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蹙了蹙眉,卻也沒有開口阻攔,顯然是默認了恭親王妃這不得體的言行。

寧夢書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蘇向晚厭惡地皺了皺眉頭,還真是一群陰魂不散的狗。

她剛準備開口說話,那沈蘭芸就一把把她推到身後,擋在她麵前,眼神輕蔑:“哎,誰說不是呢,我家老爺可是個大忙人,鎮守邊疆的主帥,他身上背負的可是整個大庸的前途,不得不說這文官和武官就是不一樣哈,你們文官在朝堂之上說得頭頭是道的,怎麽真到了要行軍打仗的時候,卻連屁都崩不出來一個,這關鍵時刻,不還是要靠我們武將衝鋒在前嘛。”

一番話直接把恭親王妃氣得說不出話來,恭親王站在一旁,臉色也不大好看,可是他又不能說什麽,再怎麽著他堂堂一個王爺,也不至於和一介女流計較,這傳出去多不好聽。

這一幕,顯然是蘇向晚沒有預料到的,沒想到她家老娘還有這口才,根本就用不到她出手啊。

她看向沈蘭芸的眼神中都多了幾分崇拜。

寧夢書惡狠狠的瞪著蘇向晚,冷哼:“蘇向晚,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不會真的以為北辰哥哥在賞花宴上說的那番話是認真的吧,我告訴你,秦王妃的位置遲早是我的,我和北辰哥哥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現在橫叉一腳就是在破壞別人感情!”

蘇向晚簡直是佩服寧夢書的勇氣,都當著那麽多人麵求娶被拒了,她怎麽還有臉說出這種話?

“不會吧,難道是我比別人多了一段記憶嗎?我怎麽記得某人被她所謂的北辰哥哥拒絕得都快要破防了,還沒放棄呢?你還真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執著又堅強。”

寧夢書沒有太聽懂蘇向晚在說什麽,但動動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聽的話,見蘇向晚那一臉囂張的模樣,她簡直要被氣瘋了。

此時宮門口也陸陸續續地聚集了許多人,商尚書一家也來了,商南音因為身體欠佳,便沒有來赴宴,因此,商無池隻帶著商夫人,商竹清和商時諾進宮。

商無池是一個捧高踩低的主,見到恭親王在這,連忙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打招呼。

“王爺,近來可好?下官正想著有時間去府上拜訪拜訪您呢。”

顯然恭親王對這馬屁很受用,當即捋著胡子老神在在道:“嗯,還不錯,聽聞前幾日尚書家的二女突發惡疾,身體抱恙,不知近來可有好轉?”

聞言那商無池抬頭看了一眼蘇向晚,眼神中閃過一抹得意:“多謝王爺關心,在下的妻弟虛霧山師從藥鬼穀,在他的治療下,小女的身體已無大礙。”

“藥鬼穀?”恭親王的聲音拔高了幾分,眼神中多了些許驚訝:“是傳說中那個能醫死人肉白骨,宛如華佗再世的藥鬼穀嗎?”

商無池笑了笑開口道:“王爺說的沒錯,正是。”

恭親王讚歎地點點頭:“聽聞那藥鬼穀掌門輕易不收徒,沒想到商尚書的妻弟竟還有這種本事,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有機會,一定要讓本王親自會會這位能人。”

商無池臉都要笑裂了,連忙點頭應下:“那是自然,到時候我讓霧山親自登門拜訪。”

二人之間有來有往地相互恭維著,人群中也很合時宜地傳出來幾道議論聲。

“哎,我聽說這商二小姐那日突發惡疾,連太醫院院首裴太醫都束手無策,情急之下啊,這六皇子便去定國公府把蘇大小姐給請來了,結果你猜怎麽著?”

“怎麽了?”

“根本就是白費功夫,這蘇小姐來了之後啊,也是一點忙都沒幫上,還給自己找借口說什麽是商尚書一家不配合她。”

“啊?真搞笑,自己醫術不精,還賴到別人頭上了,真不知道她這個醫官的頭銜是怎麽來的,皇上賜給她這個封號也有段時間了,也沒見她幹什麽實事啊。”

“就是就是,不就是掛了個名嗎,我聽說啊,這太醫院的太醫沒幾個服她的,都沒把她當回事。”

……

這番話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傳到了蘇向晚和沈蘭芸的耳朵裏。

沈蘭芸向來是一個護犢子的主,哪裏能允許有人這樣說她的寶貝閨女,當即就要開口教訓那群亂嚼舌根子的人,卻被蘇向晚攔了下來。

她不解地看向蘇向晚:“晚晚,這群人說話也太難聽了,你為什麽要攔著我?”

蘇向晚無所謂地攤攤手:“她們愛說就讓她們說去唄,我又不會少塊肉,跟她們這種人計較,隻會拉低我們的智商,娘,跟狗講道理,它們是聽不懂的。”

好像也有道理,沈蘭芸讚許地點點頭:“晚晚說的對,我這個身份,還不至於屈尊同它們自證,一群隻會亂吠的狗,也配同我說話!”

沈蘭芸的聲音並不小,就是故意說給剛剛那群議論的人聽的。

她們雖然一個個的心裏都不滿意,可是也沒人敢站出來說些什麽,畢竟那可是國公夫人,她們也就隻敢在背地裏悄悄議論。

商竹清和商時諾跟著商夫人朝這邊走過來,商無池連忙向恭親王介紹:“王爺,這是在下的夫人和兩個女兒。”

恭親王低眸看了看,目光在商時諾臉上流連幾分,開口問道:“這位就是陛下親封的三皇子側妃吧,如今一看,果然是一代佳人,商尚書還真是好福氣啊。”

商無池賠笑道:“王爺謬讚了,要我說啊,這清河郡主才是難得一遇的傾城美人,和那英勇無畏的秦王殿下簡直就是天生一對,這秦王妃的位子非郡主莫屬。”

寧夢書得意地看了一眼蘇向晚,開口道:“那是自然,除了本郡主,整個大庸還有誰能配得上北辰哥哥,所以啊,還是奉勸某些人要懂得知難而退,不然到時候啊丟臉的是自己。”

好一個指桑罵槐,這寧夢書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挖苦她的機會。

蘇向晚煩躁地揉了揉額頭,她是真的不喜歡這些莫名其妙的雌競,這些煩人的狗,能不能離她遠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