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不速之客

轟——

房門被轟然打開,此刻聶初晴還躺在**渾渾噩噩。

一記巨大的聲響把她從美夢中拉起,睜眼,還是迷蒙中。

床前站了幾個威武大漢,就著透過薄紗忽明忽暗的光,身形見狀,但卻麵部猙獰。

“你們是誰?”聶初晴揉了揉眼,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床前的大漢們從兜裏拿出幾本證件,衝著聶初晴說,“我們是刑警支隊警察,聶初晴你涉嫌商業間諜罪,你被逮捕了!”

話畢,領頭的一個警察從褲兜中掏出一個銀光閃閃的器具,聶初晴定睛一看,是手銬。

哐當一聲,雙手被銬上了手銬不能動彈。

“不,不是......”聶初晴即使還處在混沌中,在皮膚接觸到手銬的冰涼後也猛地驚醒,她開始掙紮,“你們憑什麽逮捕我。”

“就憑你犯罪了!”一名大漢索性把聶初晴扛在肩上,就像拎沙包似的輕鬆。

聶初晴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不!你們不是警察!你們這是綁架,是綁架!”

扛著聶初晴的大漢突然猙獰地笑起來,夥同周圍的人一起,轟然而笑。

“你現在發現了也不晚!”說著便把聶初晴扔在了地上。

聶初晴手臂被撞擊地生疼,抬頭,卻發現每個大漢臉上都是蜈蚣似的疤,醜陋至極,而他們的眼睛卻是恐怖的綠色。

突然!帶頭的大漢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了白漆漆的獠牙向聶初晴撲來............

“不要!——”

聶初晴從噩夢中醒來,臉部貼著冰涼的桌麵,頭頂還是那明晃晃的燈光。

她抬頭,麵前作著的依舊是製服筆挺的警官,正拿著記錄筆饒有興味地看著她震驚的表情。

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地走個不停,現在的時間是上午10點三十分。

聶初晴眼裏閃過恐懼,額頭直冒冷汗,她明明記得她在警局呆了四個小時三十分鍾後就離開了,哦對了,還有紀嶼寒,明明是紀嶼寒和那個名叫沈隨風的律師來保釋的呀!

怎麽這會兒她還在警局?

聶初晴晃晃頭,企圖把腦中亂七八糟的記憶甩出去。

“到底誰禍害了誰呀?”記憶中聶初晴笑得如蛋糕上的奶油,而一旁的紀嶼寒則也說起了情話,深情非常,“是你禍害了我。”

這段記憶在聶初晴腦中格外清晰,就像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一樣,頭搖成了撥浪鼓,越來越暈,也越來越痛。

聶初晴停下搖晃的頭,啊的一聲抱頭。

“你想清楚了沒?還不老實交代!”對麵,趙隊長一臉嚴肅,牆上紅色的八個大字格外刺眼。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聶初晴惶惶,“交代什麽?”

“犯罪過程!”

“不我沒有犯罪。”

唰,就在聶初晴一直否認自己沒有犯罪時,一疊紙甩到了她的麵前,上麵字字醒目,條條清晰,皆是說明了自己的犯罪動機。

聶初晴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突然!門被推開,門外傳來轟轟的聲音——

聶初晴再睜眼時,發現自己居然躺在**,頭頂是鵝黃色的小夜燈,猶如一個小太陽在她頭頂燃燒。

是夢?

她挪動著身軀,緩緩坐起,用力間發現頭疼欲裂,便用手覆上額頭。

發燒了......

額頭有些冷汗,被來自窗外的風輕輕一吹,便覺得有些涼。

還好果然是夢,要不然真得在兩個夢中夢裏被嚇個半死。

聶初晴舒了口氣,睜大雙眼看著熟悉的臥室,紫色的床單、雙人枕頭、清新的壁紙、還有空氣中淡淡的薰衣草香,一切都是真實熟悉的場景,真好。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身邊的枕頭,已經涼了溫度,而床榻亦是早已沒了躺過的痕跡。

紀嶼寒早就起床離開了,這期間聶初晴竟什麽都沒發覺。

便歎了口氣,下床,拉開窗簾,隻見今日的陽光格外討喜,燦爛的染了一臥室的金子,有微風吹過,漾起了臥室中淡淡的薰衣草香,深吸一口,心曠神怡。

就在聶初晴享受著上午陽光微風的浸潤時,耳邊傳來機器的轟鳴聲,轟轟轟,響個不停。

聶初晴以為是樓上裝修,但又側頭一尋思,發現好像最近沒有新住戶。

轟轟聲還在繼續,她一個警覺。

不會是遭賊了吧?

家中不是電子鎖,小偷想要撬鎖簡直是輕而易舉。而現在發出的轟鳴聲,是不是就是小偷在客廳搬東西的聲音?

聶初晴一個震驚,擰了眉頭,輕聲脫掉拖鞋,蹲在床頭,拿起手機按下紀嶼寒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

電話撥通了,聶初晴從床邊起身,一個邁步,踩到了一個清脆的東西,嘎吱一聲。

聶初晴撿起,是一張便條,大概剛剛開窗的時候被風刮掉了。

便條上是紀嶼寒遒勁的筆鋒,話語簡短精煉,“公司有事,醒來給我電話。”

電話中還是嘟嘟嘟的忙音。

聶初晴索性掛了電話,從一旁的一個角落找出了一根棍子,悄悄地開了門。

她貓著腰,一步一步走的甚是小心,聲音越來越近,聶初晴聽著這聲音,一愣,吸塵器?

這聲音分明就是吸塵器的聲音!難道現在小偷偷盜範圍增大了,連吸塵器也偷,偷之前還得要試一試質量?

這小偷也太羅嗦了吧?

聶初晴握緊棍子,慢步走向客廳。

可一到客廳,哪有賊眉鼠目的小偷,這分明是一個穿著印花圍裙手拿吸塵器的中年婦人!

哐當一聲,聶初晴手裏的棍子著了地,在地上滾了幾圈。吸塵器應聲而停,婦人轉過身,看著驚愕的聶初晴微笑。

“你,你你,你——”你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聶初晴結巴了。

看著對麵這個慈眉善目的印花圍裙的婦人有些疑問,是不是走錯家門了?

然而婦人一句話更讓聶初晴認定了這個想法。

“太太,你醒啦!”婦人笑嗬嗬地,用圍裙擦了下手,又發現不衛生,在桌子上扯了一張紙巾,在手上擦一擦,接著對著聶初晴微笑又是微笑。

聶初晴張大嘴巴,指了指笑得樂嗬嗬的婦人,又指了指自己,才說道,“阿姨,你是不是走錯家門了?我不是什麽太太,我也不認識你。”

“怎麽會呢?我來的就是這家呀!”婦人笑得很是燦爛,圓圓明亮的大眼睛,和圓潤的臉頰,就連身材都是微微發福,這讓聶初晴想起了招財貓,隻要手微微晃動,那就是活生生的招財貓!

婦人看著聶初晴愣呆呆的,以為她還沒睡醒,在她眼前伸手晃了晃,問道,“太太,你要不要再去睡一會兒?”

“啊?哦。”聶初晴呆呆地轉身正要踏進房間,突然又一個轉身,“不對,你——”

你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這時手中的電話開始嗡嗡震動,聶初晴看了眼來電,立馬接起。

“嶼寒!你快回家,家裏突然出現了一隻招財貓!”聶初晴傻得有些胡言亂語,逗樂了電話裏的人,“什麽招財貓?”

聽到對麵詢問又抬眼看了看同樣站在對麵開始笑得有些尷尬的“招財貓”,捂著嘴,壓低了聲音說道,“不,不是招財貓,是個大嬸!居然拿著吸塵器來家裏!你說她是不是走錯門了?”

聶初晴一連說了好幾個感歎句,可見是有多震驚。

對麵紀嶼寒怔楞了好一會,才明白聶初晴說的話,兩人一直說了好一會兒話,電話中紀嶼寒對聶初晴解釋道這個阿姨是他從家政中心請來的阿姨。

掛完電話,聶初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因為對方年長,聶初晴語氣中還是下意識的用了尊稱。

這倒讓這位招財貓大嬸有些吃驚,急忙說,“您別客氣,我是紀先生請來的,專門照顧太太您的。”

“太太?”聶初晴抓住了大嬸的話。

“對啊,您不是紀太太嗎?”大嬸有些疑惑,上午特地去家政中心找到她的那位英俊沉穩的先生是姓紀沒錯啊,話的意思也是讓她照顧自己愛人,難道眼前這個不是?

麵對大嬸有些疑惑又有些吃驚的神色,聶初晴倒也沒反對,隻當是大嬸誤會好了,以後再解釋也無妨,便微微點了點頭。

“那就行,太太,我姓李,李世民的那個李,以後就叫我李嬸好了。”李嬸對著聶初晴頻頻彎腰,要不是聶初晴及時製止,恐怕腰就要掉地上了,聶初晴轉了轉眼珠子,說道,“李嬸,以後別叫我太太了,我有些不習慣。”

“那我叫你什麽咧?”李嬸拿著吸塵器問道,她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說話語調恰是江南女性平時說話的習慣,帶著平仄婉轉。

聶初晴想了想,“那就叫我初晴吧!”

“好嘞好嘞。”李嬸反應很快,點點頭,又開口,“太——,哦不是,初晴,你要現在吃早飯嗎?我鍋裏煮了紅豆薏仁粥,還熱著哩。”

“好。”聶初晴點點頭,和李嬸說了會話,就先去洗漱了。

這邊,紀嶼寒掛了電話,對著對麵兩位不速之客說道,“不好意思,讓兩位見笑了。”

“是紀總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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