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命運開了個大玩笑
浴室裏,霧氣氤氳。
聶半夏裹著浴巾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剛洗過澡的她全身包裹著淡淡的沐浴香,浴室裏的霧氣流連在皮膚上形成一顆顆小水滴。
把鏡子上朦朧的水汽抹開,看見的是自己一張平靜地不能再平靜的臉,淡淡的黛眉,小巧的鼻子和玲瓏的嘴巴,看著這樣的自己聶半夏嘴角僵硬的扯出一絲諷刺的笑意,很快,消失殆盡。
五年前,她也是這樣站在鏡子前,眼睛裏卻是驚慌失措,想想已過去那麽多年,為什麽還能再相逢?
在茫茫的大千世界,想要無聲無息的消失何其簡單,想要尋找卻是何其困難。沉重的生活讓喘不過氣的人們想要無聲息的消失一段時間,隻需要關掉手機,隱去自己的朋友圈,縮在自己為自己創造的龜殼裏,任外界如何打壓、任外界狂風暴雨,隻要龜殼還在,別人就無法找尋,消失和尋找是一對相輔相成的關係,隻要消失了,自然有人想要去尋找,隻有人在竭力尋找,那麽就會促使那個人消失的更透徹。消失很簡單,尋找卻很難。
聶半夏用五年的時間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殼裏,她想盡辦法消失在有那個人可能出現的範圍內,直到,躲的夠久了,當她認為安全的時候,準備把厚厚的龜殼丟棄的時候,命運卻給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就在她想方設法要躲避的人居然又出現在了她的生活中,不過令她覺得事情還不是那麽糟的是,宋寧西並沒有認出她。這說明她是不是可以繼續逃避五年前發生的那件事?
五年前,那年,聶半夏18歲。
18歲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也是理想翅膀放飛的時候。這一年,聶半夏收到了佛羅倫薩美術學院的錄取通知,也是這一年,注定了聶半夏以後的生活是多麽的坎坷。
這一天,聶半夏的生日,她的生日願望很簡單,希望家人都平平安安,自己能夠在意大利能夠學成歸來。
還有個願望被她埋在了心底,她希望自己能夠和聶初晴一樣有一段浪漫的愛情。在她的幻想中,命運中的那個人會背著吉他站在青蔥的樹下,微風吹過揚起綠色的葉子輕輕掉落在他的肩上,那個人不用長得傾國傾城,隻要陽光活力就好,一襲白色襯衫是最幹淨的裝扮,微風中飄來淡淡的櫻花的味道,樹下是愉悅的吉他聲和動人的歌聲,聶半夏這時候會倚在那個人的肩頭,含笑地聽著那一首首甜蜜的情歌。
這一切切都是聶半夏青春時期最甜蜜的幻想,一直到18歲。
“還發什麽楞啊,快吹蠟燭呀。”催促的聲音打破了聶半夏心中的幻想,她這才回過神,原來她已經在酒吧,麵前擺放的是同學給她訂來的蛋糕,滿滿的草莓蛋糕上插滿了蠟燭,足足有18根,蠟燭的火焰燃燒著草莓奶油的香味,倒是別具一格。
起初,聶半夏並不願意去酒吧,可是郭思說18歲是成人禮,不去酒吧狂歡多遺憾。於是連說帶哄的把聶半夏拉去了S市最熱鬧的一家酒吧。
聶半夏本來就屬於熱鬧的性格,和同學相處的也算是融洽,臭味相投的就包括郭思,所以郭思的提議她沒有過多反對,隻是打電話和姨媽交代了一句就出現在了酒吧裏。
酒吧裏燈紅酒綠,熱鬧的金屬樂刺激著人的感官,聶半夏吹滅蠟燭後,眾人紛紛建議道,來酒吧不喝酒怎麽行?於是,沒過多久,桌子上擺滿了各式的酒,洋的,紅的,啤的。
好嘛,今晚是不醉不歸了,聶半夏心裏嘀咕,她從來沒喝過酒,這樣喝會不會酒精中毒?不過也不許她想太多,郭思他們本著人多不怕事大的理念決定今晚不醉不歸了,大不了喝醉就去郭思家對付一晚。
就這樣,酒越喝越多,在酒吧的一隅能清楚說話的人也已經不多了。這時候聶半夏已經喝的麵紅耳赤,心髒在撲騰撲騰的跳著,雙眼迷離卻毫無焦距的看著酒吧來往的人群。
聶半夏靠著郭思的肩膀,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你...你說,我爸這樣對我和我姐,有一天他會不會後悔?”這是聶半夏第一次在旁人麵前提起她的父親,喝醉了,心也就逐漸放鬆。
郭思拍了拍聶半夏的臉,半開玩笑地說,“喲,你還有爸爸呢。”
上學的時候聶半夏就要強,每次開家長會不是姐姐參加就是姨媽參加,唯獨不見爸爸媽媽,於是在同學眼中,聶半夏是個沒有父母的孩子。
“我...我...我怎麽沒有爸爸,隻是他不要我們了,哈哈,不要我們了。”聶半夏從郭思肩膀上離開,轉而靠著沙發晃著眼前的酒杯,笑聲淒涼,“我總有一天要活的比他好,然後站在他麵前,告訴他沒有他我們的生活也還是一樣。”
“好!好誌氣。”郭思醉醺醺地拍著手掌,看著前方某一處,“人呢,活得好不如嫁的好,這酒吧那麽多人,說不定你待會一撞上去就能來個天賜良緣。”
“哈哈,是嗎,哪有那麽好的人。”聶半夏放手一指,循環了一圈,示意郭思想太多。
“喏,那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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