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想起了那天在醫院裏,陳秋琳看到電視上播放的新聞時,反應非常奇怪,要說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陳秋琳受到過巨大的驚嚇,做出那種反應似乎也很正常。

可是夜書淺總覺得,這件事情未免過於巧合,張大強死的時間,和陳秋琳遇襲的時間,雖然奇跡般的吻合在一起。

就連地點,都有重合的地方。

陳秋琳是在河東公園遭遇襲擊的,而那個張大強,也是死在那條河裏。

這些巧合的地方,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夜書淺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如果那天晚上,在河東公園襲擊陳秋琳的人也是張大強,那麽張大強的死很有可能就……

不不不,不對,陳秋琳跟張大強之間無怨無仇,她怎麽可能對張大強動手?

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夜書淺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這麽去想的話,都實在是太瘋狂了。

顧涼夜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看到夜書淺一個人神傷的樣子,他心裏也不是滋味。

他輕輕的靠了過去,從身後輕輕將夜書淺擁入懷中,聞到一股女人專有的馨香。

“在想什麽?”顧涼夜問了一句。

其實不用問,他也知道夜書淺心裏在想什麽,之所以明知故問,是希望夜書淺把自己心裏憋著的話,通通都說出來。

不要一直藏在心裏,一個人難受。

其實很多事情,他都可以幫忙分擔的。

如果夜書淺願意的話。

夜書淺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溫暖,貼在自己的後背上,瞬間就被團團包圍了。

想要躲開,都已經來不及了。

“顧涼夜,你幹什麽……”夜書淺的第一反應,還是想將人給推開。

剛被推開的顧涼夜,立馬又像牛皮糖似的粘了上來:“讓我抱著你。”

“憑什麽,走開——”

鋼鐵直女夜書淺,根本沒有在意顧涼夜難得的溫柔,在她看來,顧涼夜經常死皮賴臉的,她可不能再讓他得逞了。

顧涼也有點被夜書淺的無情傷到,就這麽被推開了,感覺心裏拔涼拔涼的。

知道夜書淺心情不好,他也不好強求,本來就是想逗逗她而已。

緊接著顧涼夜問道:“張大強的死,你是不是還在懷疑什麽?”

夜書淺的心思,顧涼夜也能猜到幾分。

隻是顧涼夜這麽一問,夜書淺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心中確實有所疑慮,也確實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可是……

最後她想了想,卻隻是說道:“沒有,警方不是調查的很清楚嗎,我有什麽好懷疑的?隻是現在線索斷了,要想找到那個幕後黑手,恐怕就更難了。”

顧涼夜也知道這件事情很有難度,可是為了保證夜書淺和孩子們的安全,他也會一刻不放鬆的,去調查這件事。

務必要把那雙幕後黑手給揪出來。

南嶼灣的競標賽開賽在即,整個顧氏團上上下下,都開始忙碌起來。

夜書淺負責的新項目,也是抓的很緊,不敢有片刻放鬆,她都已經接手這個項目三個多月了,倒也是初見成效。

一些新穎別致的設計,引來了社會各界的關注,甚至還上了新聞。

大家都對這片區域的開發,對這位新的富有創新和想象力的設計師,充滿期待。

深城大酒店裏,孟嘉然正在為了明天的競標賽,做最後的準備,手機鈴聲卻不厭其煩的響起,消磨了他最後那點耐心。

他不用看手機屏幕都知道是誰打來的。

一想到那個雖然遠在雲城,但依舊和他糾纏不清的女人,孟嘉然心裏就一陣煩躁。

終於還是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他語氣有些不耐煩。

然而電話那頭的杜悅白聽到他的聲音,卻仿佛聽到天籟一樣欣喜。

“孟哥哥,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其實就算你不接我電話也沒關係,我隻是有點擔心你而已。”

杜悅白卑微的說道。

自從孟嘉然離開,她就夜夜不得安睡,情緒起伏非常大,精神處於崩潰邊緣。

她很害怕,害怕孟嘉然不要她,跟她肚子裏的孩子,害怕孟嘉然一去不回。

“我在忙,你有什麽事嗎?”

孟嘉然輕輕的吸了一口氣,那種沒來由的煩躁感,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頭上。

原本為了競標大賽的事情,就已經夠他焦頭爛額的了,杜悅白還每天打電話來……

他以為離開了雲城,就可以暫時不用去想杜悅白的事情,可是這個人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讓他沒辦法忽略。

尤其是那個女人,還懷著他的孩子。

而且現在他爺爺,也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兩家人要商量著,該怎麽解決。

他走的時候孟老爺子說過,讓他暫時別管這件事情,他會替他解決。

至於用什麽方式解決,老爺子沒有說。

隻是想要打掉孩子,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目前看起來是沒可能的。

“沒……我沒事……對不起,打擾到你了孟哥哥,我……我隻是怕你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我……”杜悅白結結巴巴的說道。

其實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跟孟嘉然說,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要表達的心意,早就表達過了。

孟嘉然也知道的很清楚。

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沒事,那我掛了。”孟嘉然說道,他緊擰著眉心,滿臉愁容。

說著就要把電話掛斷。

“哎等等——”

杜悅白慌忙叫住了他,孟嘉然才有停頓的動作,等著杜悅白把話說完。

杜悅白想了想,終於開口問道:“其實我就是想問問,等明天競標賽結束以後,孟哥哥……你會……回來嗎?”

杜悅白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孟嘉然已經離開快半個月了,對於杜悅白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

雖然這個男人就算在她眼前,她也抓不住他的心,但至少能夠時時刻刻看到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相隔千萬裏。

這讓她那種不安全感,越發加重了。

甚至刺激到了她那脆弱又敏感的神經,不用別人說什麽,自己都快把自己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