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不由得感歎,還是這種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好騙啊,沒有什麽根基背景,隻能全心全意的依附於她,為她辦事。
這種人好利用。
以後沒用了,也可以隨意拋棄。
根本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威脅。
“好,就等你這句話。”夜瀾對陳秋琳非常滿意,心裏卻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電話掛斷之後,臉上嘲諷的笑意更甚。
陳秋琳不過是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一顆棋子罷了,還妄想跟她談條件?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電話另一頭的陳秋林,還美滋滋的掛斷電話,一心想著等到弟弟大學一畢業,就可以到大公司上班,那可比多少剛畢業的大學生,起點都要高上許多。
這讓她更加堅定了為夜瀾做事的決心。
隻要能讓母親好好的在醫院治病,弟弟畢業以後工作有著落,她怎麽樣都行。
而且夜瀾已經答應出那筆錢了,她很快就可以擺脫張大強的騷擾了。
孟嘉然來了深城以後,就住在深城大酒店裏,約了好幾次,終於約到夜書淺來吃飯了,也好借機好好敘敘舊。
隻是沒想到這一夜,竟然下起了大雨。
夜書淺冒雨前來,難免淋濕衣服,弄得自己有些狼狽,一進門就尷尬的說:“不好意思啊,弄成這副德行。”
孟嘉然隻覺得夜書淺的一舉一動,都是自己的心之所動,又見夜書淺穿著短裙,淋了些雨,趕緊就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跟我還這麽見外啊?趕緊把衣服披上,免得著涼了。”孟嘉然十分體貼。
衣服披在夜書淺的肩頭上,一陣陌生的溫暖透過皮膚傳來,讓夜書淺有些忐忑。
雖然小時候兩個人經常在一起玩兒,一起玩過家家什麽的,還扮演過夫妻,親密的事情也沒少做過,可是自從她跟顧涼夜……
她不知道,如此舉動是否有些過分?
畢竟人都已經長大了,雖然不是封建社會,但也應該有些男女之別。
何況她心裏,早就裝了別人。
“不用了吧,我沒事的。”夜書淺想把衣服還給孟嘉然,委婉的拒絕他。
可是孟嘉然卻摁住了她的手:“還是披著吧,要是著涼感冒了可怎麽辦,你平時工作那麽忙,又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要多多注意,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行。”
夜書淺想著也是這麽個道理,孟嘉然對她隻不過是出於親人間的關心罷了,要是就這麽拒絕了,反而顯得她小心眼兒。
說不定別人心裏根本就沒想什麽。
反倒是自己想太多了。
“那好,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點菜吧,我看你這次回來以後,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是不是上次受了傷,身子還沒養好啊?”
孟嘉然一臉關切地問道。
關於夜書淺受傷的事,他也是托很多人去打聽過,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時,可是把他嚇壞了。
恨不得立馬就衝到深城,把人接回去。
“哪兒有啊,我身體早就養好了,更何況我當時也並沒有受什麽傷。”
夜書淺隨口回答道,之所以現在可以這麽雲淡風輕的說起這事兒,根本不是什麽幸運之神在眷顧她,而是顧涼夜,那個平日裏冷言冷語的男人,替她抵擋了一切傷害。
好在顧涼夜之後的腿傷也慢慢康複了,沒有留下什麽嚴重的後遺症。
這才讓夜書淺,逐漸放下心來。
“你呀。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喜歡逞強,遇到這麽大的事兒,都不跟我說一聲,什麽事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扛著,現在是什麽情況了,那個幕後黑手找到了嗎?”
孟嘉然對這件事情特別關心。
他這次來深城,也是多留了一個心眼兒的,要看看夜書淺,身邊都是些什麽人。
夜書淺搖了搖頭:“還沒有,不過顧涼夜說,已經查到些線索了,不用擔心!”
“怎麽能不擔心呢?到現在都還沒有查到凶手,保不齊他會在什麽時候再次動手,也不知道顧涼夜是怎麽保護你的?居然讓你受到傷害,淺淺,你跟我回雲城吧,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孟嘉然情緒激動起來,突然一把抓住夜書淺的手。
一想到夜書淺身邊,有那麽多潛在的危機,甚至隨時都有可能麵臨生命危險,他就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如果能把夜書淺接回雲城,時時刻刻放在自己身邊,那樣他就放心了。
夜書淺對孟嘉然,突然的動作有些不適應,便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回來。
並且說道:“其實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嚴重啦,而且我也不能遇著事兒就躲吧?這樣以後怎麽接管夜氏?”
不管經曆什麽,夜書淺都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深城,因為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曆練的好機會,她不能都這樣輕易的走。
而且誰又能保證,回到雲城就能一切都順風順水了呢?還不是有許許多多的明槍暗箭等著她,防不勝防。
現在回去,夜瀾會乖乖把夜氏集團交給她嗎?還不是要在別人手底下討生活。
與其被夜瀾束手束腳的,不能施展自己的才華,還不如留在深城。這樣至少夜瀾想要對付她,都得費些心思才行。
“淺淺,我說過我會幫你把夜氏集團拿回來的,你就相信我一回,跟我回去吧,以後讓我來保護你。”孟嘉然說的忘情,眼睛裏全是對夜書淺的柔情蜜意。
不忍看到夜書淺受到半點傷害。
夜書淺都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孟嘉然了,而且她要跟孟嘉然說的話,也早就說的很清楚了,可孟嘉然還是執迷不悟。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哎呀,我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好不容易一起吃個飯,聊點別的吧,哎,聽說南嶼灣的競標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都準備好了嗎?要不要我幫你做點什麽?”
夜書淺隻好趕緊岔開了這個話題。
始終也沒有答應要跟孟嘉然一起回去。
孟嘉然自是明白夜書淺的意思,見夜書淺不願意,也不好強求。
他知道自己在夜裏夜書淺裏,從未占據過那個最重要的位置。
一時間,巨大的失落感,從四麵八方湧來,將他團團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