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你夠陰毒

“不辱使命,和工商談妥了。”大胖大早就進來,拍醒了沉睡中的立文:“昨天累死我了,和那東西東奔西走了一天……都是讓你一聲胖哥給害的。”

“嘻嘻,這在管理學上也有個名堂,叫做以人為本,滿足員工自我尊重的需要。”立文懶洋洋的從**爬起來,心情好極了:“隻是給了兩成吧?”

“嗯。”大胖想匯報如何是搞定文聯主席的,立文卻不願聽:“行了,別羅嗦,你是副總,這是你職權範圍內的事,沒必要向我匯報,這在管理學上也有個名堂,叫層級管理。”

“靠,你的名詞真是一簍簍的。”大胖知道自己又讓立文教育了一番,笑道:“不過,你的名詞比起文聯主席來還差遠了。”

立文穿好了衣服,對這個感興趣:“說來聽聽?”

“因為我們是本市第一間書站,工商原本是不敢注冊的,說什麽涉及文化產業,得文化部門出具證明。那文聯主席立刻跑到宣傳部、精神文明辦、社科聯等處慷慨陳詞,表達了一番我市文學青年對書站的熱烈期盼,說辦書站是把文學與信息產業完美結合的先進事例,是有利於我市加速發展的一件大事……我也記不清那麽多新名詞……結果幾個有關部門的電話打到了工商,你的同學又大力幫忙,結果工商就同意了。”

這情況早在刻意結交文聯主席前就已料到,立文笑道:“所以說別小看文聯,文聯的活動能力比權力大多了,文學這詞還是挺能嚇唬人的……得通知文聯星期一來開會,盡快把董事會結構、法人證明什麽的東西搞定。”

“這個……文聯主席交待過了,平時隻要發工資給他,年底分紅給文聯就行了,現在提倡政府職能與企業行為分離,所以文聯不會管我們的運作。”

“我靠,倒是會揀便宜,說得比唱還好聽……,不過也好,省得那東西來指手劃腳阻礙發展的。”

大胖伸出手來:“猜拳,輸了的去煮麵當早餐。”

立文便伸出手來,出了個布匹,把大胖的錘子包住了。大胖罵罵咧咧的去煮速食麵了:“你他媽的真好命,怎麽老是我輸?”

立文心中暗笑,由於猜拳時舉手捏拳頭,出錘子手指無需動作,象大胖這種懶人十有八九是會無意識出錘子的,不過這種“猜拳密笈”卻不能教他……,立文去了刷牙。大胖把煲弄得哐哐響,問道:“昨天好命不?”

“贏了十萬,把仇報了,可我把錢給劉父了。”立文邊刷邊道。

大胖大叫起來了:“給劉父十萬?你瘋了?”

“嗬嗬,你給我算過的,我已經賺了佩玉的,不能再要她家的錢了,再說劉父是一心向著我的,給他老人家點錢花差花差也是應該的。”

大胖的口最臭:“你不是心中想著他是你實際的嶽父吧?”

立文差點把一口水連牙膏吞下肚去,“哎哎”的嘔了兩聲。

大胖放了麵,笑道:“被我說中心事了不是?”

立文當然不能被他猜中心事,“呸”的道:“自作聰明,我是給劉母種下了個禍根的,給錢時我勸了劉父一番,說伯父你這一生也太窩囊了,你怕老婆幹嘛?你現在也有錢了,大不了就離婚,拿著十萬塊也夠過下半輩子的了,再說,十萬塊可以再找一個年青漂亮的城市姑娘了……。”

輪到大胖“呸”了:“我靠,寧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你還是人不?”

立文刷好了牙,笑道:“我隻是幫劉父重振雄風罷了,是男人就要站起來,誓要把女人踩在腳下。”

大胖也煮好了麵:“我看你是心口不一死要麵子,你心中不是惦記著劉佩玉的話又會眼巴巴的跑去打一場麻將,說是報仇吧但又將錢還給劉父……嗬嗬,我知道了,你是想劉父再替你在佩玉跟前說好話,把劉佩玉收了作情婦是不……?媽的,你夠陰毒的,報仇、分妻、泡妞,一石三鳥,這招高啊!”

立文哭笑不得:“我才沒你想象中的那麽**賤,我也隻是想著快意恩仇罷了……我和佩玉家恩怨兩清,從此一刀兩斷,再無來往。”

大胖也隻是隨便說說,已經呼溜溜的在吃麵了,笑道:“別說了,麵快吸幹水了,你和佩玉怎麽樣是你自己的事。”

立文呆呆的拿起麵來,歎了口氣卻放下:“突然沒胃口了。”

“讓我說中了不是?”大胖不放過任何能踩立文的機會。

“不是,隻是我當坐家的後遺症又來了,聞到這種味道就想吐。”

下午立文又幫小張改文章,當了兩天坐家的小張水平大有提高了,這次立文竟能不用猜就知道小張寫什麽了。小張為了湊成足夠長的長篇小說,對環境的描寫、氣氛的渲染也花了很多筆墨,如:“暗黑的烏雲下我孤獨的走在街道上,兩邊街燈映著灰蒙蒙的密雨,我抬頭望天,看見一堆星星詭秘的向我眨著眼睛,仿佛在提示我一定要喝上敵人頸項的鮮血。我緩緩的撥出大血磷長劍,倒了點桂花百年抹劍液在上麵,再用先天真布擦去,大血磷發出刺眼的聲音來,我仰天長嘯,體內的元丹真嬰蠢蠢欲動,告訴我今晚的任務是削七百三十個人球……。”

照例的,立文先給他一番鼓勵,又笑他抄襲“大血磷”的創意,再說萬字內主角已經“仰天長嘯”一百次了,是不是多了點?又問他到底是想寫“刺眼的光芒”還是寫“刺耳的聲音”,“刺眼的聲音”從來沒聽說過,最後告訴小張一點常識:下雨兼烏雲密布的夜晚是看不到星星的。

小張覺得學到了很多東西,激動得仰天長嘯一聲後就走了,立文走出陽台處看汽車,默默的想著心事。

白天不要說人,晚上不能講鬼。可立文不知道白天連人也是不能想的。

佩玉打電話來了,嗚嗚的哭,有點刺眼的聲音:“立文,你快來……,我好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