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那些往事（二）——0和1的故事
“想到淩可能做了傻事，才發現根本沒有他的聯係方式，還好有淩工作的KTV的VIP卡，找到上麵的電話，要到了淩的聯係方式，果然~~可慶幸的是，他的室友半夜上廁所，看到了躺在血紅的浴缸裏的淩。知道麽，我還看過淩的遺書，除了表達對不起父母外，還囑咐一定不要讓我知道，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可是這個傻瓜，給我的信寫的那麽決絕了，我怎麽會發覺不了呢。”
“也許是他為了留住你用了一點小聰明呢。”
“淩那個死心眼才不會的，你高估他了，你不知道淩在關於我的問題上智商從來都是負值的，嗬嗬。”伊祺自信的笑了笑，“因為我父母那貌合心離的感情，使我對感情從來隻是玩的態度，可是看到那時孤單單的病**閉著雙眼，氣若遊絲的淩，才發現原來真的有人癡情到可以為了你去死。我握著淩的手，叫’淩’，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時，我才突然害怕起來，最愛我，最寶貝我的東西在慢慢走遠。”
“我對人的態度永遠是強硬居多，對淩更是，因為淩永遠都是那麽微笑著任由著任性的我，做我想做，但對他來說可能為難的事。於是，我貼在淩的耳邊說，’老婆，你若醒來，我便愛你。’在他手邊輕吻了一下，然後就輕輕的放開手。”
“淩要是那時聽到你的聲音卻做不了反應可怎麽辦？”雷湛問道。
“順從天意吧~如果他當時真的沒有反應，我可能真的就此放手，忘掉他，繼續原來的生活了，這對我並不是難事。”
“你可真渣。”雷湛搖搖頭。
“哈哈。我也這麽認為。”伊祺皺著眉回想著，“我放開他的手後，他依然沒有反應，我慢慢的向門口後著退，就看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那一刻我興奮的衝上去，吻去他的淚，在他耳邊說，’寶貝，你還是那麽愛哭，和你剛來到世界上時一樣’。兩天後淩徹底清醒，他總是緊緊的抓住我，惶恐的看著我卻不說一句話，我不顧他父母的反對把淩接到我租的房子裏，同床的第一夜，淩好拘謹，我把我們那張照片放在床頭，他才像隻小兔子一樣，安安穩穩的睡在了我的懷裏，第一次發現，不用**，卻更能體會幸福。後來去淩那兒搬家，發現了淩的日記，筆尖流露對我的思念和那絕望的愛，讓我決定要和淩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把他失去的補償回來。”
“那麽說，你還不是完全的愛淩？隻是出於補償，亦或同情感動？”
“愛本來就是一種感覺，有感覺的時候就是愛。目前算有一點愛吧，以後，我還不知道，我隻過好現在，及時行樂，不去想這麽虛浮的東西。但我承認淩對我的愛，我是會放在心裏最私密的角落珍惜一生的。”
“哈哈，這種想法也未嚐不可。”雷湛感歎現在的年輕人，真的不夠專情啊。
“然後，就是我和淩同居了，我也老實了不少，不那麽花天酒地，但是，淩對我混亂的私生活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他知道他能留在我身邊已經很幸福了，他是不會奢求更多的人。再後來他父母找到我們住處，要我們分手，淩不肯，他父母一氣之下與他斷絕了關係，斷了經濟來源，淩現在的學費，都是他自己的獎學金和打工掙來的，我們的大部分花銷也是他在供的，而我自己的錢通常花在外麵朋友交際上了，那個花費大點。”
“所以，淩現在和你差不多，被親人拋棄，過年過節，給父母親朋發個短信，打電話的話一定是沒人願意接的，也隻有短信報平安了。淩一直覺得自己太自私，對不起父母，但又不願離開我，好多次淩在夜裏哭著說著夢話，要父母原諒他，又無數次的說著愛我愛我。可是現實中讓他說上一句他都會臉紅的。總之，現在換了新家，條件更好了，我們也挺幸福的。哈哈。突然發現講了好久。”
“哈哈，聽你講完倒是挺喜歡蘇淩那孩子了。好個癡情的受啊~”
“我靠，你有你兒子了，別打淩的主意。把他拐走了，我虐誰去啊。”
雷湛突然表情嚴肅了起來。
“你最好別在辜負他了，對他好點。別仗著他對你死心塌地，就總是傷他的心。如果那時蘇淩真的自殺成功的話，你們現在的幸福又從何而來呢？上天派蘇淩這麽天使的人來陪你，你還不去珍惜麽？”
“珍惜啊~”伊祺抬頭望著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有的時候，半夜我睡不著，看著淩像小貓一樣躲在我懷裏，淺淺的呼吸著，那呼吸太輕了，像是怕吵到我一樣，有時候我就把手指放在他鼻子下麵，試試還有沒有氣，哈哈！我總在想，像我這種人，對淩又這麽差，淩到底喜歡我什麽呢？我何德何能，讓這樣的淩留在我身邊。”
“你隻要從現在起好好珍惜他就好了，明明是因為你，他和家裏搞成那樣，你還不對他更好一點，你知道每年過年不能和親人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嗎，哎~不說了。”
“雷哥，別激動，我現在我不也正在反省呢嘛！”
“反省？反省，你還對他玩**？你看看光那手腕就那麽嚴重，身上的傷不知多重呢。”雷湛心裏想著，上次我打蘇淩的時候估計也夠讓他受罪的了，可憐的孩子啊。
“人總是有好奇心的嘛，這你把我說的都心虛了。那些道具，我回去就扔了。”
“不隻這些，感情上生活上都要對他更好，我以作大哥的身份告誡你，千萬別等到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我一個朋友已經被他愛的人傷了太多次心，最近還二次自殺未遂，你不想也傷淩到這種地處吧。想想淩對你的好吧。”
“……”伊祺把整個身體放鬆靠在椅子上看著湛藍的天空，揚起嘴角，“雷哥，你說，如果我和他說，我愛他，他會有什麽反應。”
“你除了那次在他病床邊外，從未對他說過麽？”
“若非真愛上那人，我不會說出口的，雖然濫情，但我對我的最愛會忠貞，在我內心深處，愛這個詞，是非常虔誠的，不會輕意說出來的。”
“了解，但你別等到，失去蘇淩的時候，無人訴說。和蘇淩比起來，才發現，我家寶貝那才是幸福啊，哈哈！嗬~說老婆，老婆到啊，寶寶的電話。”雷湛看著手機屏幕上閃著他親吻寶寶的來電照片，和顯眼的來電人名“親親寶貝”，雷湛笑著接起電話。
“寶寶醒了？”
“……”
“在外麵透了一下氣，這就回去。有想吃的東西麽，爸爸給你去買。”
“……”
“嗯，那爸爸馬上過來，乖寶貝，等我。親~”
“好了，老婆發話讓我快回去呢，一起走吧，你也去看看淩。”
“好嘞！其實和你說完心裏輕鬆了不少。”
“這是你的內心解壓，你不想和別人傾訴，是怕說著說著，你就會發現自己其實已經愛上淩了。”
“是麽，這個我還是持保留意見。”
“別不承認了。其實你是個別扭攻，哈哈！”
“……”
回去便看到蘇淩一個人，歪著頭已經倚在椅子上睡著了。
別的病人都有人陪著，隻有淩。
孤零零。
一個人。
伊祺憐惜的給淩身上蓋上自己的衣服，是啊，親人已經拋棄他了，作為他最親密的愛人，不是應該對他更好麽。愛人？嗬嗬，淩啊，我是應該好好的來愛護你了。
“我在609，無聊可以過來。”
“嗯，一定的，順便見見你的寶貝老婆，看看有多正點。”
“哈哈，小鬼，這麽和我說話，不尊重我這個大哥喲。”
伊祺抱著淩，讓淩靠在他肩上。
微微的動作，把淺眠的淩動醒。
淩慢慢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的祺，有點驚詫，“祺？”
“吵醒你了麽？”
搖搖頭。
“冷了麽？”
“有，有你摟著我，不，不冷。”淩害羞了。
“靠著我再睡會兒，這瓶一會兒就輸完了。”
“嗯。”點點頭，淩微笑著幸福的靠在祺肩上，祺怎麽突然這麽溫柔，這是個夢吧，那我再多睡一小會兒好麽，就一小會兒，我不貪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