自動離。
*
和越市熱鬧無比相比,林雲初鄉下的日子安逸又舒暢。
過年之後,服裝廠生意比年前還要更好,穀秋紅一個完全忙不過來。
教育局那邊剛好有新的師資力量出來,裴安康他們那一個年紀的孩子,基本被她帶得很聽話,養成學習習慣,她辭去了鄉村教師這個職位,回歸到了家庭。
一來她可以繼續打理服裝廠的事。
二來,汪雪嬌那邊經常需要幫助,她從學校出來後,時間更自由。
汪雪嬌這,她有時候覺得挺有意思的。
過年那會兒她說要和裴聿城一起做生意,她覺得這是玩笑話。
所有人都覺得這以為玩笑話。
可沒有想到她說的竟然是真的。
過年第一個月利潤出來,她要給裴聿城分紅。
裴聿城聽到分紅後,眼睛閃閃發光。
一個勁兒點頭說,“好,我要!”
林雲初哭笑不得,“二嫂,這是咱們當不得真。”
裴聿城今年過年,也就七歲。
“聿城是你侄兒,偶爾幫忙是應該的。這錢咱們不能收。親人之間談錢傷感情。”
“怎麽當不得真我和聿城有協議的!簽協議那天你也看到了呀。”
“……”林雲初表示,這世界有時候也挺奇怪的,怎麽會有人送錢給別人送得這麽積極?
“行吧,你不收就算了,你們如果不收的話,我就將這些錢存起來,等到聿城長大之後,我再一起交給他!”
這次林雲初沒有推辭,道,“好,你存著吧。”
她並非不尊重孩子,隻是覺得這麽小的孩子,不能經常給他灌輸金錢的概念,如果每次給自己的親人幹活都要收錢,那這個孩子長大以後鐵定會沒任何人情味。
當然,她更覺得汪雪嬌不可能將這麽多錢全部都存起來給裴聿城,這創業過程中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
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花光。
她就當這事不存在。
裴聿城沒收到錢,小嘴有些不高興。
林雲初針對這件事情,和他好好地深談了一次,而後和他說,“你要沒有讓你收二嬸的錢,並不是說不讓你和二嬸一起幹活。以後你有時間,依然可以去鎮上幫忙。”
“真的,那太好了。”裴聿城之前的不開心,一閃而光。
他確實以為不收錢是因為他娘不高興,他和二嬸一起幹活。
原來並不是如此。
隻要能讓他在餛飩店繼續幹活,看二嬸做生意,他就很開心。
更讓他開心的是,他二叔二嬸決定擴大店麵的經營範圍,說他們這店鋪不止做早餐,中餐和晚餐也要做。
如果正餐做得好,他們在拿下一個大鋪麵,專門做正餐。
他覺得自己之前和林雲初學會做的那些菜式都可以放在正餐裏,製作出來呈現給客戶。
裴聿城躍躍欲試。
那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和林雲初都沒有當真的事,汪雪嬌卻一直在做,以至於他後來收到汪雪嬌給他存折、看到存折裏金額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淮遠,聿城真的很喜歡做菜。你說我們要不要幹涉一下學習還是得抓緊啊。”
林雲初見裴聿城一天到晚琢磨菜品的模樣,由起初的欣慰,漸漸的變成了有些擔憂。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我覺得挺好。”
裴淮遠笑著道。
“養孩子最大的樂趣可能就是明明是播下同樣的種子,卻收獲不同的果實。”
裴安康、裴浩南和裴聿城三兄弟,性格不同,愛好不同。
裴安康和裴浩楠兩個人成績一等一,典型的學霸。
就學習上而言,說裴聿城是學渣都不為過。
上學期期末考試,他勉強能考個及格,這學期的期中考試,他連及格的水平都沒達到。
“能收獲果實,並不是因為他們本身的品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種果實的人。”
裴淮遠笑著道。
他陪在孩子們身邊的時間不長,但他卻知道,教孩子這事和教的人有很大的關係。
教他們的人品性純良,三觀正,孩子就差不到哪去。
“不行,我覺得作為孩子必須要讀書,要考大學。”
林雲初道,“知識的起點就是一個人下限的起點。我的孩子必須要好好學習。”
裴淮遠點頭,“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媳婦有一件事情我得和你說。”
裴淮遠看著林雲初。
“嗯?”
“我明天要出門一趟。”
“嗯?紅磚廠的事?”
“不是。部隊的事。”
裴淮遠回答,“下午你沒在家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封來自部隊的電報。部隊需要我回去一趟。”
林雲初臉上笑容頓時僵凝。
部隊的電報。
下午來的,明天要走。
如此突然,如此匆忙。
和他結婚之後的日子,每天都過得很安逸,很平和,以至於她都忘記他是部隊的人。
“多久回來?”
“暫時不知道。”
林雲初沉悶地看著他,道,“你一說回部隊,我的心就有一些不安,你告訴我,你這是不是算緊急召回?”
裴淮遠本想說幾句寬心的話,但最後沒選擇隱瞞,道,“對,需要去執行一個任務。”
林雲初心咯噔一聲,他執行的任務,肯定是超高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