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在心裏已經認定了就是陸晚螢把東西拿走了。
此刻聽到她這樣說,嗤笑一聲:“還沒放棄呢?你說說是誰誣陷你了?”
陸晚螢麵對質問不慌不忙地說:“戒指的戒托部位材質用的是足銀,這種材質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吧。”
雖不知陸晚螢為什麽會把話題引到這上麵,但三人還是知道的。
見此陸晚螢繼續說道。
“這種材質的特點就是柔軟,質感純淨,亮麗,但唯獨有一點,容易氧化變黑。”
這話一出,旁邊的陸耀東隻覺得一頭霧水,他問:“其中有什麽關聯嗎?”
陸晚螢微微一笑:“當然有關聯,這枚戒指是母親生前最喜愛的東西,不久前它還是光亮如新的是嗎?”
陸晨仔細回想了上次見到這枚戒指,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林婉有些迷茫地說:“晚螢你到底想說什麽?這也互不相幹啊!”
一旁站著的陸晚晚看著故弄玄虛的陸晚螢內心很是不屑,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姐姐你到底想說什麽?我知道你犯了錯心裏很慌張,但一味地岔開話題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這話一出倒是提醒了陸晨,他當即就認為陸晚螢是心虛承認,所以一直左顧而言他。
於是不客氣地說:“我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了,爸,這樣的人你還要袒護嗎?”
陸耀東堅定地說:“聽晚螢說完。”
陸晚螢感激地看著陸耀東,繼續說:“剛才我看到這枚戒指時就覺得有些奇怪,它戒圈裏麵的顏色太黯淡了,聽到父親說經常養護我就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了。”
她穩了穩心神繼續說道:“有人偷偷試戴了它,並且將這東西放到我的床下麵。至於這個人是誰,妹妹,你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陸晚晚聽到那句試戴時臉上閃現出一絲慌張的神情。
那天她去拿戒指時見它很是漂亮,忍不住幻想以後陳非求婚時的場景,就悄悄試戴了一下,可陸晚螢是怎麽知道的?
她這個樣子被一旁林婉盡收眼底,看她一副不經事的樣子,心裏很是不滿:慌個什麽勁?
她狀似不經意地說:“晚螢這麽肯定是根據什麽?”
陸晚晚這才反應過來,陸晚螢也隻是猜測而已,並沒有實證。
想到這裏陸晚晚委屈地說:“姐姐怕父親責備,也不能單憑一句子虛烏有的話就將汙水潑到我身上啊,父親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看著淚眼婆娑的陸晚晚,陸耀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相信陸晚螢確實不是那種人,但陸晚晚也是他的養女。
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信誰了。
而陸晚晚看到他仍舊在猶豫,不滿地說:“父親!”
看著陸耀東為難的樣子,陸晚螢高聲說:“誰說我沒證據?銀飾之所以突然變黑,是因為接觸了含有鉛汞的東西,而這些成分一般都是雪花膏裏含有的。
而家裏用雪花膏的人隻有陸晚晚一個人。”
雪花膏?陸晨忽然想起來之前確實經常看到陸晚晚塗那個東西。
有一次她還特意拜托自己給帶。
想到這裏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晚晚:“真的是你?”
這話一出陸晚晚臉色唰的一下就慘白了,但她還是故作鎮定地說:“她胡說。”
陸晚螢則是氣定神閑地說:“我有沒有胡說,咱們一試便知。”
她將陸晚晚平日愛用的雪花膏挖出來一點,然後放在了沒有變黑的銀飾上。
不一會後,銀飾果然變得黯淡無光起來,和之前的樣子一模一樣。
這下子陸晚晚徹底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隻能情緒崩潰地後退了幾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父親你信我。”
她無助地哀求陸耀東,希望他能夠信任自己。
可回應她的陸耀東失望的表情。
“為什麽要陷害你姐姐?”
聽到這話,原本還在狡辯的陸晚晚眼眶通紅的說:“為什麽?當然是因為你偏心,同樣的話,你卻隻信她不信我。”
說完陸晚晚淒楚地一笑:“你從一開始就偏心她,所以她做什麽都是對的,而我做什麽都是錯的。
生活中你對她百般愛護,工作上也為她保駕護航,別以為我不知道,廠裏的工位你已經決定了要讓陸晚螢去。
那我呢?我也是你的女兒啊。”
說完她捂著臉痛哭起來。
陸耀東聽到後明顯一愣,他沒想到陸晚晚會這樣想。
他自問平日裏對待陸晚晚不薄,至於偏心更是沒有的事。
可萬萬沒想到,在陸晚晚眼裏他是這樣的形象。
陸耀東本想解釋,但看到對方眼中的不滿和恨意,心中隱隱作痛。
而這時陸晚螢卻說:“父親何時說過要把工作留給我?陸晚晚,父親在半個月前就告訴我,廠裏的工作更加適合你。”
“不可能。”陸晚晚失神地說。
可看到陸晚螢說的話,陸耀東並沒有反駁。
她意識到應該是真的,於是將詢問的眼神投向陸耀東。
陸耀東心中五味雜陳地說:“原本是想等手續辦好再跟你說的,既然你姐姐說了出來,那也沒必要了,後天就去廠裏吧。”
說完他原本硬朗的身體仿佛有些佝僂地緩緩轉身,離開了房間。
陸晚螢神色淡漠地看了陸晚晚一眼說:“這個結果滿意了?”
陸晚晚抬起那雙猩紅的眼睛說:“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讓父親徹底對我失望,你真是好心機。”
“我故意什麽了?故意讓你陷害我還是故意將工作讓給你?陸晚晚,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欠你,都該為你讓道?”陸晚螢搖了搖頭,已經不想和她多說了。
而一旁的陸晨則是向陸晚螢悶聲道:“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他目光裏帶著愧疚和期待,望著陸晚螢,希望她能說一句原諒的話。
可注定讓他失望了。
陸晚螢說:“本來也沒什麽交集,不信任也是應該的。”
陸晨默默垂下了頭,隨後抱著母親的遺物離開了房間。
陸晚螢看著房間裏剩下的兩個人:“二位還不走嗎?”
林婉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隨後眼神中閃過一絲暗光。
這個小丫頭有些難對付啊。
她柔聲道:“晚螢,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她拉著呆滯的陸晚晚離開了房間,隨後走到一旁埋怨地說:“你說你,怎麽就不爭氣呢?原本還想著你在你父親那裏給我說兩句好話,這下偷雞不成蝕把米。”
陸晚晚看著這個名義上的小姨,當初還是她告訴自己,隻要陸晚螢碰了林顏的遺物,陸耀東就不會喜歡陸晚螢了。
她照做了,可是結果呢?
陸晚晚麵色猙獰地看著她:“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說我?”
她今天是敗了,可她不會輕易認輸的。
來日方長,等著瞧好了。
而陸晚螢打發了幾人後則是想起她以後的事。
新陽光不開了,是時候找個新門路了。
陸晚螢躺在**思索著,心中漸漸有了想法。
與其做流水線似的服裝,不如趁現在創辦屬於自己的品牌。
未來的中產階級家庭更加注重品牌效應。
她想到這裏猛地坐了起來,然後跑到書桌前塗塗改改,兩個小時後,她畫稿上的圖案已經有了雛形。
那是一隻自由飛翔的青鳥。
然而現在的陸晚螢還不知道,不久的將來這個標誌將會風靡大江南北。創造空前絕後的盛景,而這一切隻是因為一個轉瞬即逝的想法。
*
接下來的幾天,陸晚螢除了日常生活,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要給傅晴做的那件衣服上。
她忙碌了五六天後,終於將這件衣服做了出來。
幾乎沒有停留地,她就給傅晴打去了電話。
“晴姐,衣服做好了。”
“這麽快,辛苦你了晚螢,我這幾天都有點忙,你幫我交給阿延就好了,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