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坦白(1/3)
樓蘭城，大將軍府。
“羽大哥，你這麽急著去前線麽？這才剛回來沒兩天。”
慕容仙兒看著正在準備行裝的神羽，擔憂的詢問道。
“前線戰事瞬息萬變，如果不能及時趕到武關，我回國的意義何在。況且國王已經下令讓我率領剛組建的援軍馳援武關，軍令如山不容更改。”
神羽明白慕容仙兒擔心的原因，畢竟自己已經離開戰場數年，此刻一回去，便要麵臨著生死大戰。
將一顆心完全係在了神羽身上的慕容仙兒又怎麽可能放得下心。
“仙兒，情況沒你想的那麽糟糕。有慕容將軍坐鎮，加上我率領的援軍，這場仗沒那麽容易輸。”
這樣的情形，神羽也說不出什麽安慰對方的話，隻能盡量讓對方放寬心。
“我知道你和父親都是優秀的軍人，隻是……都是這場戰爭的錯。如果西夷人不進攻，一切都不會發生。”
慕容仙兒一肚子的委屈無處發泄，她當然知道神羽和父親所做的事是為了國家，但是他們畢竟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最後想來想去，隻好把錯都一股腦的歸到了罪魁禍首的身上。
看著慕容仙兒如同小孩般置氣的行為，神羽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神羽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樣親昵的揉了揉對方的頭頂的秀發，不忘囑咐道。
“出發前，我要進王宮一次。戰亂一起，樓蘭境內的許多家夥也變得不安分，你沒事可不要再亂跑了。到時候讓遠在邊疆的慕容將軍和我擔心。”
雖然對神羽的親昵動作並不抗拒，但是聽到對方話的慕容仙兒知道對方又把自己當做小孩子，不滿地嘟囔道：
“我已經十五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神羽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去到底能不能回來，根據前線傳來的情報稱，到目前為止都隻出現了西夷的大軍。曾經驚鴻一現的大秦軍隊完全不見蹤影，這一直像一座大山壓在每個人的胸口上。
也許正是因為前路未明的原因，神羽也不再掩飾自己對於慕容仙兒如同親人般的感情，準備將一
切挑明，畢竟也許這就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對方。他不想自己成為對方一輩子的情殤。
“仙兒，其實在我眼中，你就像是我的親妹妹，除非你哪天嫁人了，否則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慕容仙兒聽完這句話後整個人都愣在那兒，目光凝視著神羽的眼睛。這一次神羽沒再閃躲，而是直接與對方對視。
“其實你對我的情意我一直都知道，隻是我一直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說明。我不想傷害你，但也不想欺騙你。但是我在中原的時候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明知無法給予的溫柔，才是最大的殘忍。”
這樣的一番話從神羽這樣的鐵血軍人口中說出，總有種異樣的違和感。
但是這些對於慕容仙兒而言卻無異於晴空霹靂，將自己原本的預想徹底打破。她不怕神羽不給自己反應，因為她相信自己又足夠的耐心和時間慢慢讓對方接受自己。
甚至慕容仙兒其實並非沒有意識到神羽的意思，隻是她自己不願相信，一直在自欺欺人。因為在潛意識中，她可以利用這種模棱兩可的關係，繼續接近對方。
但是對方如此直白點明這一切，同時也就等於宣告了自己徹底的失敗。
慕容仙兒眼眶微紅，但是她極力的壓抑著眼中的淚水，試圖隱藏著自己聲音中的顫抖。
“我明白了。我隻想知道一個問題，如果當年救你的不是公主，而是我，那麽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慕容仙兒極力想要做出一副平靜的模樣，落在神羽的眼中卻如同無用功一般。但他知道自己現在做什麽都是多餘的。
讓神羽感到詫異的是慕容仙兒居然知道那件隱秘之事。
看到神羽詫異的麵孔，慕容仙兒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所有關於你的一切我都想了解。你當年差點死在都城書院的事我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別人都以為你成為公主護衛是為了名利，為了博得這顆西域明珠的青睞。隻有我知道你是為了報恩。”
慕容仙兒有些失落的說道：
“隻是我唯一沒料到的是，她會愛上你。一步慢，步步慢，我一開始以為自己輸在相貌上。在知道這件事後，我才明白，時間才是阻礙我和你之間一條不可逾越的洪流。”
“我不知道。”
神羽思索片刻後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的確是因為報恩才會成為公主的護衛，但是這也隻是為我們提供了重逢的契機。我也追問過自己是否因為報恩才愛上對方。直到孤身離開長安後，我才確定，正是因為她是她，才會有了這一切。”
“真是有點不甘心呢。”慕容仙兒聽完神羽的話，漸漸恢複了平靜，張開雙手說道：“抱抱我，好麽！”
神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對方抱住。
“謝謝你，哥哥。”慕容仙兒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感覺到了心底某樣東西碎裂的聲音。
“抱歉，仙兒。”
長痛不如短痛，神羽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以減輕自己的愧疚感。
慕容仙兒脫離懷抱，往後推了一步，說道：
“神羽哥哥，大祭司已經答應我收我為徒，等你前往前線，不日我將進入星辰塔苦修！”
“你！”神羽詫異的看著對方，星辰塔是樓蘭大祭司的居所，常人根本不許出入，慕容仙兒自請入塔。就如同中原人的出家為僧意義相近。
“其實不用哥哥你說，我也知道自己爭不過公主殿下。所以在離開長安城後我便瞞著父親做了這件事。之所以遲遲未去，就是想見你最後一麵。”
慕容仙兒的臉上帶著一絲淒然的神色。
“仙兒，你完全沒必要……”神羽想要勸對方放棄這個想法，畢竟樓蘭不同於中原，中原出家可以還俗，在樓蘭一旦進了星辰塔可沒有再出來的可能。
“神羽哥哥，一定要活著回來，別忘了公主還在長安等你，我會在星辰塔內為你日夜祈福。”
慕容仙兒說完，不給神羽反應的機會，便快步離開了屋子。
“不行，我得去請陳王收回成命。”神羽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而能夠阻止這件事的，隻有陳王和大祭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