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依然被綁在樹上的人,幾乎要哭了出來。

顧嘉實眸底都是震驚和驚訝。

真是他家親小妹幹的!

那他家親小妹還真不錯!

“她為什麽綁住你們?”

顧嘉實繼續追問。

“她……”幾人不知如何表述,若說真話,會不會顯得他們很丟臉?

但不說真話,誰幫他們脫身?

“她就一瘋子!”

四人中有人說話了。

顧嘉實上去就是一巴掌,“你才瘋子。你全家都是瘋子!我小妹明明溫柔又善良。”

“……”那人被打懵。

“她若那會兒有些瘋,那也肯定是你們惹的!”

“你們該打,該綁!”

顧嘉實這話一出,其他的人再也不說聲了。

他們算看出來了,顧嘉實偏袒林雲初,偏袒得厲害。

“說,為什麽?你們怎麽惹到我妹子了?”

“……我們沒有。”

“啪!”顧嘉實拿著地上的草繩,狠狠往其中一人身上抽過去,力氣非常大,抽得那人淚眼汪汪,“顧嘉實,你是軍人!你莫名其妙打人!我要投訴,我要告訴大隊長!”

顧嘉實轉頭詢問跟他一起來的幾個小青年,問,“你們看到我打人了嗎?”

幾個小青年不約而同向後轉,道,“我們什麽都沒看見。”

“……”被綁的四人。

顧嘉實笑眯眯看著他們,拿著草繩在自己手心拍了拍,問道,“你們說還是不說?我妹子才回公社,她這麽有素質的人,怎麽可能隨便發瘋?你們若不說昨晚發生的事,我抽殘你們!”

四人頭皮一緊,慌忙對看一眼後。

有人開始出聲,“我們看她長得好看,所以跟著她,就這樣,我們沒有其他的想法。”

他們不想說原因的。

但不說原因肯定會遭一頓毒打。

燕圍口公社,最混最有力氣的人有兩個,一個是顧嘉實,一個是裴淮遠。

偏偏這兩人最後還被選上,參軍了。

他們以前打人就很要人命,現在在部隊混了這麽久,肯定更厲害了。

顧嘉實眸色一冷,好似利劍,一草繩狠狠抽過去,“大晚上的,你們跟著一個姑娘。還說沒想法!”

“你當我蠢嗎?”

“要不是我妹子機靈,我妹子就被你們幾個毀了!”

“你們當真是一群王八蛋!”

“啊!嗷……饒命!”

小樹林這邊傳出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公社領導們,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顧家兄妹現在不得了了!顧家小閨女欺負我兒子他們幾個,顧嘉實也打他們。”

“哎呀,我為什麽要聽他的話,把我兒子他們留在這裏。”

“顧嘉實就一痞子!他這素質怎麽能混部隊,他一顆老鼠屎壞了一窩粥!”

“你們要給幫我們寫報告去他的軍區,讓他們領導知道他的惡行!”

向白雲一來看到綁在樹上又被打了一次的兒子,心疼得不行。

一個勁兒數落、責罵顧嘉實。

公社領導眉頭皺了皺,道,“先給他們鬆綁,一起帶走吧。”

一行人跟著公社領導來到公社大隊部。

大隊部是公社幹部商量工作的地方,外麵有辦公室,裏頭有一個大院子,大院子裏有舞台,能容納很多人。

大隊長看著烏泱泱的人湧進大隊部,眉頭皺了皺。

一大清早,發生這麽多事,亂糟糟的。

林可可和司哲彥的事還沒個結論,林雲初和顧嘉實也和其他人起了爭執。

他們索性把所有人都召集在大隊部。

“大家看看,看看顧家兄妹看的好事,把這些孩子們傷成什麽樣了?”

向白雲當著所有人的麵,投訴顧嘉實和林雲初。

顧嘉實等他說完,一五一十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大隊長,這事我還沒聽我妹子說。四個大男人,深更半夜跟蹤一個姑娘家,說他們沒壞心,誰信?”

“他們四個心術不正,被綁不是很正常?別說跟蹤的人是我家妹子,他們跟蹤的是其他姑娘,我照樣打!”

“我這叫為民除害!”

林雲初恨不得給顧嘉實鼓掌。

她這二哥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從頭到尾就沒問過她,卻毫不猶豫的站她這邊。

聽完這些人的解釋,林雲初還挺佩服這幾個人的嘴的。

昨晚她收拾他們的時候,他們死活隻說他們就是看她長得好看,才跟蹤她。

今天麵對顧嘉實的怒火,他們說的依然是這個理由。

不提及其他任何的原因。

“雖說為民除害,但你們也下手也太狠了!再說,他們什麽事都沒做成!”

向白雲不服氣的道,“你們把人打成這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他們傷成這樣,你們一點表示都沒有。”

林雲初不知道這女人腦袋是怎麽長的,他們心懷不軌,被他們打了,還要他們道歉?後麵一句是要他們賠醫藥費?

她哪裏來的臉?

“這位嬸子說的確實沒毛病。那這樣,咱們直接報警,讓派出所的同誌來辦理案子。”

既然事情數不清,那直接找警察來處理。

林雲初懶得和他們廢話,提議道。

大隊長想了想道,“這事,牽涉的人太多了,雲初提議報警挺好的。”

“可可和司同誌這事現在都沒掰扯清楚,讓警察同誌,一起辦理了。”

“警察同誌辦案公平公正,可以避免誰都不服氣誰。”

“該怎樣,就怎樣。司同誌,你說對吧?”

大隊長說完這話後,轉頭看司哲彥。

司哲彥點頭,道,“對!”

“不行!”林可可緊張攔在大隊長麵前,道,“大隊長,我這事還沒到找警察同誌的地步。”

這話說完後,林可可死命給司哲彥使眼色,“哲彥,你不要開玩笑!咱們的事,好好聊聊就成。”

司哲彥無動於衷。

林可可覺得司哲彥瘋了。

他從小在司家長大,真不知道立案的嚴重性嗎?

事情隻要一定性,留下案底,他這輩子就毀了,再也做不了軍官。

明明隻要一句話好好哄哄她就可以解決的事,他為什麽非要去坐牢?

自毀前途?

在場的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早前司哲彥選擇坐牢的時候,大家覺得他是一時衝動,當真說喊警察來,他都不帶猶豫的時候,大家才知道,他是來真的。

為什麽明明還有一條平坦大道,他就是不走。

林可可見司哲彥一意孤行,狠狠瞪了一眼人群中遍體鱗傷的四個人。

四個廢物!

一個弱女子都搞不定,還被人綁了。

現在還鬧得要找警察。

警察一來,這事就說不清了!

四人在碰上林可可淩厲目光的時候,後背緊了緊。

“大隊長,其實這事其實就是一點點小誤會。不至於上綱上線,找警察都麻煩?”

“對,對!這警察一來,大家都會覺得我們公社很亂。我們公社可一直都是優秀公社。”

向老四開口了。

“老四,你被他們打成這樣。你說放過他們,我可不願意!”

“媽,你住嘴!不準說了!”向老四衝向百元發脾氣,“顧嘉實和裴淮遠都是當兵的,派出所的人好些個退伍軍人,他們會向著我們嗎?”

向白雲這才發現裴家婆婆和裴淮遠幾個孩子早就站在了林雲初附近。

他們現在還沒說話,但無疑在告訴所有人,林雲初是他們家的人,他們是來給林雲初撐腰的。

發現形勢不對後,向白雲噤聲。

“大隊長,這事我覺得還是報警。”

司哲彥目光在林雲初身上定住好幾秒後,黯然轉頭和大隊長道。

“不準報警!”林可可再次衝出來,淚眼汪汪的道,“哲彥,咱們就當昨晚什麽事都沒發生行不行?你不要這樣啊!如果因為我,毀了你的前程,我會一輩子都活在自責中。”

“雲初,你勸勸哲彥,好不好?他不能義氣用事。”見司哲彥依然沒什麽表情,林可可轉頭,哀求林雲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