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你要與我一殿為敵?

這些孩子被封存在壇子裏,因為大到七歲,小到三歲所以才會出現罐子大小不一的情況。

“有什麽辦法可以救救他們嗎?”陸東還是比較善心的,他最見不得的就是這些可憐的孩子。當初地震的時候,他也不過才十四五歲而已,他有多怕隻有自己知道,更何況這些才幾歲的小孩。

裴罪似乎早就猜到陸東想要說什麽,他看了看這些罐子也泛起了愁。

五個罐子不好帶出去,可是如果不帶出去將他們安葬,這些孩子就不能超生,談什麽救了他們?

然而就在裴罪猶豫不決的時候,墓室裏的燈忽然滅了!裴罪心頭一跳,暗道不妙,黑暗中突然傳來陸東的尖叫聲:“啊……”

“陸東!”裴罪眉頭緊皺,下意識去喊陸東的名字。隨後快速打開帽子上麵的手電筒,謹慎道:“陸東,你在哪兒?”

而陸東的聲音卻再也沒有傳來,裴罪用帽子上的燈光在這個狹窄的墓室中轉了一圈,居然一無所獲:“陸東……”

他的聲音在墓室中回**,卻沒有人去回答他了。整個墓室裏隻剩下他一個人,剛才那短暫的黑暗似乎就像是開啟了墓室的機關。不對,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忽然間,手電筒所照射的方向閃過一個黑影,裴罪怒喝道:“誰?”

那黑影一閃而逝,可不就是裴罪在外麵看見的那隻。但是緊接著,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響起,整個墓室的空氣似乎一下子降低了十度。

完蛋了,壇子碎了,那五陰童子陣裏的陰靈全部放了出來。

緊接著耳邊忽然傳來一股陰風,裴罪隻覺得從頭到腳的雞皮疙瘩全部冒了出來,一隻冰涼的小手正緩緩摸上了他的臉頰……

“嘻嘻……”

“嘻嘻嘻……”

孩子的嬉笑聲還有小腳丫在地上奔跑的聲音傳來,裴罪用手電筒卻始終捕捉不到他們的鬼影。而那道陰寒的冷風時不時吹過裴罪的麵頰和後背,他似乎已經被一群汲取近千年陰氣的陰靈給包圍住了。

這種時刻的陰靈都蘊含著強大的邪氣和怨念,你跟他們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

“雕蟲小技!”裴罪冷笑一聲,直接滅掉了頭頂上的手電筒,將自己的身形全部籠罩在黑暗之中。

既然陰陽眼看不清楚,那就不看了。裴罪右手橫跨一步,鎮定自若,隻是那額頭上布滿的汗珠暴露了他此時的緊張。這可是存在了八百年的五隻陰靈,剛才那是打了個猝不及防才將它重新封印在壇子了,現在五隻全部跑了出來,就算是活撕了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輸人不能輸陣,他裴罪輸死一搏,就不信搞不定這五隻陰靈。就在這時,一道寒風從胯間席卷而過,裴罪最覺得褲襠一涼,緊接著一股巨力忽然握住了他的腳踝,那似乎是一雙小手,冰涼似鐵,可是那力量卻大的出奇。

“上告天罡大聖,日月尊星,願降正氣灌吾五髒六腑之中,八萬四千皮毛之內,眾邪戢翼,人歸依,鬼邪伏,急急如律令。”

念咒完畢之後,一股溫潤的感覺從頭頂中心灌於四肢內腹。剛才握在裴罪腳踝的那隻鬼爪忽然一鬆,緊接著傳來一聲淒厲的鬼哭,險些震破了裴罪的耳膜。

“啊……”

“哇啊……哇啊……”

一時間大孩子哭小孩子鬧的,窄小的墓室裏十分熱鬧,從剛才的嬉笑,變成現在的哭嚎四起。

裴罪隻覺得腦袋轟隆作響,頭暈目眩不用說,他家沒牙仔要是敢這麽鬧騰,他非得揍得連他自己都不認識了不可!

“天丁力士收天印,凶惡邪魔化作塵,急急如津令。”裴罪此咒合著中氣正氣一同喝出,他的身體似乎隱隱泛起了金光,胸口處的七星聚靈陣微微一閃,這第一星天樞魂湧出一股暖意。

似乎被這一聲咒法給鎮住了,整個墓室裏的哭嚎聲戛然而止。裴罪瞬間掐動手印,五雷訣紫薇決瞬間掐出,他卻在此時收了手:“還要打嗎?”

話音剛落,墓室的燈忽然亮起,光芒再次出現,整個墓室的情勢全然呈現在眼前。此時除了地麵上的陶罐碎片,什麽也沒有了。

而那黑暗中,赫然站了三具大小不一的幹屍,還有兩具幹屍正爬在墓室頂端上,墓室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牆壁中忽然走出一個黑影,顯露出真身來。

一身黑色西服裝,痞裏痞氣的臉掛著桀驁不羈的笑,嘴裏還叼著一根雪茄:“好久不見。”

“是你?”裴罪微微皺眉,他怎麽也沒想到那個一直跟著他的黑影居然是他的老熟人。“陳冠東,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想到你跟十一殿的那位還真是關係匪淺。”陳冠東輕輕吐出一口煙圈,靠在牆壁上弓起右腿踩在牆壁上,歪著腦袋看向裴罪:“地府現在情勢頗為緊張,我們都是各為其主罷了。雖然我王和那個人有個賭約不能殺你,不過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告訴我,你來這昆侖山地宮到底是為什麽?”

“我不知道。”裴罪冷聲答道,聲音凜冽:“我一直以為我們算是兄弟!”

“嗬……冥府之人,哪裏有什麽兄弟之言?”陳冠東將雪茄煙丟到地上碾滅,衝著那些已經成了幹屍的孩子吹了記口哨。哨聲剛落,那幾個孩子瞬間移動到陳冠東的身邊。

“看見沒,我要殺你易如反掌。”陳冠東輕笑道,“你把執念障給了十一殿,是打算和她聯手了嗎?”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裴罪臉色凝重,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家夥在說些什麽。雖然知道陰間現在可能不是很太平,但是這個跟他有什麽關係。

似乎感覺到裴罪說的並不像是假話,陳冠東微微皺眉,說道:“既然你說你什麽都不知道,又為什麽要來這昆侖山?”

“沒錢花了,來玩玩不行?”裴罪挑眉。

這個理由聽起來也太挫了,陳冠東自然不信。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就沒辦法了:“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一殿為敵了,且看分曉吧。”

他之所以現身,就是因為顧念他們之間的情誼。本來就很渺茫的事情,看來是不會出現什麽轉機了,既然如此,日後見到就不再是兄弟了。

他知道,也需要讓裴罪也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