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受大罪咯。

早產加難產。

溥嬰,初期叫雪嬰,於正午十二時終於落地,雖然體重較於正常嬰孩是輕些,但是十分健康,一拍小屁股哇哇哭得洪亮!——據說,也就是他哇地哭出聲這一刻,全嶺經曆了最厲害的一次震動,浩牙峰被劈出深壑!

可苦了他媽,銀河暈厥,整個人像積攢了全力生下兒子,自己倒終於可以睡踏實了,就是不醒,這可不就亂了天下。

(省略)

徐樹手機振動,他低頭一看,回頭,“參長,荀元來了。”

參長靠著,合眸,

並未睜眼,隻說,“讓他過來。”

徐樹下車,親自過去把荀元領來,

打開車門,荀元躬身上車,“參長,”恭敬坐在參長身旁,

參長望向他,“心語情況如何,”

“好在沒傷及頭部,右腿骨折,基本沒大礙。”

“那怎麽說傷的嚴重?”

“哦,心語最近參加學校元央節大型組圖繪製,隨身帶著顏料,估計是紅顏料漫出來叫人誤會。”

“原來這樣,沒大礙就好。”參長看向車窗外,“她就拜托你們照顧了。”

“是,您放心。”荀元遵命,內心的感激自不必說。從有參長在後麵幫扶,心霧和他一直向好,心學的態度也有所轉變,隻不過她那大嫂還是……哎,情況已然好轉許多,荀元和心霧都有信心把日子過得更好!

就這樣,六子是把這邊心語的事安排妥當才離京赴隴東的,走時,可想他的心境,

銀河驚險生下兒子,人在大紫陽宮,當下情況不知,今後,更是未卜……但,家國有難,王命難違,他又必須遠離!

這時的六子也沒曾想到,他這“茫茫心痛”的一走出,竟是史上獨屬於“他的時代”到來的標誌性起端……

……

“這孩子雖輕,可你看小腿兒蹬的,多有勁兒。”

初生兒保溫箱外,溥主兒彎腰看著,眼裏全是疼愛,更是欣喜。

不足月出生的寶寶眼睛睜不開,但是小腿兒瞎蹬,似有無窮的活力幹勁兒,好高興來到這個世上……哎,這小子,為了早點出來,愣是用頭撐破他媽媽的通道,媽媽受苦了,他興奮了!

“是呀,在四哥兒肚子裏就好動,老踢他媽媽肚子,”盧嬤嬤也笑著說,回頭望向那邊已掀起的重重幔帳後,禦**的銀河,哎,媽媽辛苦了,愣是就不願醒來……

銀河體征一切都好,但是太下力氣了,加之她憂思過度,暈厥時長,著實叫人擔心但是也不必太過慮,采奇告訴陛下,從前也有宮婦生孩兒暈厥數月才清醒,其實趁此時日精心調養,比她醒著還好,因為配合度好。

溥主兒遂舉全宮之力在給她坐月子了。

他的承天殿都經曆過“小型改造”,連外頭的連廊也通了暖氣,溫度適中,因為還要養新鮮綠植。

幔帳包括床品全換成銀河喜歡的淺色係,

取掉了兩樁大立柱,

能叫銀河躺著的這邊一張望,也能望見小兒子的護理空間。

順著盧嬤嬤的視線看過去,溥主兒也望向銀河那頭,不由走過去,

在床邊坐下,

俯身抹了抹她額邊發,又握住她手,銀河手暖和兒的,臉蛋也紅撲,就跟睡著一樣,

“睡睡也好,就是別再操心了,童家那姑娘一切都好,兒子也好……”

是出了這事兒,才曉得引她這著急的是童源小女兒,溥主兒並未過多過問往事,那是她的從前,再說,溥主兒根本不在意,反正經此驚心一次,溥主兒是下定決心……這時,內侍來報,成安老公主過來了。

“請進。”溥主兒也沒起身,一直就這麽握著銀河的手,有時還會俯身過去撫撫她額邊發,怕她發汗,

成安由微悅扶著走進來,

現在座下還是輕一頷首,“陛下。”

溥主兒抬起一手,似扶,“姑母上來坐。”

內侍在床邊擺好一個舒適的靠椅,墊上黃蒲團蒲靠,

“人還好吧,”

“還好,喝著杭湯,就是愛發汗,”

“是了,杭湯要少鹽,”

“知道,有人專門守燉。”

成安也好好看了看躺著的銀河,這孩子是長得好,要說五官也許並無她姐姐那樣一眼驚豔,但是,銀河更經看,更有靈氣兒……

“孩子呢,”成安自然也想看看這樣的女兒家會生出來何等的孩兒,

溥主兒遂側身放好銀河的手,再起身,領著老公主走到孩子保育箱旁,

不過也看不出來如何,才生出來的小崽崽,算輕了,瘦小一團兒。這會兒也看不出來像誰,眉目皺兒吧唧的。成安想,這要他調皮的小璟見了,會說像個小猴子吧。

誰見了小娃娃不喜愛,況成安這大年歲的人了,更是越看越愛,

“取名字了麽,還是說等她醒來。”

“取了,單名,嬰兒的嬰。”

饒是成安曉得溥主兒喜愛她,給她的孩子娶個名字也是無上恩寵,

但,

還是沒想到,

竟是這麽個字!

關鍵是,帶了“女”旁。

溥主兒族,

到了溥主兒十六世這一輩,名字裏都有“斜玉旁”,看看小璟的“璟”。溥主兒一旦當皇,他從前的名字就廢止,隻稱“幾幾世”。然而,溥主兒從前單名,玨。也是斜玉旁。

若到十七世這一輩,就是“女字旁”了,

嬰,可不女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