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銀河到底是受老天眷顧的,命運時有顛簸,細節上總有“幸運”拯救。
真叫元噶找到了這個人!且,他認得他,知道這是位不可多得的巫師大家!
聽聽元噶是怎麽介紹這位“大巫師”昌慶的:
“昌慶是遺腹子,他的母親就是一個巫女,在村子裏遭受諸多異樣的眼光。母親為了鍛煉他的意誌力,在他年幼時,很長一段時間都將他丟進狼窩裏生存。
他跟隨著一頭帶著小狼的母狼,想偷吃母狼給小狼吃的肉時,被母狼咆哮及揮爪。等到小狼吃完後,母狼也拋給他一塊肉,等他吃完後為他舔身體,表示接納他當作自己的孩子。
他與狼家人生活到七歲才被接回人社會,那時候他會使用四肢奔跑,手腳也長滿厚繭,身體素質極好。
回來後,母親開始傳授他藏地巫術,但是由於他回來後見識到人性的醜惡,實在無法融入,母親遂將他送進迦月宮做了個小沙迦,一方麵習經文藏典,一方麵依舊孜孜不倦教授他巫術。
昌慶著實這方麵的天才,加之他超強的意誌力及與那種自然“溝通”的天分——他在黃教地位實際很高,但鮮為人知……”
當銀河聽說這人有七十多的年紀,卻有著三十來歲的麵容,也極為驚奇!再聽元噶說,暗找到他時,感覺這人精神上有些失常,他好像又回到年幼在狼窩裏生活的狀態,四肢著地,食生肉,蓬首垢麵的——這一聽,結合當時小舞“東扯西拉”的描述,真得貼合上!當時小舞遇見他時,這人是披頭散發,蹲趴在地上,跟棱子一樣個姿態……但是元噶也說,還是有人在照顧他,所以他才得以在西陵隱蔽得極好。
昌慶這人身上謎團重重,但是,銀河幾乎可以肯定對六子施咒的就是他!興奮肯定興奮,找著人了;但,新的憂慮又來,他怎麽會精神失常?是一直這樣,還是施咒後才這樣?他這樣的精神狀態,還能為六子解咒嗎……
昌慶為什麽會這樣?這就得從他魘小璟那次說起了。
還記得他正在魘小璟時(172章),被七順發現,情急之下一個佛器砸他腦門兒上,救出了小璟——嗯,昌慶現在的“失常”就跟這腦袋瓜被一重擊有關!
當時他暈迷在地,腦後一個血窟窿,雖之後被緊急救治,但是由於發現時間還是有遲,影響了一些腦部功能,不能開口說話,而且習性似乎也回到了年幼在狼窩時的狀態——黃教是知曉他從前往事的,他又是這樣“重要一個人物”,當然悉心照料。遲遲未將他接回聖城,主要是如今的昌慶死活不願走:他雖然不能說話,而且像精神失常,回到“野生狀態”,但是胡佛學及巫術上的技能並未消失,他有時候也能很安靜地在那裏看書,默念出的咒語,懂的人細瞧,也是莫測得很……
銀河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事關六子清醒的大事,而且,這人極度危險,背後也有人照顧,一個處理不當,你防得了這樣“詭異的人魔”又做出什麽駭人之事?
再,銀河也要臨產了,為了她的孩子們的安全著想,她也不能錯走一步呀!
於是,暫時,她還是叫元噶暗中留意這個人,不去驚動他……
又進隆冬,眼見著銀河足月要誕下這對龍鳳胎了,
愈是到臨產,銀河心裏愈緊張。主要還是受生小舞時的影響,怕生意外。所以她幾乎足不出戶了,一心一念就想這對寶寶安全降生。
但,總有憂慮纏繞著她,
年末就要祭祖,小舞肯定要前往西陵,她私心裏肯定不想兒子去——前不久才出了昌慶的事兒,還被小舞碰著了!你說她憂不憂心。
可,小舞是非去不可的。今年是他登基第一年,也是他“父皇十六世”的“崩逝年”,看在他年幼沒叫他在西陵“守靈一月”算好了,他再不去,著實不像話……
銀河的憂心又不敢跟六子講,她還得“自我調試”保持“良好的狀態”待產——哎,也著實辛苦咱四兒了。
不過時常跟六子耍耍小脾氣那也難免,
有時候他看銀河跟她兒子同桌吃飯——宮裏,六子還是蠻講規矩的,人前,謹遵人臣本分。
銀河管小舞是嚴,小奶娃娃坐她身邊高高的毛毛椅上,銀河極少叫盧嬤嬤捯飭他,他能自己動手的,絕不累人家。可小毛毛到底是小毛毛,哪有那樣穩重的,一會兒用勺子撒了呀,吃到不可口的挑食兒呀,銀河從前都還能“溫柔管教”,跟他講道理;現在,她也躁,有時候直接就吼,六子都看不過去。
私下,六子也說她,“曉得你辛苦,咱能不能在孩子跟前還是……”話都不叫他說完,銀河就吼他——哎,吼六子那不是一碗菜!“都慣著他他更無法無天!”六子腹誹:慣誰了,是都慣著你,把你慣的沒王法……麵兒上敢說?唯有陪笑,“不是慣他,還是個毛毛……”“毛毛怎麽了?你不是毛毛長起來的!”六子又腹誹:我當毛毛時,也沒人這麽敢吼我!“好好,你管得對,我多嘴了好吧,”這樣也不行!“你這叫多嘴?你還跟我見外,我吼小舞你不管,今後我吼他們你就管是吧……”她還拍肚子!你說是不是叫六子腸子都得揪一坨!還是得陪笑,“我就是嘴欠好不好,您都對,我全錯……”怎麽辦,寶媽最大!
不過,往往這麽“無理取鬧”之後,她又會極度自責,抱著他哭,“我沒說你不好,我就是……”“好好好,我知道知道,快生了,你心上也躁。”而且還不是你這麽一哄,她就能好……哎,銀河也著實不容易,身心上負擔都太重,她怎麽宣泄,唯有六子多擔待了。
隨著“西陵祭祖”日子趨臨近,銀河的“臨界點”似乎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