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離,孩子究竟是誰的?”徐瑞祥猛地大吼一聲,嚇得還在思考的憶離打了一個冷戰。“說!”

“是……”憶離究竟要怎麽開口呀!

“老爺,這還有疑問嗎?蘇憶離這個小賤人明顯想陷害我們子君!孩子毫無疑問就是那個許家墨的嘛!不信您就把他抓過來,審問審問就清楚了嘛!”大太太這張嘴還真的不饒人。

徐瑞祥一個冷眼打過去,示意她閉嘴。徐瑞祥也不說話,整個大廳陷入了一片死氣沉沉之中。

“老爺,孩子是徐子君的!”許久,蘇憶離終於開了口,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她不能連累家墨是肯定的。

“你……你……”徐瑞祥氣不打一處來。

“子君,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給我說清楚!”老太太也覺得不可思議,連忙問子君。

現在的徐子君可是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樣解釋。他隻是心裏暗暗地對自己說到:“不能承認孩子是自己的,否則親娶不成,什麽就都晚了!”但是,他隻是心裏敢這麽想想,嘴上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又是沉默,落紗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

“蘇憶離,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麽嗎?想誣陷我們家子君,我和你說門也沒有!什麽孩子是子君的,你放屁!你自己行為不檢點就罷了,管我們子君什麽事!”大太太這下子真的是火了,她站起身來毫無顧忌的指著蘇憶離罵道。

“沈馨雁,你給我坐下!現在事情輪不到你說話!”徐瑞祥也站起來一把把大太太按在椅子上。“徐子君!你說話!”徐瑞祥又轉身嚴厲的問子君。

“孩子不是我的!”強裝鎮定的子君一口咬定孩子不是自己的,“蘇憶離,你誣陷我!”

“我……”憶離看見這目露凶光的兩個人,心裏打了怯。

“那孩子是誰的?蘇憶離,你說!你說呀!”徐瑞祥一把年紀了,猛地衝到憶離麵前,抓住憶離頸前的衣領叫到,“我平日裏對你怎麽樣?蘇憶離,看不出來呀!我供你吃,供你穿,你不知回報我就算了,還做出這等苟且之事。你今天若是不說出孩子的爹是誰,我就讓你當場死在這裏。你說!你說不說!”處在發狂狀態的徐瑞祥真的十分可怕。

“老爺……我對不起你……”蘇憶離被搖的搖搖晃晃的說道。她已經很疲憊了,連說話的力氣也快沒有了。虛虛弱弱的快撐不住了。

“孩子是我的!”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果然是,許家墨。

“你說什麽?”老爺放開手裏的憶離,懷疑的問道。

“我說,蘇憶離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你們就不要折磨她了,是我逼她的。饒了她吧!要殺要剮朝我來就行了!”許家墨堅定的說。

“孩子不是你的,你為什麽要出來承擔,為什麽?”蘇憶離吃驚的看著家墨。她聲嘶力竭的叫著。

“來人!給我打!”徐瑞祥就站在家墨的麵前冷冷的說著。

幾個家仆從外麵走進來,拿起手裏的大棒子就是一陣的拳打腳踢。許家墨咬緊著牙關,不哼一聲。

“求求你們了,不要打了!老爺,孩子真的不是他的!老爺,求求你饒了他吧!家墨,家墨,你快和老爺說清楚呀,說孩子不是你的,快說呀!“蘇憶離有點語無倫次的跪在家墨麵前央求道。

“憶離,家墨哥哥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我不要做那種苟且偷生之人,原諒我保護不了你和孩子,下輩子,我們還要認識,還要在一起!”棍棒如雨點般落在家墨的身上,許家墨咬牙對憶離說道。

“早點承認不就好了嗎?何必受這個苦!偏要等老爺發怒才算。哼……“大太太說道。

徐子君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一句話也不敢說,他的內心是十分複雜的。落紗小姐亦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不要停,繼續!”徐瑞祥對幾個打累的家奴說道。

“不要呀!不要……”蘇憶離看著滿身是血的家墨叫道。她知道她欠他很多很多,她爬過去擋在家墨的身上,棍子一點一點的打在她的背上,她覺得火辣辣的疼,原來,兩個受苦的人想要在一起擁抱是這麽的難。她欠他一世的幸福,她隻能下輩子再還給他了。

蘇憶離的眼前慢慢的黑了……黑了……

“爹!她昏倒了!”徐落紗終於發話,“來人,找盆涼水把她給我潑醒!”徐落紗的心裏終於解了恨,她在想:“既然你們兩個這麽恩愛,那麽我就偏要你們陰陽兩隔,沉軒是我的,蘇憶離你憑什麽擁有!”

“把他們給我拖下去!關在大牢裏!明天送交衙門,斬首示眾。”徐瑞祥對幾人說道。

“是!”幾個家奴拖著二人離開。

“等等!不要把他們關在一起!”落紗叮囑道。

等到憶離再醒了的時候,她已經身處牢房了。高高的牆,昏暗的四周,隻有一個小小的窗戶透著隱隱的光線。憶離動了動身子,好疼好疼。她抽出自己壓在身下的血糊糊的手,摸索著向門那裏爬去。

“家墨,你在哪?”憶離聽見自己的聲音微微弱弱的在牢房裏四處飄**。

沒有回答,寂靜的要死。

“家墨哥哥,你在哪呀?你回答我呀!”蘇憶離害怕了,他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吧!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低低的叫著,“家墨哥哥……家墨哥哥……”

“憶離,我在這裏,”終於許家墨聽見憶離的聲音,自己也從疼痛裏醒來。“我在這,你別擔心!憶離,你還好嗎?”

“我還好……”蘇憶離回答。“你呢?”

“我當然沒事了!我的身體一直很好嘛!”許家墨忍著身上的痛,裝作很輕快的聲音。其實他的後背已經是血肉模糊了,隻是他是憶離的英雄,他絕對不能倒下。“憶離受傷了嗎?身上疼嗎?”家墨問道。

“嗯,疼。家墨哥哥,我的手擋在後背上流了好多血,好疼的!”蘇憶離看著自己的手還在源源不斷的流著血,她是真的覺得疼。

“憶離乖!憶離不哭!不疼!家墨哥哥給你講個笑話哈!”許家墨笑著說道,他倚在身後的牆上,滿滿的講到,“從前有一隻小狐狸,它很貪玩,有一天……”許家墨停頓了一下,身上很疼,他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但是他還在說著:“有一天,他外出玩耍……”

“哎呦喂!兩個人還真是好呀!”進來的是大太太和落紗。這些諷刺的話還有誰能說出來呢?

“落紗,你快看呀!哎呦呦……惡心不惡心呀……”大太太邊說著邊進了牢房。

“就是!我說蘇憶離你要不要臉呀!這光天化日的,勾引男人不害臊呀!想當初吧,我說楚沉軒怎麽就死活看不上我呢,原來都是你從中作的梗呀!”落紗跟著諷刺道。

“落紗姑娘今天可別是有冤抱冤有仇報仇來的!”大太太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憶離的牢前,“給我把門打開,把憶離姑娘請出來,好好說話才是!”

“你們不要太放肆,會遭到報應的!”許家墨緊緊地扒著牢門向外喊道。

“你給我閉嘴!你有什麽資格說話!”徐落紗尖銳的說道。

“你……”家墨的傷口又開始疼得厲害。

“哈哈……就聽大太太的,把憶離姑娘請出來,太太有禮物給她!”落紗向幾個獄卒說道。

“是!”牢門應聲被打開了。

“落紗,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憶離覺得真悲哀,她無話可說了,她覺得徐落紗丟失了真誠她的人生就永遠都是荒涼的。

“我沒變呀!我一直都是這樣的!”落紗說著就進了牢房走到憶離身邊。“哎呦……這牢房的味道真難聞,憶離姑娘的房裏平時不都是香香的嗎?這麽臭也能受得了呀!”

蘇憶離反胃,但是她已經習慣了。憶離隻是抬眼那麽蔑視的看了落紗一眼。

“四太太應該走不動吧!來,把四太太抬出來!”大太太說罷幾個人就三下五除二的把憶離拖了出去。

“你們要幹什麽?有什麽招數朝我來,同樣都是女人,怎麽你們的心就這麽狠!”許家墨吼道。

“你給我閉嘴!大太太這是對憶離姑娘好呢!”落紗叫到。

“就是嘛!來人,把那碗湯藥端過來,給四太太嚐嚐!”大太太對身邊端著藥碗的丫頭說道。那個丫鬟就快步的走到憶離前麵,扒開她的嘴就要往裏灌那晚東西。

“我不要……這是什麽……”憶離緊緊地閉著嘴,死死地搖頭不肯喝。

“是好東西呀!這可是世上最管用的墮胎藥呢!今天就讓我幫憶離姑娘來做個了斷吧!哈哈……”大太太的笑聲很尖銳,刺破了憶離的耳膜。“多上幾個人,不信她不喝!”

“你們放過她吧!求求你們了!”許家墨見大事不妙,隻得低下頭來乞求道。

“好呀!把他給我拉出來!”徐落紗應聲提出要求。“我今天不管你是楚沉軒還是許家墨,你若是可以給我磕三個頭,並說你配不上我,我就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