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一語成讖(1/3)
對於五公主的耍寶行為，水玲瓏似乎已經司空見慣，完全沒有理會，而是直奔主題的提出了一個問題：
“小五，此時你不是應該還在師門中麽？天山離長安上千裏，你怎們突然回到京城了？”
五公主捂著腦袋，有些無奈地說道：
“是師傅帶著我回的長安，好似是因為樓蘭邊界有個國家再次起兵，樓蘭國國王派慕容將軍來長安求援，正巧慕容將軍知曉師傅與父皇有舊，便想通過師傅引薦向父皇覲見。我便跟著一道回長安來了。”
五公主的話，讓樓蘭一行人大驚失色。他們離開樓蘭不過半年之久，居然發生如此之大的變故。
水玲瓏生怕自己聽錯，再次追問確認道：“你方才說什麽？樓蘭邊界有異國起兵！”
五公主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點了點頭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樓蘭國的慕容大將軍今日就會秘密覲見父王，想必師姐你們也不久之後便會收到消息。”
神羽清楚慕容將軍在樓蘭的地位有多高，居然會派他作為使臣，向來此事恐怕比想象中的更加嚴重，立即嚴肅地對水玲瓏說道：
“此事滋事甚大，玲瓏，公主這邊就拜托你了，如果將軍真的來了，一定會到行宮處，我要立馬回一趟行宮打探消息。”
淑媛此刻也露出了擔憂的神色：“神侍衛，父王他們不會有事吧！”
水玲瓏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撫著說道：
“公主不必擔憂，既然王上此時能將慕容將軍派出，便說明局勢還未惡化。兩方應該隻是試探階段，還未全麵開戰，而且樓蘭以西並未聽說有什麽大國存在，也許這次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嚴重。”
而後轉身對神羽鄭重地說道：
“神侍衛，公主這邊就交給我，你快些返回行宮打探消息吧！”
神羽點了點頭，孤身一人折返。
老板聽完他們說的話後，歎息一聲說道：“人世間總歸是逃不過生，老，病，死，苦。隻是可惜無論興亡，這一般百姓都得受盡人間無量苦啊。”
淑媛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件店鋪的主人，開口問道：“這位先生，不知何出此言？”
老板一邊整理著方才幾人打鬥弄亂的屋子，一邊說道：
“聽你們方才所言，這西域恐是有刀兵之禍，戰亂一起，無論成敗何人，最苦的終是那尋常百姓家。自古百萬征人過，枯骨皆成空，到頭來，還得鄉的又能有幾人？戰場之上從來就沒有輸贏。”
水玲瓏聽到這番話語，知道這主人恐怕並非一般商賈，恭敬地說道：“這位先生所言極是，在下受教了。隻是天下誰人想戰爭，隻是被逼無奈罷了。”
五公主一直看這個神神秘秘的家夥不順眼，當即出言說道：
“師姐，休要聽此人胡言亂語。誠如師姐所言，父皇曾與我說過，這世間除卻瘋狂之輩，無一人乃真心想要征戰，惟人心之貪念難平，由此而世間之不服甚多。麵對此輩，就當堅決滅之，其若不服便打到服為止，否則天下征戰將永無止日。”
淑媛向來不曾接觸過這方麵的事情，有些迷糊地說道：“按姐姐你的說法，皇帝陛下所說好像也十分有道理呀。水侍衛，你覺得誰說的更有道理呢？”
水玲瓏也頗為為難，她對這種大勢之辯並沒有什麽經驗，要是神羽還在這也許能說出一些觀點，而作為她，一時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公主，這，這恐怕不是屬下所能……”
老板這時忽然又開口說道：
“所學，所思，所想，所處，所見，所聞，如此這般便構成了一個人完整的一生，而也因此每個人在不同的地方看同樣的風景，卻能看出千般變化，即使在自己眼中對方所述如何的光怪陸離，誰又能說對方眼中所見不是這一方天地呢。這不就是為人的樂趣麽......”
水玲瓏很快就領悟老板所說之話的意思，每個人因為自身的經曆的差異，有著自己獨特的想法，看待同一件事物的角度自然也是千奇百怪。所以絕不能單純的以對錯來評論，因為他們所說的的確是自己所看到的。隻是有的人堅信自己看到的就是全部罷了。
水玲瓏不禁為對方所折服：“先生真乃當世大才，一語驚醒夢中人，還請受小女子一拜，敢問先生的名諱是何？”
老板笑了笑說道
：“不值一提，在下不過一介布衣行商，可受不起姑娘的大禮。”
說完便拿起一把掃帚，準備將屋內之前被砸碎破壞的碎物清理幹淨。水玲瓏見狀，吩咐樓蘭的侍衛們也一起幫忙打掃。
五公主卻十分氣憤地說道：“師姐莫要被此人花言巧語所騙。此人之前一眼看穿暗衛的身份，怎可能真如其所說為一介商賈。”
老板看著暴躁的五公主，露出的笑容頗為玩味：我的確隻是一介商賈，你若不信，可以問問周圍的街坊，我可是在此開店有些年頭了？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可疑人物。”
門外忽然掛起一陣陰風，老板眉頭一皺，看向屋外陰沉的天空，忽然說道：“這酉時已到，又今日是上元節，本店要歇業了，各位還是請回吧。”
淑媛在外人的麵前，倒不像在樓蘭一行人中那樣隨意，顯得十分乖巧，對著老板說道：“今日是我等打擾先生，他日必當登門道歉。”
老板見樓蘭一行人即將離開，忽然開口說道：“且送爾等一句忠告，今日戌時之後到明日辰時之前切勿出門。還有此物，相遇便是緣分，便當做是臨別的禮物吧！”
老板的手中握有兩塊雕刻好的桃木符，顯然是給兩位公主的。
五公主輕哼一聲說道：“吾才不稀罕汝所贈之物呢！”
淑媛則有些驚喜地問道：“先生，此物可是桃木符？”
老板對淑媛的態度感到驚訝：“殿下為何對這桃木如此感興趣，若我沒記錯的話，西域並無此樹。”
淑媛想要接過去，並沒有因為這桃木符看上去粗糙而嫌棄，欣喜地說道：“雖然我在西域時並沒見過，但我卻喜歡桃樹背後的故事，還有那滿樹的桃花，漫天的飛舞光景。先生，謝謝你......”
“嗬嗬，你喜歡便好。”老板在對方不注意的情況下，逼出指尖的兩滴鮮血浸入桃木符之內。
拜別之後，無論是五公主還是樓蘭一行都全部離去。
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老板歎息了一聲：“……桃花雖美,但卻是以悱惻之愛中淋漓的鮮血染就的，誰又說的清，到底是愛，還是恨……切莫最後，一語成讖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