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也和您一起下去吧。”

司家大院裏頭,走出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

婦人帶著珍珠耳環,珍珠項鏈,身著優雅。

“我不放心哲彥。”婦人臉上都是擔心。

“行,一起下去也好。”司老爺子點頭。

去燕圍口後,他擔心自己會打死司哲彥。

臭玩意,還軍人!

這麽沒底線,這麽控製不住自己。

沒底線無法自製自控的人,以後怎麽可能走得遠?

司哲彥母親朱清潤跟上,多少可以保司哲彥一命。

“林同誌,你好!”

朱清潤看到林誌峰的時候,淡淡打了一聲招呼。

林誌峰明顯看到她態度的疏冷,之前司哲彥對象是林雲初的時候,朱清潤看到他和王秀君,態度熟絡多了。

“嗯。”林誌鋒也淡淡應了一句,神色不悅。

陳琦開車,一路馬不停蹄地往燕圍口方向駛過去。

*

拘留所裏。

司哲彥坐著,眸色沉冷。

腦袋裏不斷地複盤,事情到底走到這一步的。

“哲彥……”

不遠處林可可的聲音響起。

司哲彥迅速別開臉,心頭覺得格外惡心。

從見林可可第一麵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她的造作和虛偽。

一想和自己發生關係的人,他心頭犯嘔。

為什麽昨晚後來發生的事,他一點都不記得了。

手上林雲初留下的牙齒印非常清楚,印跡上長出血痂,被她咬之後,他就暈過去了。

“同誌,我申請醫生的支援。”

司哲彥和派出所同誌道。

他要詢問醫生,一個喝醉酒暈過去的男人,如何才能發生關係。

林可可咯噔一聲,司哲彥是在懷疑她和他根本沒發生關係,還是懷疑她對他用了一些不法手段?

他對她真從頭到尾沒任何信任啊。

林可可心寒不已。

但一想,司哲彥從來就不是簡單的人。

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正常。

八十年代的檢測技術一點都不成熟,他想查他喝的酒裏有沒有東西,根本就查不出來。

他若想查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關係,那正好。

“同誌,我也申請醫學證明。”

林可可大聲和派出所同誌道。

司哲彥越想擺脫她,她越要告訴他,他和她就是應該在一起!

*

林雲初、顧嘉實和公社其他的人一起回公社。

路上,公社的人嘰嘰喳喳討論林可可和司哲彥兩個人的事。

和她暴打、綁公社四個人過一夜相比,桃色新聞永遠更吸引人的注意力。

“你們說,那司同誌,怎麽就這麽有種呢?”

“可可不是說,他們本來就是未婚關係的嗎?”

“誰知道呢?”

“司同誌明顯不喜歡林可可,他心裏有的人應該是雲初。不過發生這種事,男人啊……隻能說喝酒誤事。”

聽著大家的討論,顧嘉實將林雲初拉到人群最後。

“妹子,你沒有傷心吧?”

顧嘉實有些擔憂地問。

“我傷心什麽?”

林雲初反問。

“你真不是因為司哲彥,所以才不嫁裴淮遠的?”

“二哥,這是兩碼事。不嫁裴淮遠,是因為我不想算計,和司哲彥一點關係都沒有。說實在的,他們兩個現在這樣綁在一起,我覺得挺好的。”

顧嘉實有些質疑地看著林雲初,“雲初,你確定你這不是氣話?”

林雲初無奈,“二哥,我態度還不夠堅定嗎?”

她不是不喜歡司哲彥,她是打從心底抗拒、厭惡他!

林可可趁人之危這種事,很無恥。

那昨晚司哲彥那般冒犯她,他那行為和林可可半斤八兩,都很無恥!

顧嘉實一下就笑了,“那太好了。你不傷心不難過就很好!”

“你和裴淮遠這事,組織上如何能撤銷你們婚事,就更好。如果不撤銷,其實也沒關係,淮遠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他說會和你離婚,就肯定會和你離婚。唯一不好的就是,以後會影響你找對象。”

“可可幹的這事!唉!”

顧嘉實老火。

林雲初看得出他對林可可是真失望,說實在的,他這態度,真比司哲彥好不知多少倍。

至少,在這件事裏,顧嘉實沒說過她半句,不算完全站她這邊,起碼沒對立。

想起司哲彥那傻逼要她和林可可道歉的事,林雲初心頭就氣憤。

雖知道昨晚的事,林可可肯定耍了手段,但她對他們被綁死的事,樂見其成!

“對了,二哥,我想問一下,二狗子和向老四他們幾個關係好不好?”

林雲初問顧嘉實。

“他們以前的關係很不好,見麵就打架。不知道現在關係好不好。”

顧嘉實如實回答。

“那二狗子和林可可關係怎麽樣?”

林雲初繼續問。

“也沒看出來有多好。可可在我們家,一般都不出門,很少在公社走動。”

“小妹,你是在懷疑什麽?”

林雲初點頭,眼眸定定看著他,道,“二哥……如果我說……”

看著顧嘉實有些懵然的表情,林雲初的話拐了一個彎,“我剛回來,想了解一下。向老四母子看起來不好惹,我擔心他們以後會報複我,所以我先排除一下他的盟友。”

顧嘉實很熱血,但過於耿直,腦袋不會轉彎。

顧家人但凡多個心眼,都不至於每個人的結局都很淒慘。

所以哪怕告訴他,她懷疑林可可在做了一盤大局,他也想不明白。

與其這樣,還不如,她自己慢慢查。

她現在沒證據,但她隻要在公社,肯定能查出來。

“小妹,你放心。在燕圍口,我和淮遠在,沒人敢欺負你!”

顧嘉實拍拍自己胸口道。

林雲初笑而不語。

顧嘉實心一下就虛了,“昨晚的事,真蹊蹺。我會和母親說,晚上你們都不要出門。”

“好。”

林雲初點頭。

“你們回來,可可和司同誌,怎麽沒回來?”羅菲菲見林雲初和顧嘉實一起回來,往後瞧了瞧,沒見一個人,立馬問林雲初和顧嘉實。

“大嫂,他們的事,不是我們能解決的。”林雲初回答,然後饒有興致的看著羅菲菲。

“嘉實,不是我說你。可可在我們家住了十多年,一直都很乖。你也太絕情了,不管不顧,就這樣回來了。”羅菲菲非常不悅地數落顧嘉實。

“大嫂,這事,是我們管得了的嗎?我們這種平民百姓,手能伸那麽長嗎?”林雲初反問羅菲菲,道,“大嫂,你如果心疼林可可,你可以自己去管。把她撈出來,幫她把這事解決了。”

“我,我若是能做,還要你們幫忙?可可那麽好的人。”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大嫂,你都解決不了的事,為什麽要求二哥做?”

“小妹,你怎麽這麽搞事?回來就針對我?我得罪你了嗎?”

羅菲菲說著說著,眼眶委屈地紅了起來。

林雲初淡淡笑了笑的,羅菲菲這白蓮花的模樣,和林可可一模一樣,真是得了林可可真傳。

“大嫂,我覺得針對我的人是你。可可雖然在顧家生活了這麽多年,但她的心一直都在越市。”

“我看你就是嫉妒她,她和我們的感情比你想的要好一百萬倍。她對我們真心真意,我們對她也是真心真意的。”

“真的嗎?多真心?彼此托付對方做事,上刀山下火海,都毫不推辭?”

“那是自然。”羅菲菲驕傲地應道。

“包括她讓你一大清早就來找我的事?你也義不容辭?”

“肯定!”羅菲菲習慣性回答。

林雲初雙眸定定看著她,她要的答案,出來了。

“所以林可可昨晚就知道我會遇到危險,甚至知道我會不堪地出現在你麵前。大嫂,你也很樂見其成,對吧?”

羅菲菲整個人愣了一下後,臉色大變,當即否認道,“林雲初你胡說八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我去喂豬了。”

羅菲菲迅速溜了。

“不是,小妹,大嫂這話是什麽意思?”顧嘉實有些震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