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她?安煕雯吃驚地瞪大眼睛,眼裏滿是錯愕。瞧著他淡然的神情,應該隻是隨便說說吧?畢竟,按著歐紹錦那種高富帥中的極品,又怎麽可能喜歡她這樣的女人。尤其是,他對她的過往經曆又那麽了解。思及此,安煕雯悄悄地放鬆心情。
直接將這句話當成笑話而過,安煕雯淺笑地說道:“歐少,新聞的事情,就讓它順其自然吧。祁佑在景市裏雖然不如你牛逼,但要是讓他知道,是你在背後幫我,總歸是不好的。畢竟,你們還要做一家人的呢。”
歐紹錦沒有說話,隻是認真地看著她。能感覺到安煕雯不想當真,歐紹錦也不強迫。欲速則不達,他懂得這個道理。“我不會娶她。”歐紹錦麵無表情地說道,“以前待定,現在拒絕。”
好奇地看著他,安煕雯不解地問道:“為什麽?”
如果是別人,他不屑於回答這種私人問題。“以前,和誰結婚都一樣,現在不同。”歐紹錦平靜地開口。
安煕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轉身,望著遙遠的天空,眼睛微微地眯起:“嗯,結婚還是要和自己心愛的人,這樣才能長久。今晚的星星很美呢,可能跟我的心情有關。”
她在看著風景,他卻在看她。隻可惜,某個遲鈍的女人卻沒有發覺。走上前,與她並肩佇立。一股冷風迎麵而來,安煕雯打了個噴嚏,轉身,不好意思地說道:“有點冷哈,歐少,你能送我去醫院嗎?如果明天就要離開,我想陪陪我媽。”
歐紹錦淡淡地嗯了一聲,拉起她的手腕,朝著車門走去。見狀,安煕雯驚訝地睜開眼睛,手腕上傳來他冰涼的溫度。見她還在那傻站著看著他,歐紹錦的眼睛裏帶著笑意:“我那麽好看?”
快速地回過神來,安煕雯紅著臉頰,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看你。”
聞言,歐紹錦俯身,忽地湊近距離,安煕雯的心髒撲通地跳著:“下次看的時候,不用偷偷摸摸。”說完,歐紹錦直接將她按到車內。趙素瑤吃驚地看著他,想要詢問,卻沒有那份勇氣。
車子抵達醫院的門口,歐紹錦下車,安煕雯緊隨著他的腳步。瞧著他要進醫院,安煕雯連忙拉住他的袖子:“歐少,送我到這就好了,晚上麻煩你了。”
側過頭看著她,歐紹錦沒有說話,隻是脫掉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醫院的晚上有點冷,披著。”
一股好聞的味道撲鼻而來,安煕雯的心裏一陣溫暖。迎視著他的目光,安煕雯微笑地說道:“嗯,好。謝謝你,歐少。”
“以後,我不想聽到謝謝這個詞。”歐紹錦聲音低沉地說道。
撓了撓頭,安煕雯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可除了這個詞,我也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麽,來表達我對你的謝意。”
歐紹錦彈了下她的腦門,說道:“嗯,以後多學習點詞匯。”說著,歐紹錦轉身,默然地離開。
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著歐紹錦的離開。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裏,安煕雯這才轉身,微笑地朝著醫院裏走去。有點寒冷,安煕雯攏緊身上的衣服,不自覺地傻笑。那樣的變化,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醫院裏,安煕雯一直陪伴著安媽媽。不知道歐紹錦具體什麽時候,會將安媽媽送走。安煕雯隻是希望,能夠多多地陪伴她。如果安漫音也能來,該有多好,隻可惜……想到這,安煕雯無奈地歎氣。
靠在床沿休息,第二天醒來時,隻見病房外忽然出現一排穿著黑衣服的男人。看到他們,安煕雯嚇了一跳。“安小姐,我們是歐少的保鏢。歐少吩咐,讓你立即去辦理出院手續,越來越好。”
瞧著時間才七點多,安煕雯心裏疑惑,卻還是聽話地立刻照辦。由於安煕雯是祁佑的太太,護士們對他很熟悉。在八點鍾的時候,安煕雯順利地拿到出院證明。緊接著,保鏢們便將安媽媽放在推車上帶走。
照顧安媽媽的看護阿姨來到安煕雯的身邊,好奇地問道:“祁太太這是要安女士去哪裏?”
聞言,安煕雯淺笑地回答:“換個地方繼續治療。”說著,安煕雯便乘坐電梯離開。聽到回答,看護立即拿出手機打電話,跟祁佑匯報情況。
歐紹錦的動作很麻利,在辦理出院之後,直接將安媽媽送上前往M國的飛機。機場裏,就在飛機起飛的那一瞬間,祁佑用最快的速度趕來,卻還是遲了一步。
看到他滿頭大汗的,安煕雯嫣然一笑:“祁佑,我媽媽已經送走。所以今後,你威脅我的籌碼,沒有了。”
祁佑的眼睛微微地眯起,完全不見平日裏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狠戾:“看樣子,你找的那個男人很有手段。說,是誰?”
心弦一緊,安煕雯有點緊張。歐紹錦幫助她那麽多,她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她。思及此,安煕雯鎮定自若地回答:“依惠幫的忙。你也知道,依惠家有錢,雇一些人把我媽媽送到國外治療,當然可以。”
“不可能,你不是那種願意欠人人情的人。”祁佑果斷地否定,神情冰冷。
輕輕地笑著,安煕雯眉眼彎彎,笑著說道:“我寧可欠依惠人情,也不肯繼續被你利用。祁佑,我還要謝謝你兩年來,對我的生活費挺大方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有點小積蓄。現在,我們離婚吧。”
話音未落,祁佑猛然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狠戾:“想要離婚?休想!我,是不會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想要找個適合的女人做妻子掩護不容易,況且安煕雯還知道他是Gay的事實。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任他,對自己構成威脅。
“我們從一開始就隻是契約的婚姻,如果我起訴離婚,證明我們沒感情,這婚姻也就結束。祁佑,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但是,要是你一直不肯離婚,那就別怪我了。”安煕雯冷淡地分析。
唇邊帶著冷笑,祁佑的臉上透著陰狠:“那你就去起訴離婚,我可以告訴你,無論你起訴多少次,都會失敗。你要是敢用我的性取向來起訴離婚,別怪我采用非常手段。把我惹急,你身邊所有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你不是還有個姐姐嗎?”
安煕雯憤怒地瞪著眼睛,胸口一陣起伏:“祁佑!”
哈哈地笑著,祁佑放開她,心情愉悅:“安煕雯,你鬥不過我。隻要我不同意,這婚,離不了。”留下這句話,祁佑大步流星地離開。
安煕雯氣得直跺腳,沒想到自己招惹了這樣一個壞蛋。在他身邊兩年,安煕雯知道,祁佑認識很多道上的人。要是真想弄死誰,並不難。這樣想著,安煕雯氣惱不已。
“我還真不信離不了。”安煕雯憤憤不平地說道。安媽媽已經送走,無論如何,她都要完成自我救贖。
中午,安煕雯回到和祁佑的家裏,收拾東西。之所以挑選這個時間,就是為了和祁佑錯開時間,好不會遇到阻攔。屬於她的東西不多,隻是一些衣物。簡單地收拾,便可以離開。
站在玄關處,望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子,安煕雯的心裏有些許的漣漪。當年,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祁佑給了她一個家,讓她感覺到溫暖。可卻也是他,親手毀掉這一切。
如今,她已經看開。不該有的,終究不屬於自己。而祁佑則是惡魔,隻會給她困擾和麻煩。收回心神,將鑰匙放在桌子上,便毫無留戀地離開。
離開別墅,安煕雯朝著路口走去。已經和蘇依惠聊過,在找到房子之前,安煕雯會借住在她的家裏。慶幸這時候,還能有閨蜜的陪伴。剛要攔出租車時,手機震動傳來,安煕雯掏出手機,按下接通:“喂,歐少,有事嗎?”
“你在哪?”低沉渾厚的嗓音,就這麽直接地傳入她的耳朵裏。
安煕雯報了地址,原地等待就幾分鍾,熟悉的勞斯萊斯停在她的麵前。見狀,自覺地坐上車,安煕雯微笑地說道:“歐少,其實你不用特地來接我的。”
視線從文件上移開,歐紹錦淡然地回應:“順路。”
聞言,安煕雯不好意思地哦了一聲,差點就要一廂情願。“我媽媽到了嗎?”安煕雯關心地問道。
“剛到,已經住進醫院。”歐紹錦簡明扼要地回答。
聽到這句,安煕雯鬆了口氣,感恩地說道:“雖然你不想聽那那個詞,但我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一輩子都要被祁佑威脅。這份恩情,我也不知道怎麽報答,我會盡量賺錢……”
“以身相許。”歐紹錦冷不丁地打斷她的話,平靜地說道。
安煕雯驚訝地看著他,腦子慢了半拍:“以身相許?”
合上手中的文件,歐紹錦轉身,注視著她的麵容,說道:“對,以身相許。我的經濟狀況,不差錢。我還缺一個老婆,不如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