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媽咪?媽咪——”
夜朵朵拽著夜書淺的衣袖搖晃著,一直叫她叫了好幾聲兒,沒有回應。
顧涼夜也盯著夜書淺看,就連一直專心致誌擺弄電腦的夜,昊然也抬起了頭來。
大家都看到夜書淺出神了。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想的那麽專注。
“媽咪,你在想什麽呢?快點把東西收拾好,我們要去吃肯德基啦——”
夜朵朵急不可耐的催促著。
夜書淺這才回過神來。
“哦。好,馬上就收拾好了,你們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沒?可別有什麽落下了,回頭再來找,可就找不見了。”
夜書淺這才回過神來。
不知不覺間,後背竟然驚出一身冷汗。
“都收拾好了,都收拾好了,媽咪,咱們快走吧,我實在不想在這呆了。”
夜朵朵撅著個小嘴,委屈巴巴的說道。
這些天在醫院裏呆著,哪裏都去不了,可把她和夜昊然給憋壞了。
夜昊然還可以擺弄擺弄電腦,畢竟那是他的興趣愛好,可她就無事可做,隻能待在病房裏,看無聊的動畫片兒了。
好想趕緊回家,趕緊回學校啊。
這樣就有很多小朋友一起玩了。
“好好好,收拾好了馬上就走,看你們一個個的,腳底跟抹了油似的。”
夜書淺開玩笑的說著。
其實心裏卻籠罩上了一層陰霾。
想到剛才舒煙不經意說出的那句話,夜書淺心裏就一陣陣忐忑不安。
到了晚上,孩子們一一睡下了,夜書淺獨自一個人站在窗前,仍想著這事兒。
顧涼夜站在門口,看著夜書淺的背影。
他也能夠感覺得到,夜書淺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好像有什麽心事。
這夜深霜露更重了,顧涼夜見夜書淺穿的單薄,也趕緊拿了件外套過去,輕輕的靠近,給夜書淺披在肩頭上。
感覺到有人觸碰,身邊又盡是熟悉的氣息,夜書淺這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麽呢?”顧涼夜問了一句。
夜書淺想了想,這事兒原本就是她自己捕風捉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不過想來想去,畢竟事關兩個孩子的安危,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顧涼夜。
“難道你就不覺得,孩子們這一次,病得十分蹊蹺?要真是水土不服引起的,怎麽來了這麽久都沒事,偏偏現在在發病?你就沒有想過,還有別的緣故?”
夜書淺說得委婉,並沒有一開始就說,這事兒或許跟舒煙有關。
她也是想試探一下顧涼夜的態度。
或許顧涼夜根本就不這麽想呢?或許又真的是她多心了呢?
夜書淺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原來你也察覺到了,我讓喬逸去調查學校那邊,飲食起居都沒有問題,學校裏的其他孩子們,也都一切如常。”
顧涼夜也皺起了眉頭。
不怪他多心,實在是這病來得太蹊蹺。
學校裏的其他孩子們都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偏偏是他們家的兩個孩子,竟然同時間發燒。
而且病勢來得那麽嚴重,又那麽突然。
有點常識的都知道,如果是水土不服引起的,怎麽可能等到現在才發病?
他們母子三人,已經來到深城快三個月時間了,若是水土不服,早該有反應了。
哪裏還能等到現在啊?
“我也詢問了專家,專家說這病目前來看,就是水土不服引起的,我突然覺得奇怪,但查來查去,卻並無線索。”
這才是真正讓顧涼夜覺得可疑的地方。
明明感覺有蹊蹺,可是調查了這麽久,既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一切都太正常了。
那就是不正常。
夜書淺這才忍不住提起道:“你還記不記得,舒煙今天說過一句話?”
如果說顧涼夜查來查去,都沒有查到任何線索,或許她把這件事情告訴顧涼夜,也能帶給顧涼夜一些啟發。
“怎麽,你懷疑她?”
顧涼夜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他隻覺得舒煙說的話,都是他最煩聽到的那種,又哪裏會放在心上?
更不會記得舒煙說過什麽了。
“她今天無意中說了一句,“隻是發燒而已”你說她怎麽知道,孩子們發燒?”夜書淺對這句話的印象特別深刻。
今天一天都想著舒煙說的這句話,想著她說這句話時,臉上的神情。
都在告訴她,舒煙早就知道了。
甚至對孩子們的病情了如指掌。
可如果不是醫院的醫生告訴她,不是顧涼夜和夜書淺告訴她,她又如何得知?
夜書淺這麽一提,顧涼夜倒是想起來了,好像舒煙還真說過這麽一句。
隻不過他沒有夜書淺那麽敏感,當時隻一心想著把人打發走,倒是並未留意。
如今與夜書淺提起來,顧涼夜倒是也認真的想了想,確實很可疑。
“她……她竟敢對我的孩子下手?”顧涼夜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要不是夜書淺提起,他還真是沒注意到,回憶起舒煙說過的話,眼下倒是有七八分把握了,這事恐怕就是她搞的鬼。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
夜書淺心裏,也跟顧涼夜想的一樣。
隻恐怕是舒煙在背後動了什麽手腳,才害得孩子們如此大病一場。
害得她和顧涼夜,兩人的心都快碎了。
白白折騰了這麽長時間,苦累了一場不說,還增添了許多憔悴與疲憊。
公司的工作也耽誤了。
如此想來,舒煙果然可恨。
她怎麽能對孩子下得了手啊?
“我會讓喬逸去查的,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我定然不會放過她。”
顧涼夜一字一句,用力地說道。
這不僅僅是他對夜書淺的承諾,也是對自己和孩子們的承諾。
總不能讓孩子們,白白受了這委屈。
就連身體也跟著遭罪。
如果證據確鑿,他是不會放過那個,差點害得他們一家人支離破碎的禍首的。
“她既然做得隱秘,恐怕也不會留下什麽證據,等著我們去調查的。”
夜書淺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這事兒恐怕就跟,上次那個推她下樓的黑手一樣,又是一樁無頭公案了。
夜書淺甚至還在聯想,上一次的事情,會不會也是舒煙在背後搞的鬼?
害她不成,如今又來害她的孩子?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她也一定不會放過舒煙,這個一次又一次害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