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一樣的隊友
林晏臣的不正常,喬慕深在回家之後就拋之腦後了。這小子對南晨,不,是對女人一向都有成見,不正兒八經的認真對待,所以,他心裏的別扭也是正常的,這不是什麽大事兒。
至於林晏臣真正的心思,喬慕深是絕對不會想多,頂多是以為林晏臣會有一段時間的心裏別扭期吧,誰知道又是誰惹著他了。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好,齊家那檔子的事兒他還要徹底解決,在這麽幾天齊家應該已經嚐到了苦頭了吧。
正如喬慕深所料,齊家確實已經陷入了焦頭爛額之中鈐。
本來齊文揚的公司就經營的一般,表麵著看著光鮮,實際上公司已經欠了銀行不少貸款,常常以這個銀行到貸款還那個銀行的錢,這樣東家補西家的行為,無疑就存在很大的隱患。
而喬慕深也並沒有真的做什麽,幾句話的事兒,就讓銀行的錢不能貸給齊文揚,即使是齊文揚的一些人脈,都沒有任何作用,沒有錢就是沒有錢,沒有錢公司就得出問題,一出問題就是傷筋動骨了,而幾天的時間就已經足夠,齊氏已經是一團亂麻了洽。
齊文揚即使不知道為什麽公司在一夜之間就被這樣的對待,可是,也能夠稍微猜到一些。現在能夠跟他有仇的,不是萬家就是南晨。
而其中,肯定是南晨最有可能。
他們找上喬老爺子的行為,完全惹怒了南晨,或是喬慕深,看他對南晨的在意程度,根本就是不可能如齊媚兒所說的那樣愛上別的女人。
這下子,他徹底的要完了。
而信誓旦旦說會拿下喬慕深,說能夠讓喬慕深看一眼就能夠愛上的女兒,還雜坐著白日夢,想著別的方法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齊文揚幾日都焦頭爛額的沒有回家沒有睡覺了,隻是就算他一直呆在公司,一直在四處找人幫忙卻都無濟於事。誰敢在這個時候幫忙齊文揚?那絕對是跟喬少作對的。
至少這個形勢,聰明的人都懂得退避三舍的。
疲憊不堪齊文揚回到家,已經絕望的他,頹然的坐在客廳,家裏除了傭人,沒有一個人。
許久之後,齊文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高跟鞋噠噠噠的走進來,妻子像是很高興,提著一大堆的戰力品的購物袋,很顯然她不知道自己家陷入的經濟危機,或者沒有多久她就要被掃地出門,就要成為窮光蛋了。
一看到齊文揚在家,在看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崔曼文立刻耷拉著臉了,沒有的好氣的聲音有些尖銳。
“你還知道要回家啊?你是不是又去找那個賤女人了?啊?”
齊文揚緊皺著眉頭,語氣也更衝。
“崔曼文,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麽情況?你跟我鬧什麽鬧?”
齊文揚的怒吼,讓崔曼文微微的怔愣之後,她沒有想到丈夫竟然敢跟自己大小聲,從來都更加盛氣的她怎麽能夠忍得住這口氣?
想也沒想的將自己手中的口袋都一股腦的朝齊文揚扔了過去,大聲尖叫著,怒罵著。
“齊文揚,你竟然拿敢跟我吼?你這個沒良心,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鬧了?你終於忍不住了,終於要跟我攤牌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沒門,你這個輩子想甩掉我去跟那個賤女人,我死了都不會讓你們如意的。”
怒罵還不夠的,崔曼文更是衝向齊文揚,拳打腳踢的不管不顧的對著齊文揚打起來。
而齊文揚也根本已經是豁出去了,自己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回家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安慰,還要受氣,二十年的氣他也受夠了,他也不想窩囊下去了,崔曼文的潑婦行為,他也要還手。
於是,二十年來齊文揚也終於硬氣了一會,雙手用力牽製住崔曼文,將瘋狂的她往一旁使勁兒一推。
當崔曼文被這樣推倒在地,重重的坐在地上往後仰倒之後,她的不敢置信讓她的眼睛瞪的很大,坐在地上的似乎根本不敢相信她的丈夫會對她動手,那個從來都窩囊的聽自己的話的齊文揚竟然會還手。
緊接著,便是崔曼文的嚎啕大哭,那種撕心裂肺的大哭聲,像是死了爹娘一樣。
“哎呀,我不活了,齊文揚你竟然敢打我,我沒法活了……“
哭鬧要死的節奏,一分都不能停歇,那大哭聲幾乎要將屋子給頂跑了。
聽到這樣的動靜,傭人們誰都不敢出來,都小心翼翼的躲著,或者心裏在議論著這齊先生終於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夠了。“
齊文揚一個怒喝,很顯然聲音中的怒火不是作假的,而崔曼文也真正意識到,今天晚上的丈夫,是真的發怒了。
“你哭吧,你死吧,反正再過沒多久,我們就破產了。你活著遭罪還真不如死了痛快了。“
齊文揚冷笑著,說出了真相。
而崔曼文卻一聽,迅速的蹭的從地上跳起來,臉色迅速慘白。
“文揚,文揚,你說的什麽意思?你騙人的吧?是嚇唬我的吧?”
齊文揚根本不用回答,崔曼文已經從他的臉色中看到了這就是真實的。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公司不是一直挺好的嗎?“
“好什麽好?那是你從來不知道,我們一直欠銀行的錢。現在,公司被切斷了資金,我們一點錢都沒有,麵臨的下場可想而知了。”
“沒有錢?那找銀行再貸款,讓他們寬限我們幾日啊!”
“沒有用,就是銀行不給我們錢,沒有一個能夠給錢的。”
“怎麽會?以前那些老朋友,他們——”
“他們都躲起來了,誰敢跟喬慕深作對?“
“喬慕深?他怎麽可能?他不是南晨的老公嗎?媚兒不是說——“
“說,她說個屁。人家根本都看不上她。而且就是因為她想搶喬慕深,這才惹怒了南晨和喬少了,他們才這麽報複我們。我們是真毀了。“
崔曼文一聽,也感覺到了絕望,徹底的絕望。
“不可能,不可能的……”
嘴裏一直念叨著不可能,根本不能接受這個結局的崔曼文,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麽破產的一天。過了二十年的闊太太的日子,想到可能日後會成為窮光蛋,不行,不行……
她不能接受。
“文揚,文揚,你趕緊去向南晨賠禮道歉,趕緊讓她對我們網開一麵。“
齊文揚皺了皺眉頭,似乎對這樣做還有些猶豫。
“別想了,趕緊賠禮道歉,告訴她日後再也不糾纏她,再也不打擾她不就行了?她畢竟是你的女兒,隻要你放低姿態,她不可能那麽狠心的。“
“好。”
齊文揚為了公司,豁出去了,對女兒賠禮道歉,大不了丟了麵子,可是這跟他的公司他的還算可以有錢生活比起來的,沒有比這個重要的了。
“我明天就去找南晨。”
“爸爸,你要去找她?我跟你一起去?”
齊媚兒這時正從外麵進來,聽到齊文揚的要去找南晨的話,立刻跟了上去。
“你——你不能去,你去了南晨會更生氣的。”
“爸,你——你去是什麽意思?”齊媚兒感覺到似乎齊文揚去找南晨不時她腦中想的那樣,再看看父母兩人的臉色,還有那淩亂一地的袋子,“你們怎麽了?”
“媚兒,你爸明天是去找南晨道歉求她原諒的。”崔曼文沒有了以往的尖銳和刻薄,畢竟在在破產和脾氣之間,她還是知道輕重的。
“道歉?原諒?憑什麽?”
“你不知道,咱們家的公司若是再被打壓下去,就沒有幾天日子了。你爸爸說,是因為你們得罪了南晨,得罪了喬少的原因。所以,若是不求南晨原諒,我們肯定會破產的。”
“怎麽可能?“齊媚兒震驚的一叫。
“怎麽不可能?若不是你死活想著取代南晨,若是我們隻為了認南晨這個女兒,那他們會這麽生氣嗎?都是你這個不中用的,自己還自認為自己魅力十足,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裏。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給我消停點,少給我動那些心思了。”
齊文揚也不得不遷怒於女兒,若不是她沒用,他們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或者,若是齊媚兒消停點,他們早早賠禮道歉得到南晨的原諒,認了她這個女兒,哪兒還有現在這些麻煩?
“爸爸,我——”
“別說了,你給我馬上回房間。“
齊文揚怒喝,崔曼文趕緊推著倔強女兒上樓,而齊媚兒也隻能憋著不甘和怒氣,暫時回了房間。
崔曼文看著女兒受委屈,她也很心疼。
可是,當初其實她就不覺得從南晨手中搶人有什麽好處。一來她是真討厭南晨,二來,就算搶來了喬慕深,那也是南晨這個小賤種用過的男人,她總是不甘心的。
不是她不貪財,不是她不想從喬慕深身上撈好處,而是似乎比起這個,她跟不喜歡南晨。
所以,現在女兒沒有成功搶過來喬慕深,她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可是,女兒這麽不甘心,她也沒有辦法。
“媚兒,你別想那個喬少了。你看他為人冷酷無情,就算你得到了他,日後也沒有好日子過的。媽媽覺得,你應該找個更好的,最起碼他能夠對你言聽計從。”
“就像爸爸那麽窩囊嗎?“
齊媚兒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男人,偏偏她的父親就是這樣的男人。
“這怎麽是窩囊?這是你媽媽我有手段,是他對我好。”崔曼文反駁,“你別不知好歹,我就覺得那個喬少不是什麽好人。“
“哼,你的眼光我不抱希望。“齊媚兒諷刺母親,“我這輩子,若是得不到喬慕深,那我寧願誰都不要。“
“你——你怎麽這麽說不聽呢?那你想要,人家也得答應你啊?“
“我會成功的。我一定會的。“
看齊媚兒就是不死心,崔曼文不禁有些心慌。
“你這什麽意思?你不會做什麽吧?我的乖女兒啊,你可別再折騰了。這要是再惹怒了南晨,我們全家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啊!媽媽求你了,先緩緩,暫時先緩緩還不行嗎?”
齊媚兒冷冷的笑了笑,“我現在還能做什麽?”
崔曼文頗有些不放心,想要再勸勸,卻被齊媚兒不耐的趕人了。
“我累了,要休息了,媽媽你走吧。”
趕走崔曼文,齊媚兒臉上顯現出不甘心咬牙切齒,還頗有些猙獰的感覺。
南晨,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第二天,齊文揚想了許久,措辭了許久,想好怎麽說,怎麽醞釀感情之後,才給南晨打了電話。
而南晨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沒有多少意外。
因為喬慕深已經將這些情況給南晨匯報了,且告訴她,或者齊文揚會找她求原諒呢。讓南晨不用搭理齊文揚,更還打算給南晨換個手機號碼呢。
南晨沒有同意,她其實已經在等著齊文揚了,畢竟,這個血緣上的生父,他們還從來沒有正而八經的聊過呢。
約好了見麵的時間地點,齊文揚立刻覺得南晨肯見自己,且她語氣裏沒有怒氣,那他這次的求情,肯定油門,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出門去見南晨了。
南晨和齊文揚約在離公司比較遠的地方,怕再像上次一樣,被公司的人看到。等到南晨到達,齊文揚其實已經等待了一個小時了。
“南晨,你來了,快坐,快坐,“熱情帶笑的齊文揚,立刻招呼服務員,給南晨上飲料,還殷勤的問南晨想喝什麽飲料。
“給我一杯白水就行。”南晨態度有些淡,齊文揚也尷尬的坐下了。
“南晨,你——”
齊文揚張了張嘴,似是特別難啟齒,眼神中是各種愧疚和道歉,臉上的表情更是到位讓南晨能看的出他的情感糾結。
嘖嘖,齊文揚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你有話直說。”她可不是來看個人表演的。
“南晨,都是爸——不,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我不該動歪心思,不該貪婪,沒有顧及到你是我女兒,我實在不配做一個爸爸。你不認我我知道這就是我的報應。”
齊文揚也終於到了潸然淚下的地步了,眼淚滴答滴在了麵前的桌麵上,不過,不是那種難看的痛哭流涕,而是一種還頗為讓人感動的男人懺悔的珍貴眼淚。
南晨抿了抿嘴唇,這個齊文揚每時每刻都在表演呢?還是這樣的虛偽已經連他自己騙過來?
“我不是個好長輩,更不是個好兒子。父親留下的公司,我現在都無力保住。我窩囊,沒用,這都是我罪有應得。可是,南晨,就算,就算我這個做長輩的求你,看在我們還有一點關係的份兒上,你讓我至少撐到去地下見你爺爺好嗎?不然,公司毀在我的手上,我死也不敢去見齊家的列祖列宗啊!”
“我受到懲罰是應該的,我願意接受你任何的責難,可是公司不能沒有,那是老人家幾代努力的心血,……巴拉巴拉……”
齊文揚的長篇哭訴懺悔加道歉,若是讓旁人看了,還真是會感動不已,更是會可憐這個男人,而不得不原諒他的。
隻是,南晨是見過這個人的醜陋的一麵的,並且實際上,南晨從小心理也沒有多少感情的,更不會輕易的被齊文揚感動。
她隻當是看了一場戲了,主演的演技無可挑剔,不過,她就是看的不喜歡,看的厭煩的。
所以,當齊文揚哭著,說的口幹舌燥之後,覺得差不多了,擦了擦眼淚,再看南晨,差點沒有昏過去。
南晨哪兒還有一副感動的樣子?她還是已經冷漠淡然,更有些心不在焉的目光看了別處。
“南晨——”
叫了她一聲,她好像才反應過來,轉頭看了看齊文揚,冷冷道,“說完了嗎?”
……
齊文揚心裏已經恨的不得了了,果然當初扔了她是對的,這麽個沒有感情的東西,真要留著了還不知道會氣的自己什麽樣子。
雖然心裏對南晨根本毫無所動有所發怒,但是麵上,齊文揚依舊表演的沒有任何破綻。
“南晨,算我求你了,你就讓喬少放過齊氏吧。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打擾你,我們隻要心裏知道你過得好就滿足了。”
南晨微微扯了扯嘴角,“我不是個心軟的人。也沒有多餘的感情分給你們這些所謂的親人。“
齊文揚表情一僵,她這是在說不同意?
“人可以貪,可以不滿足,但是不要到膈應的讓人想要讓他去死的程度,基本上就不會有太多的問題。你看,你們就是太過貪婪了,不知道個度,一點都不聰明。再看看萬家人,他們多聰明。雖然我也討厭萬家的人,可是他們不會這麽貪婪的過分,他們知道安安靜靜的自然會少不了他們的好處的。你們就不同了,你們是想將我的所有都奪走,這樣我怎麽還可能容忍?“
“南晨,我們知道我們做的不對——“
“不用道歉了。你說道歉的時候,連自己都不信吧?你說我能信嗎?
南晨冷冷勾了勾嘴角,“還有齊媚兒,不作死就不會死。你大概不知道,你在這裏給我道歉,她卻在你背後拆台吧?還是你們父女這依舊是在演戲?”
“什麽?媚兒她做什麽了?”
齊文揚顯然是咬牙的,看這個表情,南晨覺得,這應該不是假的。
“你不知道?嗬嗬——還是等你回去問問你那個不要臉作死的女兒吧。”
說完,南晨立刻起身,一刻都不願意再多待,看到了齊文揚,跟他麵對麵談了,南晨覺得,自己不要再有下一次,不然她真的會吐的。
一上了車,南晨就給喬慕深打了電話。
“你在哪兒?”
語氣不是很好,南晨的怒火蹭蹭的上漲。
“別生氣,我沒讓她靠近我半分。已經在車上了,要回家了。你呢?談完了?”
“恩,也在回家路上了。”
南晨的這怒火不是別的,本來齊文揚說的痛哭流涕的,她還打算稍微猶豫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要放過他這一次呢。
可是,半途中,喬慕深給她發了個短信,說齊媚兒不知道怎麽跑到了喬氏地下車庫,在那裏要截住喬慕深實施勾、引計劃。
南晨這才真的火了,想不到,齊文揚竟然也會被這麽個該死的女兒給拖累了。
那好,她要讓齊文揚去收拾完齊媚兒之後,她再動手。
抱歉,更晚了,讓你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