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二人趕出去後,張招娣一把將門鎖住了。
這次任她們二人如何說,張招娣都不理會。
林舒然氣的一腳踢向大門:“就差一點點,這女人怎麽突然發瘋?”
陸晚螢從出來後就在思索究竟是那句話刺激了張招娣?讓她產生如此大的恨意?
她問林舒然:“剛剛我們都對她說了些什麽?”
林舒然想了想:“不就是說她推翻之前的證詞,讓我們幫她朋友減刑。”
“不對,這句話顯然並不會激怒她,應該是別的,這之後她好像問了一句我是陸家女兒中的哪一個,是吧?”陸晚螢微微皺眉繼續複盤。
剛才張招娣發瘋很是突然,慌亂之下林舒然也有些忘了。
但被陸晚螢這樣一提醒瞬間想了起來:“不錯,好像是有這麽一句。”
陸晚螢依舊有些不解,張招娣確定了她的名字後,整個人就變得狀若癲狂。
可她不記得之前得罪過張招娣,甚至都沒見過這個人。
“等等,你剛才說她要我們幫一個人減刑?我好像抓住了一絲線索。”
陸晚螢這時靈光一閃將這兩件事串聯了起來,之前的尹超按理來說刑期也該判下來了。
張招娣不會是尹超他媽吧?
陸晚螢開始回憶在尹超家裏看到的,二十多歲還未娶妻生子,家境貧寒。
這些全部對上了。
既然這樣,那麽這件事應該還有轉圜的餘地。
陸晚螢眉眼帶著一抹堅定,拉起林舒然:“走,我們去找個人。”
*
按照原主的記憶,陸晚螢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小巷子裏。
林舒然有些不解的問:“晚螢你想到什麽了?怎麽帶我來這裏了?”
“沒猜錯的話,這裏有個人也能幫落英。”
陸晚螢停留到一處看起來有些破舊的老式房子麵前停了下來。
這裏是還沒拆掉的城中村,而今天要找的張麗芳就住在這裏。
陸晚螢上前敲門,可這門似乎有些年頭,沒用什麽力氣就直接打開了。
兩人見狀直接進入院子裏,陸晚螢喊:“張麗芳,你出來。”
時間過了幾分鍾後,沒人回應,就在陸晚螢以為張麗芳不在家時。
從屋裏走出來一個人,正是張麗芳。
她年帶譏諷的問:“呦,這不是我們的冠軍陸家陸大小姐嗎?今天怎麽有空來到我這裏了?”
說完她又轉頭看到了林舒然,不同於對陸晚螢的諷刺,張麗芳見到林舒然態度倒是很殷勤:“林老師,沒想到你來了,快進屋,我給你倒杯水。”
林舒然被她這態度搞得心裏發毛,總覺得張麗芳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盯著獵物一樣。
於是轉頭看了眼陸晚螢,陸晚螢點了點頭,隨後跟著張麗芳來到她家的客廳。
其實客廳也隻是在一間臥室的寬敞地方擺放了一張桌子和幾個凳子罷了。
房間裏可以看出有些年頭了。
陸晚螢打量著房間裏的陳設,因為房間太小,家裏布局到處都是堆放的雜物,入目可見的是兩張床,床之間拉著一道繩子,上麵有個簾子,應該是晚上用來隔開空間用的。
住在這樣的地方可以說一點隱私都沒有。
張麗芳看她打量的眼神,表情帶著一些不自然的羞恥。
但很快她又恢複了過來,譏笑的說:“陸千金應該沒見過這樣破舊的房子吧?也是,你這樣養尊處優的肯定不會受這種苦的。”
誰知陸晚螢表情淡淡的說:“還行吧,住在什麽地方不重要,隻要心中有力量,早晚會擺脫這種困境,心是空的,就算住在洋房裏也隻是個木偶罷了。”
“哈哈哈哈哈。”
張麗芳仿佛聽到了很好聽的笑話一樣帶著神經質的仰天大笑。
接著將笑出的眼淚隨意一抹說:“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嗎?”
陸晚螢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張麗芳說:“就是你這樣目中無人的模樣,你總是輕而易舉的得到一切我想要的東西,富裕的家庭,別人的青睞。這些都是我做夢都想擁有的,而同樣身為陰溝老鼠的你竟然能過得這麽好,真是上天不公,不過以後就好了,我也能擁有這些了。”
張麗芳突然坐了下來,語氣也變得平和起來,她將家中破損最輕的瓷碗拿出來倒上水,接著遞給林舒然。
林舒然看著麵前判若兩人的張麗芳,有些猶豫要不要接過來。
誰知張麗芳溫柔的朝她一笑:“林老師,請喝,喝完我們談談接下來的事。”
林舒然聽到後遲疑的接了過來。
陸晚螢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不想墨跡,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張招娣是你姑姑對嗎?是你指使她去做的這件事。”
原本以為張麗芳會不承認,誰知她卻格外幹脆的承認了:“不錯,是我做的。”
林舒然沒想到幕後人真的是她,情緒有些激動的說:“為什麽要害我兒子?他性格最是善良,到底怎麽得罪你了?”
“不,我不是害他,而是太愛他了。”
說完張麗芳就回憶起她第一次見到白落英的時候。
張麗芳從小生活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裏,不過不同的是,這個家中沒有男孩。
她的母親結婚三年也沒能懷孕,所以在這期間嚐試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土方子,西藥,中醫看了個遍,千難萬險的終於有了身孕。
可造化弄人,千盼萬盼卻隻生下來一個閨女。
張麗芳的父親勃然大怒,整天對著母親拳打腳踢,但母親因為生她時傷了根本。
所以父親就將所有的寵愛,期盼給了姑姑家的表哥——尹超。
尹超從小就被寵愛的無法無天,經常在外麵受了委屈後回家打罵張麗芳。
一次在外麵喝醉酒時,他回家的路上心情不好,正好碰到了下班回去的張麗芳,就在張麗芳以為又要被拳打腳踢時,白落英救了她。
從那天開始,她就愛上白落英。
回憶到這裏被陸晚螢打斷了:“愛他?我看你分明就是恩將仇報。”
張麗芳氣憤地盯著陸晚螢:“胡說,原本我想報複你這個賤人的,可沒想到他們騙了我,所以才害得落英受苦。”
陸晚螢都有些無奈了,張麗芳這已經走火入魔了。
但現在還暫時不能激怒她。
林舒然溫柔的說:“麗芳,阿姨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的,但現在落英已經出事了,你能告訴阿姨誰騙了你嗎?”
張麗芳深吸了口氣:“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林舒然連忙問:“你說,什麽條件?”
“我要嫁給白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