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你藍天是什麽人,我一清二楚

聶初晴從冰箱拿出豬腳準備解凍。

她把食材放入盤子裏,坐在餐桌旁一邊盯著冒寒氣的豬腳,一邊點亮手機屏幕。

現在已經快中午了,手機自從齊悅來電後就再沒反應,連一通短信都沒。聶初晴甚至以為手機壞了,還不忘重啟關機,關機重啟的來回搗鼓,最後發現,原來手機還是正常的之後,她又蔫了下去,就像顆缺水的青菜。

“要不要打電話呢?”聶初晴下巴頂在餐桌上,衝著電話自言自語,“打電話會不會顯得我太沒骨氣了?通常不都是男生來哄女生的嗎?”

聶初晴胡亂用手抓了抓腦袋上的頭發,思緒亂糟糟的,到底要不要打電話啊。當她看見麵前的豬腳時,又開始對紀嶼寒受傷的手臂心有愧疚,歎了口氣,重新點亮手機屏,“還是發個短信吧......”

你晚上回家吃飯嗎?聶初晴小心翼翼地編輯好這句話後按了發送鍵。

聶初晴原先想打電話來著,但是想到萬一對方在開會怎麽辦?於是還是選擇了短信。

可是短信發出去後,手機就和當機一般毫無反應,聶初晴坐在椅子上都快等睡著了,手機都還沒有任何反應。

藍天離開辦公室後,紀嶼寒翻開一份文件,但又很快地合上。

有些煩躁,有些鬱悶。

他手上是傷疤已經被衣物所覆蓋,但是運動手臂的時候難免會感覺到刺刺的疼痛,就像有一根小刺時不時地輕輕紮著他。

紀嶼寒拿起放在右手邊的手機,翻到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名字,又看看手機通知欄上空白一片,沒有任何的消息提醒。

於是很快按下了鎖屏鍵,屏幕一瞬地便黑了。

紀嶼寒煩躁地放下手中的簽字筆,把轉椅轉了180度,看著落地窗外繁華的街景,現在那個小沒良心的在幹什麽?

今天的天氣不算大好,沒有陽光燦爛,隻有微微的日光穿破雲層,揮灑著大地,天空像一片湛藍的湖,紀嶼寒看著天空的純淨想起來聶初晴那雙動人的眼,而那熹微的日光反倒像是她眼中含淚的光,隻不過,這抹光是悲傷的。

辦公桌上的手機終於在三小時四十分鍾後收到了第一通短信,果然,點開屏幕,紀嶼寒就看見那個熟悉的昵稱:小沒良心。

對就是這個昵稱,是在前幾分鍾紀嶼寒一陣鬱悶之下改的,名字貼切不說,還有一股可愛勁兒。

短信隻有一句簡短的話,“今晚回家吃飯嗎?”

紀嶼寒反複閱讀了即便,笑了笑,一掃先前的陰鬱,但沒有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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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總裁辦出來後,藍天徑直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內偌大的盥洗池旁站了一個窈窕的身影。

藍天沒有理會,從包裏拿出口紅,細細的沿著唇線描繪。仿佛鏡中就隻有自己的臉。

“看來你這次真是烏鴉變鳳凰了......”

一抹諷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藍天不消抬頭也知道那是誰,但是她並不打算搭話。

世界上就有這麽一種人,當她對著你耀武揚威的時候,你進擊反駁,她便會像瘋草一般長著自己的氣焰,但如果你沉默以對時,她便會覺得自討沒趣,很快就噤聲了。

但這世界上還有這麽一類人,無論你是嗆聲也好,沉默也罷,她們都會選擇用最激烈的語言去羞辱你,直到你倉皇抹淚。

而站在藍天旁邊同樣描唇的錢雲雲就是這麽一類人,在她眼裏,藍天就是那隻怎麽都不會惹人起眼的烏鴉,但當她一旦光芒萬丈的時候,她就會渾身不舒坦,大概,這是從藍天和她正式決裂後自己養成的習慣了吧。

“你做的這些事,你的好朋友聶初晴知道嗎?”錢雲雲收起口紅,丟進化妝包,打開了水龍頭,隨著水聲她提到了藍天心中的一根刺。

“你什麽意思?”藍天一臉防備的看著錢雲雲,此刻她來搭話必定沒有安個好心腸。

錢雲雲看著藍天一臉警惕,不禁嗜笑,拿出手機無聊地在手機上點點畫畫,很是隨意,“我就是這麽一問,你別緊張。”

從手機屏幕上抬頭,就看見藍天的眼中露出緊張的神色,看來有些事情她想的並沒有錯。

“我做了什麽事情?”藍天看著錢雲雲,不免一陣好笑,“我做了什麽事情也不需要你錢組長過問吧?”

“哦,是嗎?”錢雲雲譏誚的說道,語氣中有些傲慢,“就算你做了這些,你也終究是一隻不起眼的烏鴉,別妄想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哼。我可和你不一樣,你其實才是烏鴉吧,一隻自負的烏鴉。”

“天下烏鴉一般黑,我黑你也黑,別忘了,你已經黑到去做陷害朋友的事了。”錢雲雲上前一步,尖銳的指甲點著藍天的心窩位置,一字一句都是把鋒利的劍,淬了毒,把心戳的粉碎。

藍天一陣恍惚,她的腦海掠過聶初晴曾經拉著她不敢相信的臉,很快這張臉又變成了童話裏的惡巫婆的樣子,對她一臉譏笑,對她冷言冷語。

“我根本沒做什麽,你不要血口噴人。”藍天睜大雙眼,情緒有些激動。

“你沒做什麽?你沒做什麽,那為什麽聶初晴的企劃會和你的一模一樣?”要說抄襲,她錢雲雲可不相信聶初晴這隻小白羊會用這麽不入流的招。

“你怎麽就不相信我是冤枉的?”洗手間門外有腳步聲,藍天壓低了聲音,看著錢雲雲譏諷的表情,反問。

“你?”錢雲雲撩了一下頭發,卷發在空氣中**出性感的姿態,“我可以相信任何人是冤枉的,唯獨不會相信你。”

她藍天是什麽樣的人,錢雲雲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無論樣表,無論內心。

“所以說,收起你的可憐樣,別在我這裝可憐。”

錢雲雲毫不留情的話語讓藍天一怔,接著便是悲傷的語氣,“我以為我們數十年交情,你會很了解我。”

“我是很了解你,但是我了解的你並不是現在你這副柔柔弱弱的樣子。”

錢雲雲說這話必然是有根據的,她還記得有一日她從去資料室拿資料,路過打印室的時候,看見藍天坐在碎紙機旁愣愣地發呆。那時候她們還是好朋友,錢雲雲本想走上前,可是腳步還沒邁開,就看見藍天拿著幾張紙放進了碎紙機。那時候,錢雲雲清楚地看見藍天的表情,不複往日的柔弱外表,而是毒蛇一般的猙獰。第二天,便出了一件事,同辦公室一名企劃整理的方案莫名的不見了......而這個人恰巧在前一天和藍天在會議上有過爭執。錢雲雲在一旁聽見了這件事的經過,聰明如她,不難分析出藍天都幹了些什麽,不過這件事她並沒有對藍天說起,隻是默默地藏在了心裏。

而今天,這件事,卻因為藍天的虛假外表而被挖出心底,錢雲雲也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拿著這件事和藍天說教。

“你還記得幾年前辦公室企劃丟失的事件嗎?”錢雲雲朱唇微啟,區區幾個字就足以讓藍天心驚膽戰。

“你在亂說什麽。”藍天聲音有些顫抖,她甚至都不敢大聲說話,背後的冷汗仿若一條蜿蜒爬行的蜈蚣,沿著脊梁骨向下爬行。

錢雲雲看著藍天慌張的樣子很是開懷,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一向淡定的女人有這麽一麵,“我亂說?不知道是誰曾經在打印室碎紙機旁......”

此時的錢雲雲就像一隻吐著猩紅信子的毒蛇,說著劇毒的話語,把藍天逼入了死角,“你,你別說了......”不等錢雲雲說完話,藍天就急急打斷了她。

藍天背抵在盥洗池的邊緣,腰部沾染了一片水漬,但她沒有管,而是狠狠瞪著她對麵的女人。

“好,那咱們不說這件事,那就接著說聶初晴的事,怎麽樣?”錢雲雲反鎖了洗手間的門,外邊的人無法進來,隻留有兩人在僵持著。

“你虛假接近聶初晴,設法博得她的好感,利用我對你的處處刁難,讓她對你心生憐惜,從而獲得她的信任,你說是不是?”錢雲雲咄咄逼人,一句比一句說的凝重,“比賽前夕,你故意把U盤落在辦公室,設下圈套讓王大爺看見聶初晴在你的辦公室,偏偏你又知道聶初晴生性細心敏感,特地在離開辦公室之前沒有關電腦,這樣她勢必會幫你順手關掉,這樣想不看見文檔都難了吧?”

“這些都是你的猜想罷了,我那天之所以沒關電腦,純粹是因為她們催促的急,況且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我這些都是故意的?”

“對,我是沒有證據,這些也都是我的猜想。但你藍天就敢對著天發誓,你從來就沒做過對不起聶初晴的事?”

“我......”藍天沒有著急發誓,因為她不敢,她相信因果循環。

“那我就再問你一個問題好了,聶初晴平時穿的那款米白色及膝毛衣,我怎麽看著你也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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