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生變數
一早謝健醒來,隻覺得腰酸欲斷,狠狠的拿眼剜張禹清。張禹清自持臉皮厚吃得夠裝做不知道,自動忽略了那目光,跑前跑後的幫忙把大行李箱裝上車。
送完謝健,張禹清自己的飛機還有40分鍾,他這才有點時間思考到了加拿大,見到她該怎麽說。
在張禹清看來,太婉轉了還不如不說,不如直接點表明來意。
但是她確實跟張禹清想想的不一樣,有一頭黑發,卻是棕色的眼珠,象貓一樣,臉型分明是洋人的窄臉,嘴唇很是性感。她穿著一件很不起眼的黑色皮衣,放下包坐到張禹清的對麵,一邊脫手套一邊致歉:“讓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張禹清微笑著回答:“等候女士,據說是最能體現紳士風度的行為之一,我很榮幸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年輕女郎笑起來,伸出手去:“叫我琳達吧,我家裏都這樣叫我。”
張禹清和她禮貌的握了握手。
琳達要了杯咖啡,加了一塊方糖用小勺子攪拌了一下:“不知張先生找我有何事?”
張禹清平靜的開口:“實際上我是嚴先生的競爭對手之一,但是我個人對嚴先生很是佩服,頗有點英雄相惜的感覺,所以我也很苦惱要和他分個勝負。”
琳達並沒有表示震驚,她想了一會回答:“我不能幫助你什麽,因為他要做的事是為了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麽。”
張禹清靜靜的聽著。
琳達敘述得也很簡單,嚴複譽必須要拿下北京黑道的控製權,她的父親才會同意他們的婚事。琳達補充說:“我父親說這樣才能代表譽有資格迎娶我。其實我也很苦惱,但是我也沒辦法阻止,我的哥哥們都支持這個決定。”
張禹清抬頭看看這個女孩,那麽的年輕有朝氣,粉紅色的羊毛毛衣顯得很是可愛,卻陷入了巨大的旋渦裏無力自拔,一邊是家族,一邊是愛人,叫她那邊都割舍不下。
看著杯子裏的咖啡慢慢的變冷,張禹清試探的問:“你就沒想過追求一種平常人的生活嗎?我以為你會喜歡簡單的方式。”
琳達苦笑:“譽根本就不聽我的,他一心想要在我父親和哥哥們麵前證明他有這個資格,還告訴我說男人的事,叫我別插手。”
張禹清用勺子攪著變冷的咖啡,想了想說:“我和他肯定會分個勝負,失敗的人很有可能丟掉性命,就看天意吧。”
“不!”琳達激動起來:“我不要失去他!求你!”
張禹清苦笑:“你不覺得這樣的請求很殘忍?”
琳達縮回抓住張禹清的手,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兩隻貓瞳般的眼睛暗淡失色,輕聲道歉:“對不起,我失態了。”
張禹清突然有種強烈的渴望,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張禹清回不了頭,嚴複譽何嚐能回頭?
都是一樣的無奈啊……
張禹清靜坐了一會,開口說:“我很希望能和平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好象這事沒有和平解決的可能。”
琳達失神了一會,輕聲說:“我會再勸勸譽的,希望能說服他。”
張禹清回答:“其實你們未必要通過這一途徑,也許隱姓瞞名更適合你們,就我來看,讓他控製北京的黑道恐怕不是小事,畢竟北京是中國的首都,我總覺得不簡單。”
琳達一楞,否認到:“不,不,我父親不會害他的,他知道我很愛譽,不可能害他的。”
張禹清聳了聳肩:“希望是我小人了。”
琳達心煩意亂的用勺子攪著咖啡,再沒說過一句話,過了一會,她臉色有些難看的站起來告辭,穿上衣服離開。
張禹清眼皮直跳,心裏感覺有些不妙,急忙買了最快的一班飛機回國,遲宇開車來接他,劈頭就是一句:“儲強出事了!聽說歡樂夜的人到處找他,活人50萬,死人也值10萬。”
張禹清心裏一喜:“好小子,真有他的,這麽快就得手了!”
遲宇楞了一楞,也反應過來:“真的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對吧,清哥,我說這小子很行的,怎麽樣?把他收過來吧!”
張禹清橫了他一眼:“別老想點有的沒的,人家隻是報仇而已。”
回到住處,淩峰也及時趕來,進門又是一個爆炸消息:“嚴複譽醒了!他醒來後就見了美國的來人,清哥,情況很不妙啊。”
張禹清沉思了一會,也覺得頭痛:“餘浪這招實在厲害,我若跟嚴複譽對著幹,必是一死一傷,就算是我能僥幸活下來,恐怕也是傷胳膊斷腿的。”
淩峰是個狠角色,此時比畫著手刀一砍:“索性做掉他吧,清哥,我們忍他也忍了很久了。”
張禹清搖頭,轉述了那天倫叔的話:“不但不可以動,而且在倫叔退休前,他還得活蹦亂跳的才行。”
淩峰泄氣:“這算什麽!他可以算計我們,我們卻不可以算計他!這擺明了就是倫叔偏心,清哥,你不會真答應吧??”
張禹清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回答:“我不僅答應了,而且還要按這個辦。”
淩峰哼了一聲,沒做聲,遲宇安慰他:“倫叔也快了,忍兩年就過去了。”淩峰不耐煩的把身上揣的槍拿出來往桌上一丟:“怎麽忍啊!媽的都爬到老子頭上拉屎拉尿了!這幫鳥人太囂張了!”
張禹清斜乜了他一眼:“這點都忍不下去?你那脾氣好好的改改,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遇事多學學遲宇。跟個火炮似的,一點就著,你給我沉住點氣行不行?”
淩峰小聲嘀咕了一下,跑去開冰箱拿了灌啤酒喝去了。
張禹清合計了一會,一狠心說:“都給我加床墊候著,倫叔要怪罪下來我也沒辦法,總不能眼睜睜送死吧。”
淩峰在沙發上高聲答應著,樂顛顛的跑過來:“清哥,你早該這樣啦,做個事縮手縮腳的多沒意思。”
張禹清瞪了他一眼說:“給我規矩點,你要敢當出頭鳥,我饒不了你。”淩峰鬱悶的撓撓腦袋:“那一次你得記多少年啊……”
遲宇在旁邊插嘴:“那裏才止一次!”
這時張禹清的手機響起來,他一看是倫叔的電話:“倫叔,有什麽吩咐?”
倫叔頓了一會才一字一句的說:“你在美國的男人是不是叫謝健?”
張禹清一楞,剛要詢問,倫叔接著說:“速派人去,遲恐生變!”
我怎麽又讓小受受危險了呢……
好吧,彩虹前的風雨,那是必須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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