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落入大山之前,像安慶紅和胖小子兒這樣的受害者,不知道要被轉多少道手。

隨著矮個子男人的叫聲,本來安安靜靜的小山村,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村民們都笑嗬嗬的,從家裏跑出來看熱鬧,他們村有一半的媳婦,都是通過這種方式送過來的,所以大家夥見怪不怪。

霍老三是個快四十歲的老男人,他的頭頂已經禿了,還跛著一條腿,他一馬當先衝在前邊,看到安慶紅,他的口水差點兒流了下來。

“這姑娘長得好,瞧這大屁股,肯定能給我生個兒子。”

“我可是把人給你送到了,你趕緊把她弄回去,先關起來,今天晚上你洞房花燭夜,不請我喝杯酒呀?”

“請,一定要請,我殺了豬,正擺流水席呢,你去坐坐,人交給我就行了。”

霍老三說著,一雙髒手就抓到了安慶紅身上,安慶紅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霍老三把安慶紅背在身上,腳底下跑得飛快。

一對老夫妻炸炸呼呼的朝著毛驢車衝過去,顯然,他們就是買下胖小子的老絕戶一家。

霍老三家是個半舊的石頭屋子,院子裏邊養著雞和豬,臭烘烘的。

三間茅草房,看著像上個世紀的產物,霍老三把安慶紅丟到了最邊上的一間屋裏,又蹲下來摸了摸她的臉蛋兒,笑得異常猥瑣,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老婆了,等我先去喝兩杯助助興,待會兒就來陪你。”

安信紅被這人惡心的差點兒吐,霍老三念叨完之後,就離開了破房子,當然,他走之前沒忘記,把門牢牢的鎖起來。

安慶紅知道事情要糟,這個村裏的人都是霍老三的幫手,她想逃跑,難於登天。

不過,坐以待斃可不是安慶紅的性格。

早在霍老三進來的時候,安慶紅就借著油燈昏黃的光,看清楚了這間屋。

屋裏擺放的都是些雜物,靠牆角的地方還有一些破舊的農具,等到霍老三走了,安慶紅就像蚯蚓一樣,朝著農具的方向慢慢移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終於蹭到了一把鋤頭邊上,安慶紅背轉身子,艱難的在鋤頭上磨著繩索。

捆她的是麻繩,這種繩子特別結實,磨了好久,麻繩才斷掉一半兒,安慶紅心急如焚,也顧不得手腕上被磨破的地方,咬著牙齒繼續堅持。

就在這黑暗之中,她聽到噗的一聲,糊窗戶的紙,破了一個小洞,有淡淡的星光透了進來。

從一進屋,堵著安慶紅嘴巴的布巾就被扯了出來,所以這個時候,安慶紅是能講話的,然而聽到窗外有動靜,她卻沒有急著說話。

霍老三帶著安慶紅進村的時候,她也見識了村裏人的嘴臉,這些人對買賣婦女喜聞樂見,絲毫不反感,所以安慶紅斷定,向村裏人求助根本沒有用,反而會暴露自己的意圖。

窗戶外麵的人悄悄觀察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動靜,還咒罵了兩句。

“霍光雲,你趴我們家窗戶上偷看什麽?想要媳婦兒自己去買呀。”外邊響起了老年婦女罵人的聲音,原來是霍老三的老娘回來了。

買來的女人也是女人,所以霍家人還擺了一桌酒,請村裏的人。

剛才霍老三的老娘就是在酒宴上操持,這會兒男人們都吃上喝上了,她才心急火燎的跑回來,看看花了一百塊買來的女人,到底是什麽樣。

“三嬸,我也是你侄子,相當於半個兒,我看看怎麽了,又不能把這女人看走?”

“去去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主意,你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

霍老三的老娘不客氣的,把偷看的人趕走,這才推開房門拎著油燈走了進來,這個時候,安慶紅手上的繩子已經快要磨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