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師妹請假
會議開完了，小張趕緊回去寫小說了，立文讓大胖拿著公司資料去找文聯蓋章，盡快把公司注冊一事辦妥，又送敏茹回學校。
車上，敏茹道：“謝謝你，師兄。”
“不必客氣，都是光棍司令，你喜歡的話給你當個副總也行。”立文嗬嗬的笑。
“師兄，雖然我在一統幹的時間不長，不過這段時間裏感覺學到了許多東西……，在學校的時候我老以為自己已經長大了，出到社會來才感覺到自己有多麽的渺小，你們的談吐、計劃、作風……我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學習了。”
“你的意思僅僅是指我吧？”立文笑道：“說我老奸巨滑？”
“不是。”敏茹真心的道：“你發號施令的時候很……酷的樣子。”
“嘿嘿，身為主席，當然得威嚴點，要不何以服眾？”重遇佩玉後，立文的心情好極了，陰霾一掃而光。
“可是咱們的計劃真的能實現嗎？就憑咱們強力推薦的小張和我哥的兩本書？”敏茹已經知道小張就是十早月了，可還是以為孫大聖就是大胖。
“這個說來話長……。”立文看見前麵又是黃燈了，一腳油狠踩下去，寶馬以更高的速度衝了出去，快到人行道了，誰知驀地裏有個愣頭青踩著自行車慌張張的橫衝，幸虧立文反應快，寶馬刹車靈，“吱”的響著停在了愣頭青的麵前，把愣頭青的臉嚇得更青，連人帶車摔倒了在地上。
立文和敏茹同時向車頭撲去，幸好都係了安全帶，沒飛離座椅，但都嚇了個心膽俱裂，敏茹更是大叫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立文放下車窗，探頭出去大罵道：“找死啊！你媽的，走路不帶眼！”
愣頭青不敢辯駁，爬起來推著自行車匆忙走了。
已經是紅燈了，車子停在斑馬線前等待，立文縮回了頭，口中還在罵著，隻是不帶髒字眼了。
敏茹驚魂末定：“師兄……，你能不能開慢點？以後不要衝黃燈了。”
立文鎮靜了下來：“衝燈才能節省時間。”
“可是……太危險了。”
立文心有所觸：“剛才你不是說到了那兩本書嗎？我承認，小張的書是暴力了點，也算是擦了點邊吧，可不衝的話無以吸引讀者，這就是市場，這就叫商業化……。”
“商業化？”敏茹苦苦的思索著：“文學不應該是很個人的事情？這也能商業化的嗎？……商業化就那麽的重要嗎？”
“商業化當然重要了，隻有商業化才能來錢，有了錢才能威風百麵。剛才你看到那愣頭青身型高大，可為什麽我罵他他不敢還口呢？因為他踩的是自行車，而我開的是寶馬，這就是貧富的差距，這就是錢的力量。”立文侃侃而談。
敏茹不說話了。立文道：“我承認中文係的人文采風liu，可是你看你的那些同學，來駐站的沒一個能大紅大紫的，因為他們心中雖然希望能功成名就，卻又放不下臉皮迎合大眾，……在功利的世界裏臉皮和架子是最要不得的，不過，這隻是在校園的壞習慣，畢業一兩年的話他們就會懂了……你也快畢業了，作為書站的員工，必須弄懂這個道理。”這道理是大胖教立文的，如今立文又拿來教敏茹了……。
“我還是很迷惘……。”敏茹搖頭了：“師兄，我得請個假，今後三個月內我恐怕不能上班了。”
“為什麽？”立文急了：“嫌職位低？嫌還沒發工資？”
敏茹卻笑了，她很高興看到立文因她而急：“你不是說我快畢業嗎？我得應付期末考試，又要寫畢業論文，怕亂花心思……不過請放心，三個月後我肯定會回來看看一統是怎樣打敗奇爽那**書站的。”
立文這才放了心：“當然是學業要緊。”敏茹又道：“除了請假外我還想提點建議。”
“請說吧，邵主任。”立文嗬嗬的笑，這小師妹有白領麗人的潛質。
“你那出租屋太齷齪了，不象個公司，得另覓地方。”
“這我知道了，你放心，公司的住所很快就會自動送上門來，你畢業以後就有新地方工作了。”
敏茹不懂，立文也不說。車子駛進學校了，立文靈機一動：“師妹，畢業論文的題材構思好了沒有？”
敏茹道：“還沒，不過我想寫路遙的文學之路。”
“路遙不行，過時了……知道王小波不？看過他的書不？”
“知道……沒看過。”
“我勸你以王小波的文學之路為題材吧。眼下他紅得很，‘黃金、白銀、青銅’三個時代三本書，一本比一本紅，無數驕傲的文學青年正自詡為他的門下走狗。”
“也行，我就回去看看他的書……，對了，師兄，象王小波這種高人才是我們要認真拉攏的，既叫好又叫座。”敏茹是知道王小波的名氣的。
立文心裏偷樂了，王小波的確是個文學和思想的天才，走的是正統文學的路子，不過生前隻是混了個叫好，叫好又叫座那是死後的事情了，讓敏茹研究研究王小波的生平也好，讓她知道正統的、思想性的文學會有一條怎樣艱難的路。
敏茹下車了，立文叫住她，遞了一千塊過去：“這個月的工資。”
“這不行。”敏茹推辭著：“我隻是寫了幾個會議記錄。”
“拿著……，不發工資怕你畢業後變心了。”
敏茹臉上一紅，她雖然知道立文的變心指的是工作，可還是忍不住臉紅，也把錢收下了。
立文還是不好意思：“別嫌少，三個月後工資應該會翻上幾倍的。”
回到出租屋，李開在門前等著，立文知道公司的新住所來了。李開道：“主席，你不是想要回書店嗎？我想過了，現在咱們同坐一條船，我不能再占您的便宜，我就按九萬一的原價退回給你吧。”
“哦？那為什麽以前會開出個天價來呢？”
“那次我剛和胖總進了一批暢銷書，書店銷售旺盛，自然開價高點。”李開嗬嗬的笑：“我這人很老實的，尤其是對兄弟們。”
“嗬嗬。”立文笑了，卻是拒絕：“我現在沒空再管實體書生意了，李部，你還是另覓買家吧，祝你千金萬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