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媽這一頓掃帚,打掉的不僅是王醫生臉上的紗巾,還有她和老張,在大院裏的最後一絲尊嚴。

眼看著王醫生被打得滿院子亂竄,眾人也隻是流露出厭惡的神色,急忙躲開。

他們害怕,王醫生得的真是傳染病。

最後還是大院兒的保衛幹部趕過來,及時製止了這種行為,又把大家夥都給勸了回去。

為了避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保衛幹部們隻能親自動手,幫著王醫生和老張,把行李給送到了大門外麵,直接放在了馬路牙子邊上。

並且勒令他們兩個,找到新的住處以後,要記得向上級匯報,因為對於他們的審查還沒有結束。

看到這一幕鬧劇之後,柳春草幾人的心情,這才好了起來。

雖說如今肖勁的治療已經有了進展,可是害肖勁的罪魁禍首,一天沒有受到懲罰,大家心裏就咽不下這口氣。

看到王醫生倒了黴,大家夥心裏這才痛快了一點兒。

肖家再次恢複了歡聲笑語,眼看著氣氛被烘托起來,肖媽趁勢拿出了鐲子,當著大家的麵送給柳春草。

“肖勁之所以恢複的這麽快,跟你的照料分不開,現如今你又要給他做針灸,實在是太辛苦了。

這個鐲子你無論如何都要收下,要不然我心裏不安呀。”

肖媽說的情真意切,還趁機拉住柳春草的手,把鐲子給她套到了手腕上。

“這……這鐲子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柳春草不傻,一看鐲子珠光寶氣,就明白價值不菲,她剛要褪下來,卻被肖勁攔住了。

“春草,咱們之間的友誼,難道還不值一個鐲子嗎?你要是不肯收鐲子,那我就不讓你做針灸了。”肖勁很嚴肅。

“那好吧……”

柳春草帶上了鐲子之後,肖媽的心情一下子變好了,走路都帶著風。

王醫生和老張就沒那麽順了,幾個人被趕出了大院之後,隻能一起去了王醫生住的地方。

老張也想在王醫生家裏長住下來,上級已經跟他談過話,確定要免去他的職務。

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是權勢熏天的領導,而是無權無勢的落魄老頭。

王醫生卻很絕情,“我這可不是收容所,你暫時過渡一下可以,想長期住是不可能的,你趕緊自己找房子去。”

老張沒想到,自己為了這個女人一無所有,她卻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要趕自己離開,不由得怒發衝冠,

“你可真夠無情無義的,你想把我趕到哪裏去?”

“隨便你。”

女人要是狠起來,基本上就沒有男人什麽事。

總而言之,王醫生冷嘲熱諷使出各種招數,終於如願把老張趕了出去,至於老張是流落街頭還是怎麽的,就跟她沒關係了。

趕走了老張,王醫生的日子並沒有變得好過起來。

她失了業也沒有額外來源,再加上臉上的腫塊沒有消下去,再也不是風光無限的王醫生,而是個毀了容的老醜女人,想要再勾搭一個有錢的老頭,難如登天。

所以她也麵臨著極其嚴峻的生存考驗。

雖然家裏還有不少積蓄,可是美美要定期輸血,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坐吃山空。

籌謀了一番之後,王醫生終於行動起來,死直接去了傅家,要求見傅恒。

說起來,這個傅恒,比傅京生還要荒唐。

傅京生隻是離婚,喜歡追追小姑娘。

傅恒作為傅京生的小叔,卻是風流花心,一直到如今還沒有結婚。

不過他雖然花心,喜歡的卻都是美女,所以看到了王醫生這副尊容,富家的保姆就直接把她給關到了門外。

王醫生沒辦法,隻能在傅家的大門外等著,一直等到天都黑了,才看見傅恒搖搖晃晃的回來,她衝上去,一下子攔住了傅恒。

“哎,王巧麗,你怎麽跑到我這兒來了呀?”傅恒並不歡迎王醫生。

“傅恒,你得幫我,我現在沒了工作,你得再給我介紹一個好工作,要跟保健醫生差不多的職務。”王醫生咬牙切齒的說道。

傅恒對王醫生的要求嗤之以鼻,“我答應你的條件都已經做到了,第一,送你上大學,第二,給你介紹個好工作,現在我已經不欠你什麽了。”

“你要是不幫我介紹工作的話,我就把你幹的事兒都告訴我姐。”原來王醫生之所以這麽囂張,是因為她真正的靠山是傅恒。

傅家的底蘊很深,而傅恒這一代,隻有傅京生的父親和傅恒兩個人,所以家裏的資源,任由這兄弟兩個調用。

當初王醫生能考上大學,並不是因為她有多麽刻苦,而是因為有傅恒在幕後操辦,一手遮天,才給她弄來了這個名額。

而王醫生讀完了大學之後,能找到這麽好的工作,也多虧了傅恒幫忙。

現在王醫生自己瞎折騰,把這些東西都給折騰沒了。

眼看著王醫生又提出無理要求,傅恒皺起了眉頭,“你以為你是誰呀?竟然敢支使我,我幫你,完全是看在你姐的麵子上,現在你姐已經嫁人了,我怎麽可能再幫你這個廢物。”

王醫生伸手拽住了傅恒的袖子,語無倫次的說道,“結婚了怕什麽?結婚了還可以離婚呀,你幫幫我,我會想辦法撮合你和我姐的,你要是不幫我,就永遠沒機會了。”

傅恒猶豫了一下,狠狠的甩開了王醫生,“那好吧,我再幫你最後一次,如果這一次,你還是失敗,那就別指望我再幫你了。”

“我不會失敗的。”王醫生信誓旦旦的說道。

血緣關係就是王醫生最大的倚仗,她相信,就算是王姐有心跟自己撇清關係,家裏人也不會同意的。

她跟王姐是兩姐妹,可這兩姐妹完全是兩種不同的人,一個是天使,另一個是魔鬼。

王醫生激動起來,臉上的紅疹越發的駭人。

傅恒搖著頭,從兜裏邊掏出手絹擦手,然後把手絹扔到了一旁,掏出筆寫下了一張便簽,“我給你寫個條子,你去找這個人,讓他給你新的工作崗位。”

“謝謝,謝謝……”王姐笑了,伸手就去搶便簽。

傅恒卻沒有立刻給她,反而把手抬得更高了一點,薄薄的嘴唇冷冰冰的說道,“記住你答應我的事兒,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