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為我生個孩子可好?
夜色正濃,五彩的夜燈點綴著愈見黑濃的道路。
宋寧西打開車窗,任由呼呼的秋風刮入車廂,但漸漸地,隨著車速的提高,風聲卻似乎聽不見了,剩下的隻有酒吧內郭思的那句話。
“我們是高中同學呢,說來也巧,你們真還得謝謝我,要不是五年前我把半夏帶來這裏,估計你們現在不會那麽恩愛啦。”
五年前,五年前......
宋寧西恍惚看見在那被月色浸染的套房中,那張青澀又不失奪目的臉與聶半夏的臉龐重疊在了一起!
他以為,那隻是段平淡無奇的露水之緣,卻未曾想到,五年後,竟然會是她。
還有那個孩子!
在得到她時,宋寧西沉迷於她的美好,聶半夏就像一塊未開發的璞玉,第一眼看似平凡,剖開內在則是散發幽綠光芒的寶物,而宋寧西則是技藝超群的雕刻師,一點一點,從直線到曲折,力道有深到淺,最終雕刻出最精美的花紋。
那一晚,宋寧西前所未有的滿足,不知疲倦地雕刻著這塊上好的璞玉,直到留下最後一滴汗液後沉沉睡去。
一夜好夢,等早上睜開雙眼時,套房內竟空無一人!隻有雪白床單上的多多紅梅和脹痛地額角提醒著他晚上發生了什麽。
但事後,宋寧西並沒有像小說所設的情節那般去找尋這個被他奪走**的女人。
風流如他,那時的聶半夏隻是他那一夜流連的一朵花罷了。
隻是,沒想到,五年後。
她站在了他的麵前!
那張桀驁不馴的臉,倔強的神情,甚至對他若即若離的態度......等等的一切讓宋寧西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於是,他便問了。
但,聶半夏的回答卻是,“不,我們從沒見過。”
好個從沒見過!被過往回憶拉扯著的宋寧西漸漸清明,他嘴角扯出嘲諷的笑,手背因手握方向盤的強大力道而顯得骨骼突兀。
車一路順著夜色滑行,回到了聶半夏所在的複式。
當玄關門打開時,聶半夏一臉驚訝,他怎麽又回來了?
門外,宋寧西的表情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臉色鐵青,說不定下一秒就會使雷霆震怒,他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睛裏再沒有平時凝著的妖冶笑容,黑色的風衣散發著一陣刺骨的寒氣,聶半夏不禁打了個哆嗦。
“你今晚還住這?”聶半夏本想直接問,你怎麽不回自己家,可看著宋寧西的神色,卻話到嘴邊又臨時咽了下去。
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宋寧西微微鬆開垂在身旁緊攥的拳頭,手心是黏濕的汗液。
他對向聶半夏疑問的臉含糊地說了一句,“嗯,我待會回去,有東西忘記拿了。”
如果不是宋寧西已知曉一切,他真會以為眼前這個帶刺的女人是真的無辜,她掩藏的太好,如不是宋寧西和果果父女間天生的行為默契讓他心存疑慮,又如不是今晚上故人為他揭曉一切的真相,她聶半夏恐怕會一輩子隱瞞這件事吧?
宋寧西從前晚他就寢的臥室走出,對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聶半夏問道,“你有沒有看見我的鑰匙?”
聶半夏搖了搖頭,剛想說不知道時就被宋寧西一把拉入房間。
一個不穩近乎摔倒,聶半夏好不容易才扶住一旁的書架站穩,接著便蹙眉生氣道,“你發什麽神經!”
很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啊,聶半夏心裏尋思著,剛剛宋寧西的動作很明顯是故意的,想看她出醜?她到底哪裏得罪他了?
宋寧西靠在房門上,指了指房間,說,“房間你比我熟,你幫我找找。”
“你不會自己啊?我怎麽知道你東西放在哪兒了。”聶半夏不悅,此時她還驚魂未定呢。
豈料,宋寧西一臉無辜地說,“我自己找不到,說不定有你幫忙找的容易些。”
聶半夏無奈,眨眨眼,想著好人做到底吧,歎了口氣便學雷鋒去了。
宋寧西看著聶半夏在房中忙碌的身影,退出房間,打開了旁邊臥室的門。
打開房間的小夜燈,宋寧西看著**正貓著胖乎乎身子熟睡的果果,俯下身,靜靜地看著。
**的小家夥不知道在做著怎樣美好的夢,臉上掛著純純的笑容,但又因為突如而來的光亮刺了眼,小小的嚶嚀了聲,接著又埋進了薄毯中。
宋寧西伸手輕撫著果果的額頭,小孩柔軟的牛奶肌膚告訴他,這是他的女兒。
傾身向前,在果果額頭上落下一枚輕吻,宋寧西笑了,他從沒笑得這麽開心過,“晚安,我的寶貝。”
床頭的小夜燈散發的幽光映上了果果睡夢中甜甜的笑容,宋寧西坐在床頭,看著這個與自己相似的眉眼和流著相同血液的女孩兒,目光募地一緊,接著便從果果頭上發下一根發絲,包裹在紙巾中,放進了口袋。
有些事,聶半夏不承認沒關係,隻要,有證據才好。
宋寧西輕退出果果的房門,當掩上房門時就看見,聶半夏一臉疑惑得站在另一間房門口。
聶半夏的樣子像是一無所獲,正打算去詢問宋寧西是否有把東西帶走的可能,隻是一踏出房門就碰巧對上了從女兒房間走出來的宋寧西。
心,咯噔地跳動著,隱約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房間裏沒看見你的東西,是不是帶走了?”聶半夏站在房門口,一臉警惕。
宋寧西雙手插著褲口袋,一隻手握住裝有毛囊發絲的紙巾,另一隻手把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說,“哦,是我忘記了,原來是放在身上不記得了。”
“你!......”逗我好玩嗎?聶半夏有些氣憤,想她找尋了那麽久,結果卻在本人身上,這不是白費力氣,但轉念又開始尋思著宋寧西為何要從果果房間裏出來,便試探道,“果果睡著了?”
宋寧西聞言,目光中多了些對聶半夏的審視,裝,繼續裝吧,“嗯,趁你在找東西的時候我去看了眼,孩子晚上愛踢被子,你多注意下。”
話畢就掠過聶半夏往玄關走去。
“孩子晚上愛踢被子,你多注意下......”這句話隨著大門關閉的聲音在聶半夏腦海中一直回**,久久不散。
忽然,她跑到陽台,打開窗子,果然,就看見那輛黑色的豪車從夜色中消失。
力氣仿佛被抽幹,聶半夏扶著陽台的牆壁才勉強有力氣站立。
難道,宋寧西都知道了?這是她腦中唯一的想法,還有剛剛的那句話,就像是孩子爸爸交代孩子媽媽要照顧好兩人的孩子那樣的自然。
可是,既然宋寧西知道了,為什麽不像之前隻是懷疑時就跑去問她呢?
腦子裏閃過千萬種想法,卻唯獨猜不出宋寧西的心思。
聶半夏回到果果房間,果然女兒踢了被子,一隻小胖腳橫在了被子外。她伸手拉過被子給女兒蓋好,並沒有離開,而是趁著光亮,凝著女兒沉沉的睡顏,輕聲說道,“果果,如果你的爸爸出現了,你會高興嗎?”
這一夜,注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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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過後,聶初晴大汗淋漓的伏在紀嶼寒的胸膛,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抱怨了。
“累了?”看聶初晴眼皮快粘在一起,紀嶼寒憐愛得撫摸著她微濕的發,聲音低沉悅耳,“要不要抱你去浴室?”
累得有些不想動彈,被下,兩人的身體零距離地接觸著,剛想回歸正常姿勢時,發現,紀嶼寒身體某個物件又開始生機勃勃!
聶初晴想盡快逃離,卻被紀嶼寒一把按住,眼裏聲音裏都溢出滿滿地晴欲,“別亂動。”
“種豬!色狼!”聶初晴狠狠地瞪了不知滿足的某人一眼,他體力怎麽會這麽好,明明浪費力氣的是他,到最後,累得趴下的居然是自己,這世道太不公平了。
頭頂上傳來低沉的笑聲,聶初晴很喜歡聽紀嶼寒的聲音,無論是在電話中還是此時耳鬢廝磨中,紀嶼寒的聲音總是那麽讓她心動。
聶初晴靜靜地趴在紀嶼寒身上,任由紀嶼寒的手在她的肌膚上上下遊走。
“寶貝,你好香。”紀嶼寒的唇在聶初晴的頸間再一次的引起了她的戰栗,如此大膽的行為,不需說,聶初晴就知道紀嶼寒想幹什麽。
“不要了,我快死了。”聶初晴用手擋住紀嶼寒的唇,樣子盡是嬌羞,臉頰還留有紅暈久久不散。
“我輕點。”聶初晴的力量終究是擋不住紀嶼寒,很快,她就被紀嶼寒翻身壓在了身下。
“我,我那裏疼......”紀嶼寒的眼裏散發出狼的氣息,聶初晴隻好紅著臉示弱。
但在這種情形下,女方示弱隻會給男方帶來更大的**,紀嶼寒低首埋於高聳,呼吸間是她的體香,“哪裏疼?”
“就是那裏啊。”聶初晴被紀嶼寒挑逗地緊咬著唇瓣,不讓顫抖的聲音泄露半分。
“那我輕點好不好?”
“啊!”
紀嶼寒沒有繼續逗聶初晴,身體已經到達了忍耐的最高限,隨著話語的落下,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
這一回,聶初晴就像是吸滿水的海綿,水份被紀嶼寒一滴一滴地榨幹。
此後,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就在浴室中睡著了。
紀嶼寒就像是終於開葷的狼,恨不得每日都有鮮美的肉汁,也沒考慮到聶初晴的承受力,一遍又一遍享受著自己盤中的餐點。
就在紀嶼寒想要摟著聶初晴安穩入睡時,床頭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著。
聶初晴被突入而來的吵鬧驚地皺眉,紀嶼寒伸過手臂拿起手機,是宋寧西。
這麽晚了,宋寧西從來不會沒事打電話騷擾他,現在卻突然來電,多少有些奇怪。
紀嶼寒有些疑惑,幫聶初晴蓋好被子,留了一盞小夜燈,就隨手拿了一條浴巾走出房門。
窗台邊,夜風有些微涼,夾雜著雲霜的冷清。
電話那邊,是宋寧西顫抖的聲音。
“嶼寒,我有女兒了......”
宋寧西的聲音激動而顫抖,紀嶼寒不禁有些疑惑,“又不是我和你的女兒,你這麽激動幹嘛?我可不記得我有讓你懷孕的功能。”笑了笑,又想起安靜的睡在床榻上的女人,繼續說道,“況且,我性取向很正常。”
“我不是開玩笑!”宋寧西說的急切,就想把話直接從嘴裏吼出來似的,“她可能真的是我的女兒。”
紀嶼寒聽著宋寧西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便以為他是在哪朵鮮花上留下了花粉,點燃一根煙說道,“什麽時候的事?”
“五年前......”宋寧西喃喃。
“那現在對方來找你了?”
紀嶼寒唯一想到能讓宋寧西慌張的可能,就是孩子媽媽帶著孩子去威脅宋寧西。宋寧西雖然流連花叢名聲不好,但也大多數都是逢場作戲,這般栽跟頭的事絕無僅有,想必這次是真的遇上大麻煩了,而宋家一直對宋寧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沒做出出格的事,宋父也都是對宋寧西放任自由,而宋父一直以愛麵子在圈內著稱,要是那個女人抱著孩子出現在宋氏集團,那麽這無疑是對宋氏的一次打擊,而宋寧西就再也沒有在外自由的權力了。
紀嶼寒想到這,微微蹙眉,剛想說要不要替他擺平,沒想到,宋寧西卻說了一番話,“不...不是這樣的。她根本不想找我,也不想讓女兒認我。”宋寧西話中都是無奈,想必真相有多震驚他心裏就有多苦,“我完全不記得五年前那一夜的人就是她,早上醒來房間裏空無一人,我也沒在意要去尋找她的下落。直到最近,她出現在我麵前,我本以為隻是她的桀驁不馴深深吸引我,卻沒想到我們卻有那麽一段糟糕的過往,想必她第一眼就想起了我是誰,要不然怎麽一次兩次地躲著我呢?要不是偶然,我發現她女兒某些方麵和我一模一樣心存懷疑,便去詢問去年前和我一起的姚烈,嗬嗬,果然,五年前是她啊。”
宋寧西聲音有些喑啞,他有他的驕傲,不會在流連花叢後去記得那朵花的名字,但這次,他亦有他的後悔,他不曾想到的是,他會對她深深著迷。
“那個她是誰?”宋寧西絮絮叨叨,紀嶼寒大概知道了整件事的過程,於是就問起當事人。
“聶半夏。”這三個字,讓宋寧西又愛又恨,愛的是她與生俱來的獨特,但恨的卻是,明明五年前有所糾葛,卻在五年後化為路人,而聶半夏卻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懷了他的骨血。
紀嶼寒聽到這三個字後,久久沒說話,原來上帝那麽頑皮,早在一開始就已經把所有人的命運安排好了,指尖的輕煙像是遊離的魂魄牽散著他們四人的過往,直到被風掠去,留下的就是那一段段或被遺忘、或銘記在心的過去。
“那我們說不定以後還能是連襟。”紀嶼寒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麽一句。
“連襟?”宋寧西這會子從自己的傷痛中醒了過來,微微驚訝,“你難道和她姐姐?”
“嗯。”紀嶼寒沒有向宋寧西刻意隱瞞自己和聶初晴的關係,隻是擔心以聶家姐妹的脾性,宋寧西少不得要吃苦。
連襟這層關係還得有待商榷。
“那你說,我現在要不要去親子鑒定?”宋寧西看著手裏的紙巾微微出神。
要是鑒定出錯了怎麽辦?要是鑒定出來了,聶半夏還是抵死不認這又該怎麽辦?
“去,怎麽不去?有了這層鑒定,聶半夏想逃都逃不了。”
“可是......”宋寧西有些遲疑。
“可是什麽?難道你不想認女兒?就算聶半夏不願意,但也不能阻止你和女兒相認,她現在不肯承認就是怕你在知曉真相後會奪走她的女兒吧。所以,有了這層鑒定,你就能認回女兒,說不定你和她的關係也能更近一步,小孩子總是會渴望父愛的。”
紀嶼寒的話如當頭棒喝,宋寧西立馬明朗起來,一開始他隻想著聶半夏承認這是他倆的女兒,卻忽略了聶半夏為何一直躲著他的真正原因,隻要有這層鑒定,他既可以認回女兒,又可以加深和聶半夏的聯係,隻要他承諾不搶走女兒,聶半夏就不會對他排斥了。
“好好好,我立刻去找方叔叔。”話畢,紀嶼寒便聽見汽車啟動的引擎聲。
宋寧西結束與紀嶼寒的通話後,在手機上按下了另一串數字,“方叔叔,我是小西,我這有件事需要您的幫忙......”
“好,我現在就帶著東西去找您。”說罷宋寧西便一打方向盤調轉了車頭。
這邊,紀嶼寒收線後回到臥室,聶初晴正睡得香甜,他掀開被子的一角順勢躺了進去,可卻無睡意。
在宋寧西告訴紀嶼寒,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紀嶼寒心中湧起了一個想法。
他凝著聶初晴的睡顏眸光有華彩流動,也許,他們可以有個孩子......
昨晚和今晚他都是原裝上陣,說不定,聶初晴的肚子裏已經埋下了一顆小小的種子。紀嶼寒心中不免有些期盼,甚至,腦子裏還浮現了和他麵容一樣的小家夥的樣子......
把聶初晴摟緊,懷中的人兒輕微地動了動,接著又繼續睡去。
“小初,為我生個孩子可好?”紀嶼寒輕聲地對正在睡夢中的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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