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草一點都不著急,眼看著鞏素芬把手伸過來,她就舉起碗沿擋了一下。

鞏素芬的手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碗沿上,如果是普通人挨這一下子,碗肯定會掉在地上摔碎的,可是柳春草手勁兒大,這碗水端在她手裏,穩如泰山。

鞏素芬把自己的手指頭都割破了,也沒能把碗打下來。

傅老爺子已經大踏步走了過來,“春草,你怎麽知道水裏有麻醉劑?”

柳春草揉了揉鼻子,“我從小嗅覺就特別靈,我能聞出來。”

有些麻醉藥的確是有著極其刺鼻的味道,要是柳春草天生嗅覺敏銳,就完全解釋得通。

“素芬,怎麽回事?”傅老爺子沉了臉,他第一次意識到,兒子昏迷恐怕沒那麽簡單。

如果說傅永暈倒是巧合,那鞏素芬的水裏放著麻醉劑,就是第二次巧合,接連出現巧合,這就不是巧合了,而是陰謀詭計。

傅老爺子在官場上經曆了這麽多風雨,哪會看不透這一點呢?

之前他沒有懷疑,主要是因為鞏素芬和傅永感情好,他沒想到,鞏素芬作為枕邊人,會出手害傅永而已。

鞏素芬瑟縮了一下,“爸,你別相信她的話,這水就是在護士站接的,可是什麽都沒加過,你說,我還會害自己的丈夫嗎?”

從古至今,害丈夫的女人可不止一個,潘金蓮不是親自給大郎喂的毒藥嗎?

所以傅老爺子對鞏素芬的回答不以為然,而是指著柳春草手裏的水說道,“傅恒,端去請醫生化驗一下。”

傅恒答應一聲,端起水就要走,結果被傅京生給攔住了,“爺爺算了,就算是這水有什麽問題,肯定也不是我媽故意拿的,這裏畢竟是醫院,肯定是那些醫護人員,把有問題的水亂放。”

就算是把柳春草認回來,傅京生也是傅家的長孫,他在家裏的地位很高。

傅老爺子一聽傅京生的話,就明白了他是怎麽想的,眼下傅永生死未卜,他不希望家裏再出現內亂。

這並不意味著傅京生被鞏素芬瞞住了,恰恰相反,他不讓別人把水拿去鑒定,這就意味著,他也對鞏素芬起了疑心,所以不敢鑒定,生怕鑒定出問題來,壞了傅家的名聲。

傅老爺子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兒子,決定照顧一下長孫的心情,“素芬呀,你一直照顧傅永,應該也累了吧,這會兒大家夥都在,你先回家去休息吧。”

鞏素芬可不想離開醫院,一旦離開醫院,她就再沒有機會下手害傅永了呢,可是不容她反駁,傅老爺子就已經安排人,直接把鞏素芬送回去。

他到底年老成精,做事周全,等到鞏素芬離開之後,還是悄悄的讓人把水拿去做鑒定。

果然跟柳春草說的一樣,這水裏邊摻著麻醉劑。

雖然不會造成死亡,卻對健康有很大影響,尤其是像傅永這種已經昏迷的病人,一旦喝下去,肯定會延遲清醒的時間。

“這個毒婦,肯定是他把我兒子害成這樣的,我兒子正當壯年,好端端的怎麽會摔倒呢?而且還直接摔成昏迷?”傅老爺子氣得大發雷霆,拍著桌子痛罵。

傅恒一向跟鞏素芬合不來,可他也沒想到鞏素芬會如此歹毒,嘴裏還在念叨著,不至於吧,怎麽會這樣?

柳春草表現的格外冷靜,“傅老先生,如果鞏素芬真的心存歹念,你要小心,她狗急跳牆逃跑呀。”

這句話提醒了傅老爺子,他急忙讓秘書給家裏打電話,同時又派司機跑回家裏去送信兒。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鞏素芬借口上廁所,在路上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