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在軒轅大陸待的時間,還沒有在影子大陸待的時間長。
但同樣擔憂著。
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秦子衿覺著現在自己也蠻苦的,因為朱雀已經開始嚷嚷著一定要讓她下去看看了。
轉眼一想,即便她失足掉下去,她還能躲進黑蓮花空間,被摔得粉身碎骨倒是不至於。
於是乎,她便尋著懸崖峭壁上看起來能落腳的地方,一步一步地往下蹬了下去。
每到一個地方,秦子衿便問一句,朱雀的回答便是好在下麵。
幾千米的高峰,灰黑色如圖貼壁般看不出任何生機,她止不住地懷疑朱雀的判斷力。
然而,她向來還是愛寵著朱雀,外加阿K給她發布的新任務,驅使她不斷向下。
秦子衿硬是從上麵下來了一半的距離,朱雀才終於讓她往左邊平移。
可能是因為稍微鬆了口氣,也可以是因為長時間的高度集中精力讓秦子衿有些吃不消,再加上半山腰被煙霧籠罩,能見度較低。
所以往左邊還沒蹦噠幾下,秦子衿便一腳踩空朝下掉了。
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秦子衿竟發現自己居然一點兒魂力都使不上,這還是前所未有的狀態。
暗示自己別慌,秦子衿準備進黑蓮花空間中躲避。
可黑蓮花空間仿佛不聽使喚般,竟然進不去了!!!
這在許久之前,她神智不清的時候,也出現過神識無法進入黑蓮花空間的情況。
隻不過她自從激活魂力,身體可以進入黑蓮花空間後,似乎就沒有再發生這樣的情況了。
這下好了,難不成隻能摔下去喂魚?
還有幾千米的高空,即便下麵是海水,生還的幾率也異常的低。
念及此,秦子衿心間生出一絲慌亂。
可這絲慌亂還沒有抵達心底,她就被熟悉的冷香環繞,身體下降的速度也在逐漸放緩,最終歸於平靜。
抬眼間,那張帶著玄銀麵具的熟悉容顏,已然出現在秦子衿的正上方。
“你怎麽在此處?”
秦子衿脫口而出。
“我給你傳了半日信息,你都沒回,我擔心你可能出了狀況。”蕭景落冷凝的嗓音中,帶上了不少幽怨。
畢竟以往白日裏,秦子衿回他的信息間隔,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而這次,他足足等了三個時辰,發了二十多條迅速,都沒等到秦子衿的回複,他能不著急?
況且,昨晚和秦子衿聊的時候,蕭景落知曉秦子衿今日休息,不回信息就更不正常了。
還好他及時趕到,若是這傻丫頭就這麽栽到海裏頭去,恐是凶多吉少。
蕭景落心有餘悸,開口便問:“你無事跑來這裏作甚?”
一個初級黃調的修為,連魂器都還沒凝結出來,還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秦子衿略顯心虛地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兒:“朱雀說有個重要的東西在這兒,讓我來找。”
朱雀?
蕭景落似乎回憶了一番,才將朱雀給對上號,麵具下的容顏登時一寒:“你將他喚出來!”
黑蓮花空間裏的朱雀忍不住抖了抖。
像!
實在太像了!
與前世禍害自家主人的那個修羅魔君,簡直一模一樣!
秦子衿覺著朱雀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擔心他和蕭景落會在這懸崖峭壁上給打起來!
是以,秦子衿巧妙地轉移著話題:“那個東西對我還蠻重要的,是我自己要去找的。”
“在哪兒?”
蕭景落一聽秦子衿自己要找,立馬換了一副態度。
尤其是,這個日思夜想的人兒正軟軟地靠在自己懷中,如流水濺玉般的聲音訴說著自己的需求,蕭景落哪裏還有不答應的。
秦子衿和朱雀都暗鬆了一口氣,她朝左邊指了指:“可能在左邊。”
感受到蕭景落能輕鬆自如地臨空穿梭,秦子衿豔羨不已,卻又忍不住閑聊問軒轅大陸那邊的情況。
雖然戰亂剛開始不久,但局勢卻逐漸清晰起來。
最不被看好的慕容淵、蕭景落和上官宿月的落難王子和草根將軍們的“亂臣賊子”組合,卻以極其強硬的姿態,殺出了一條血路,與原本的五國形成了分庭抗禮的強勢姿態。
這是五國完全沒料到的局麵。
本以為可以通過這次大亂多蠶食些鄰國的土地,怎料還被另一個“亂臣賊子”的組合分出了一杯羹。
最不能接受的便是逼宮成功的木楓國新皇。
他位置都還沒坐熱呢,就被慕容淵等人給瓜分掉了小半江山,那怎能得了!
於是乎,一方麵,他便以“攘外必先安內”為由,大肆招募新兵。
另一方麵,對外拉攏其他四國盟友一同絞殺“亂臣賊子”組合,許諾出了大量條款。
秦子菱自然抓住了能夠得到慕容淵的機會,再度說服火翊國的炎王去支援木楓國的新皇。
其他三國見火翊國炎王的勢力增援木楓國新皇,也跟著陸續加入了增援的步伐。
好在蕭景落等人選擇的根據地在木楓國最南邊,原本鎮南軍駐紮的地界,才避免了腹背受敵的狀態。
但五國聯盟鎮壓,即便有逆天的軍師上官宿雲和荀聿坐鎮,兵力上極大的懸殊,也讓他們逐漸處於劣勢的狀態。
戰事吃緊,主帥竟然跑回了影子大陸,秦子衿有些不放心:
“你突然過來,那邊沒什麽問題嗎?”
“上官宿雲和荀聿使計將橋炸了,將他們的大軍暫且困在了海峽另一麵,過不來。”
即便如此緊張的戰局,蕭景落依舊能雲淡風輕。
這等行動感染到了秦子衿,安心聽朱雀的指示尋找生命之樹的相關物。
半個時辰後,終於在懸崖中間一個碩大的洞穴口,朱雀喊了聽停。
剛邁入洞穴,二人竟同時感覺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熟悉氣息,皆是一愣。
四目相對,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襲上心頭。
他們這段時間聊的越來越多,逐漸意識到彼此對自己都是有一種特殊莫名吸引,會不會與這生命之樹有關?
蕭景落牽著秦子衿的手緊了緊。
越是如此,蕭景落越發謹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