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找錯病房了
“哎呀,給姨媽的東西還在車上!”
恰好要推開病房門,聶初晴卻驚呼了起來。
東西是很早以前就準備好的,但一直也不得空給姨媽送來。於是聶初晴收回了正要推門的手,改推著紀嶼寒的手臂。
她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還時不時地用拳頭敲敲腦袋,好像真是腦袋瓜子出問題了似的。
這個舉動目的明確,紀嶼寒抿唇笑著,“你別敲了,再敲下去就真智商堪憂了。你先進去陪姨媽說話,我下去拿就是。”
“那你快去快回哦。”紀嶼寒發話,聶初晴又像隻老鼠蹦的老遠,一隻手還左右揮動。
紀嶼寒無奈地頻頻搖頭,替聶初晴打開了房門就轉身離去。
病房內好不熱鬧,將要跨年,小護士們把每間病房裝點的喜氣洋洋。花瓶中插滿了鮮花,是紅色的康乃馨,花瓶被放置床頭,一入眼就是一片紅色的熱鬧。白色的窗棱上向來不會單調,聖誕剛過,上麵還裝飾了不少彩燈。老人家不興過聖誕,可聶雪玲住醫院住的久了,自然喜歡熱鬧些,於是也就在醫院和護士們過了一次熱鬧的聖誕節。聖誕過後,彩燈沒有拆下,一直掛著,迎接著準備到來的新年。
聶初晴走進房時,電視節目正在放電視劇,而姨媽和新請的護工阿姨在有一通沒一通的聊天。
“姨媽!”聶初晴站在旁邊好一會兒都沒被聶雪玲發現,隻得出聲。
正看電視劇看得津津有味的聶雪玲聽到聶初晴的聲音立馬回應,是說不出的高興,“小晴來了呀!”說著又把目光看向聶初晴身後問,“嶼寒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聶初晴把包放在一邊,一屁股坐在**粘著聶雪玲,噘著嘴撒著嬌,“姨媽,你怎麽就關心他啊?我可是您沾著親連著血的親女兒!”
聶初晴年幼喪母,自然而然地就把姨媽當成了媽媽,每每撒嬌都愛膩著聶雪玲。
聶雪玲也依著她,誰讓她從小就疼聶初晴呢?
“喲?吃醋了?”許久不見聶初晴,聶雪玲也沒忘打趣,“我以為你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姨媽了呢?”
聶初晴美眸一圓,繼而轉向一旁笑得樂嗬的護工阿姨,也不忘打個招呼,“張阿姨,您看!我姨媽一點都不關心我了。”
聶雪玲一家待人和善,張阿姨也是快照顧聶雪玲有一月有餘,雖然算的是勞務工資但是聶初晴姐妹、聶雪玲羅城夫婦從未把她當外人。
“哎呦,小晴啊,你姨媽這是想你了。”張阿姨在一旁笑。
“有嗎?”聶初晴歪著頭,“那怎麽沒見姨媽關心我。”
忽然,手臂一疼,聶初晴許不是顧著聶雪玲的腿,大概就要從**跳了下來,“姨媽!您捏我幹嘛呀!”
聶初晴一邊揉著手臂一邊眼眶紅紅紅的,雖然捏的是真不疼,但姨媽隻關心紀嶼寒都不關心自己的,聶初晴好歹也要為自己掙回一點關心。
“不捏你捏誰?”聶雪玲沒好氣的說了句,“誰讓你這麽久都不來看我。”
“誰說的啊?”聶初晴鼓囊著,“前段時間不是沒空嗎?”
前段時間是真沒空,被孫勇藍天綁架,接著就是紀嶼寒受傷,聶初晴雖然每天都往醫院跑,但想著的都是紀嶼寒的身體。
有些心虛,聶初晴轉著眼珠子低下了頭。
“真沒空還是假沒空?”聶雪玲故意問。
“真的!”聶初晴扯著聶雪玲的手臂,又把自己半截脖子露出來,“您看,脖子上的疤還在呢!”
聶初晴把領子往下一翻,露出了白皙的脖頸。可是上麵卻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女孩子家最忌諱身上有些疤痕,何況還是在這麽明顯的位置。
經聶初晴一說,聶雪玲很快就忘了怨懟,雙手捧著聶初晴的脖子細細觀察,“喲,還真挺深的。疼不疼呀?”
聶雪玲打小就寵聶初晴,這一點連聶半夏都難免有些吃醋。她看著聶初晴脖子上那一條雖說淡了點,但還是能看見痕跡的脖子,滿是心疼。
她嘴巴開始不停地關心著,“這疤能去掉嗎?”
“不知道呢,每天抹一點祛疤產品,應該很快能去掉。”
“那...”沒有完整的答複,聶雪玲有些不放心。
現在小姑娘是見不得身上有一絲贅肉,更何況是傷疤了。好在這條疤不在臉上,但是在脖子上也終歸是不好的。
聶雪玲是個時髦的人,思考片刻便說,“要不實在去不掉咱們去做個激光手術?”手術應該可以去掉的吧?
激光手術?
聶初晴窘了,姨媽真開放,這樣都能想到。不過也不怕姨媽這樣想,確實,女孩子白嫩嫩的皮膚上留下一組疤也著實不好看。
聶初晴深吸一口氣,靠近聶雪玲,“姨媽,這手術是說能做就能做的?雖然吧可以消除疤痕,可是萬一出意外呢?現在做皮膚類手術就相當於一次整容。而整容失敗的又有多少,我惜命,可不想丟了臉還把命賠上。”
聶初晴呷呷嘴,雖然她說的有些誇張,但確實也是心中的想法。
聶雪玲不罷休,接著又說,“你這丫頭,瞎說什麽呢?哪有這麽容易出問題?”此時電視頻道正在播放廣告,聶雪玲努努嘴,“喏,你看這個,多先進。”
“姨媽......”聶初晴完全跟不上思維,隻得語塞。
“得得得,我也不逼你了。不過話說在前頭啊,你必須把這道疤給我除了,女孩子家家,夏天可怎麽辦喲。”聶雪玲語重心長。
聶初晴連連點頭。
話說到這兒,聶雪玲緊接著又想起了紀嶼寒,便問,“你還沒告訴我嶼寒怎麽沒來呢?吵架了?”
“姨媽,他就在樓下呢,剛剛給您帶了東西,忘了拿上來。”聶初晴無奈解釋,這紀嶼寒什麽時候把姨媽給收買了?這一通通關心頓時讓聶初晴醋意大增。
聶雪玲聽到這話隨即滿意地點頭,嘴上責備卻有著掩飾不去的笑,“來就來嘛,每次還帶東西。這年頭物價這麽貴,你們當錢是天上掉下來的呀。”
聶雪玲持家有道,每一筆開支都精打細算,小到水煤電油,有時候,聶初晴和姨媽去市場買菜,時常可以瞧見聶雪玲因為菜錢而和小商販爭個麵紅耳赤的場景。聶雪玲雖然節省可花在羅揚和聶初晴姐妹身上的卻不含糊,他們用的每每都是最好的。
聶初晴看著聶雪玲含笑的臉,想到這些年她照料她們姐妹的辛苦,眼眶倏地紅了起來。
酸酸澀澀的,聶初晴不想讓聶雪玲瞧見,硬是把酸澀給逼了回去,勾著聶雪玲的脖子,“姨媽,這些東西都是孝敬給您的,雖然錢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但是每一筆都花的心安理得。您啊,就好好收著吧。多吃點營養品身體棒棒的!這樣我們也能放心啊。”
“好好好。”聶雪玲一陣動容,見到孩子們都這麽孝心,自己也就滿足了,“現在啊,你們要對我的健康放心,我也要放心你們才行啊!你瞧瞧你,都25歲了,夏夏的女兒都生了。你呢,有動靜沒?”
說著,聶雪玲瞧了眼聶初晴的肚子,那裏平平坦坦,絲毫沒有什麽異常的現象。
聶初晴自然知道聶雪玲的意思,一陣尷尬,臉紅地說,“姨媽,您說什麽呢?”
“孩子,我說孩子。”聶雪玲很直白,“像嶼寒這樣的成功男人,你不得用孩子拴住他的心?你25歲一枝花,可三十歲呢,四十歲呢?你——”
聶初晴連忙打斷,“姨媽,您扯哪去了!我們都還沒結婚,怎麽能有孩子?”
她才不想未婚先孕,雖然這個現象在社會上很普遍,但聶初晴依舊是骨子裏很傳統的女人。生孩子,也得持證上崗。
“也是。那他怎麽說?”聶雪玲湊過嘴輕聲問道,“見家長了嗎?”
聶初晴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聶雪玲笑眯眯地拍拍聶初晴的手,“能帶你見家長就足以證明他對你的重視。”
紀家是豪門,雖然聶雪玲沒有接觸過,但也難免擔心聶初晴會成為紀嶼寒一時興起而交往的女人。這種例子無論是在電視劇還是在現實中都比比皆是。
“姨媽,您就別操心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聶雪玲沉吟著,“哎,我這幾日啊,做夢總是夢見你媽媽,她在夢裏問你們好不好呢。”
說起聶雪心,聶雪玲一陣傷心。
“那您就在夢裏告訴我媽,我和夏夏都好著呢!”聶初晴寬慰。
兩人在病房內談笑風生,紀嶼寒也趁空把禮品拎了上來。
他提著禮品盒健步如飛,卻在臨近病房前看到了一個男人。
而那個男人碰巧也見到了他。
兩人互不認識,卻在聶雪玲病房前相遇,這意味著什麽?紀嶼寒不禁多想。
“對不起,我找錯病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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