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快要臨盆了?!
所有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商時諾那平坦的小腹,瘦弱的身形,怎麽看也不是快要臨盆的樣子啊。
康健帝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一會說有孕,一會說假孕,現在又說快要生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那許久沒有說話的寧夢書撇撇嘴開口道:“蘇向晚,你在胡說些什麽?雖說我不會醫術,但是我也知道這快要臨盆的孕婦都是大腹便便的,哪有一個像她這樣肚子都不顯的,你醫術不行就實話實說,別在這信口雌黃,不懂裝懂。”
蘇向晚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她,轉頭看向康健帝開口道:“陛下,臣女沒有胡說,商三小姐的脈象確實是有孕,可是月份卻與實際情況不符,還請陛下準許臣女,再仔細診斷一番。”
康健帝黑著臉點了點頭,蘇向晚從丫鬟手中接過藥箱,從裏麵取出一根銀針,拉住商時諾的手腕,看準穴道紮了進去。
商時諾吃痛的擰了擰眉,此時她的心裏已經一團亂麻,她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商無池,發現他此刻臉色也非常難看。
蘇向晚並沒有注意商時諾的動作,她現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枚銀針上。
片刻後她將銀針取下來,仔細觀察了一番開口道:“陛下,依臣女診斷,這商三小姐應該是中毒了,這種毒能造成假孕的現象,而且中毒之人顯示出來的懷孕月份也會隨著毒素增加而增加。如今看來商三小姐中的毒應該已經不少了,所以才會顯示出快要臨盆的脈象。”
康健帝直接愣住了:“中毒?這世間竟還有這種毒嗎?”他簡直聞所未聞。
蘇向晚點了點頭開口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臣女曾在書上看到過,西域曾有一位公主因為不願去和親,所以便利用假孕一事將婚事給攪黃了,而那位公主用的就是這種毒。”
聞言康健帝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商無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用假孕來騙朕,你的腦袋不想要了嗎?!”
商無池臉色慘白,此時他已經慌了神,但是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承認此事,不然他商家可就完了。
“陛下,絕無此事啊陛下,我商家對陛下忠心耿耿,又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小女定是被冤枉的,肯定是有人陷害她,還請陛下明察啊!”
商時諾已經被嚇傻了,她跪在地上神色緊張:“陛下,臣女一定是被冤枉的陛下,臣女……臣女真的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康健帝冷哼一聲,似笑非笑道:“中沒中毒,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為了嫁入皇室竟然敢罪犯欺君!我看你們商家的人都活膩歪了!”
商時諾拚命搖頭:“陛下,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女,臣女怎麽敢做這種事啊陛下!”
康健帝冷笑一聲:“那你說,誰會陷害你?”
商時諾已經沒有腦子思考了,她慌不擇路的看著蘇向晚,神情激動道:“是你!一定是你!裴太醫都沒診斷出來的毒,你是怎麽診出來的?一定是你偷偷給我下了這種毒,讓我誤以為自己有孕,然後又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露真相,誣陷我罪犯欺君,你這是想把我商家拉下水啊!你好歹毒的心思!”
沒想到這商時諾為了自保,竟然把這屎盆子往她頭上扣,真是可笑!
蘇向晚冷笑道:“商小姐,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說是我陷害你,可是做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嗎?”
商時諾咬牙切齒道:“當然有好處,你就是嫉妒我深得三皇子殿下的寵愛,你愛而不得便心思歹毒地設計陷害我!”
蘇向晚冷冷一笑,麵若寒霜:“你的意思是我給你下了這假孕之毒,恰巧弄巧成拙地助你嫁給三皇子殿下,如今又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揭穿你,還留下把柄讓你反咬我一口,你覺得可能嗎?我看起來像是這麽傻的人嗎?”
蘇向晚的眼神太過冰冷,氣場之強大得讓商時諾一時之間被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四皇子蕭懷安很合時宜的開口道:“我記得這商夫人的弟弟虛霧山好像是藥鬼穀掌門的弟子,毒術了得,這假孕之毒會不會是他下的?”
此話一出那商時諾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顯然已經是不打自招了。
商無池猛地一拍大腿,心道一聲,完了,這下全完了!
聞言蘇向晚驚訝地看向蕭懷安,沒想到關鍵時刻這四皇子殿下竟然這麽給力,她當即朝蕭懷安投去一個眼神,那眼神分明在說:做得很棒!
蕭懷安回了一個笑容,老神在在地輕輕搖搖頭,顯然是在說:小事小事。
二人之間的互動,自然沒有逃過蕭北辰的眼睛,那個莫名其妙的情緒又湧了上來,心裏說不出來的不舒服。他今天這是怎麽了?難不成他中的毒還會影響心情嗎?
康健帝沉著臉開口問道:“虛霧山何在?”
大殿中沒有一人應答。
商夫人急忙起身行禮,開口道:“陛下,臣婦二女兒身體不好,此刻正在府上休息,霧山便留在府中照顧她,並沒有前來參加這次宴會。”
康健帝冷哼一聲:“來人,去尚書府把虛霧山的給朕帶過來!”
立馬有宮人領命去尚書府請人。
商家一家人都跪在台下,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驚恐的神色。
好好的選妃宴鬧成這樣,眾人心裏都不舒服,康健帝坐在龍椅上努力平複心情。
不知過了多久,有宮人領著虛霧山從殿外小跑進來。
虛霧山跑到大殿上,看到台下跪成一排的商家人,心裏咯噔一聲,一時間竟愣在原地,忘記行禮。
康健帝猛地一拍桌子,怒斥:“大膽!見到朕,竟是不知下跪嗎!”
虛霧山立馬反應過來,慌忙跪倒在地:“臣參見陛下,臣,臣……”
他臣了半天也沒有蹦出來一個字。
康健帝才懶得聽他廢話,冷著臉開口問道:“虛霧山,我且問你,商時諾的假孕之毒,是不是你下的?”
虛霧山猛地瞪大眼睛,慌亂地看向四周的商家人,見他們一個個地都低著頭不敢看他,心裏頓時慌亂起來,難不成事情暴露了嗎?
見他不說話,皇後沉聲道:“虛霧山,陛下在問你話,還不速速回答!”
虛霧山回過神來,蒼白著臉開口道:“陛下,臣從來沒有給時諾下過這種毒啊,臣是被冤枉的。”
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能承認這件事,不然他就完了。
康健帝冷笑一聲繼續質問道:“冤枉?這商時諾利用假孕一事欺騙朕,設計成為三皇子側妃,而整個尚書府,也隻有你一人會毒術,除了你還有誰能下這種毒!”
虛霧山的額頭已經浸出不少冷汗,但是他還是努力鎮定下來:“陛下,臣確實不知此事啊,這假孕之事可是欺君大罪,臣又怎麽敢啊?臣雖然擅毒術,但是師傅曾教導過臣醫者仁心,臣謹遵教誨,又怎會利用毒術去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眼看虛霧山死不承認,蘇向晚開口道:“陛下,這虛霧山一直不說實話,這樣一直追問是沒有用的,但是臣女有一計,可以讓他心甘情願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