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琳緊張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戰戰兢兢地走進木子李的辦公室。

“經理,您找我?”她開口問了一句。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木子李臉上神色的變化,就看見木子裏正在看著什麽東西,一臉嚴肅的樣子,讓她更加心驚膽戰了。

如今夜書淺不在公司,木子李處處刁難她,都沒有人在護著她了。

“嗯,有事問你。”

木子李放下手裏正在看的設計方案複印件,抬起頭看著陳秋琳。

她也看得出來,陳秋琳是有些緊張的。

這其中的緣故,她心裏也知道。

“經理想問什麽?”陳秋琳問道,說話時聲音都有些許顫抖。

木子李嘴巴擰成一條直線,輕輕地吸了一口氣,也想到以前自己對陳秋琳諸多刁難,惡語相向,難怪陳秋琳這麽怕她。

心裏不免有一種愧疚感。

或許自己以前是做得太過分了些。

仗著自己是公司的老人,隨意欺負新人不說,還把對夜書淺的氣撒在陳秋琳身上。

“也沒什麽,你素來跟夜經理走得近,知道她最近過的怎麽樣嗎?”

木子李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夜書淺出了那麽大的事,被迫停職,想必心裏一定很不好受吧?

木子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跟夜書淺水火不容的,看到夜書淺出事,她心裏應該很開心才對,而且她現在,已經如願以償地取代了夜書淺的位置。

可是她卻沒有絲毫快感。

反而有些擔心夜書淺的處境。

想要關心一下,打個電話問問,卻又礙於情麵,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陳秋琳聽到木子李的提問,愣了一下。

還以為木子李又要刁難她呢,沒想到開口卻是問夜書淺的事情。

“哦,夜經理……她應該還好吧,事實上,我也不太清楚……”

陳秋琳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並沒有讓木子李滿意,反倒是皺起眉頭來。

“什麽叫應該?”又追問了一句。

見木子李臉上表情如此嚴肅,陳秋琳也不敢怠慢,趕緊說道:“自從夜經理被迫離職之後,我就沒再見過她了,打她手機也是關機的,所以我並不清楚她的狀況。”

這麽一說,木子李就明白了。

想來夜書淺也是想一個人靜靜,才斷了跟公司裏的人的聯係。

其實這樣也好,眼下情況焦灼,那麽多雙眼睛都在盯著顧氏集團,夜書淺還在經理的位置上,反而不好。

不如離職,暫時避避風頭。

也能平息那些傷者死者家屬的怒火。

木子李想了想,說了句:“這樣啊,那就算了吧,沒事了。”

陳秋琳緊張的心情這才舒緩了一些,不過還是不想跟木子裏多待。

立馬就說道:“那沒事我先出去了。”

說完就轉身往辦公室外麵走。

“哎,等等——”木子李突然叫道。

嚇得陳秋琳打了個機靈,趕緊停下了腳步,轉身問道:“經理還有什麽吩咐嗎?”

“那你應該知道夜書淺的住址吧……”

又過了幾分鍾,陳秋琳才從辦公室出來,深深的鬆了一口氣,感覺到自己後背,都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水。

還好木子李沒有刁難她,隻是問了她一些有關於夜書淺的情況。

最後還問了夜書淺的地址。

她也都告訴木子李了。

隻是感覺有點奇怪,為什麽木子李,突然那麽關心夜書淺了?她離開公司才沒多久啊,怎麽感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那火爆脾氣,好像收斂了許多。

雖然對她很嚴肅,但是說話也沒有以前那麽刻薄了,更沒有刻意刁難她的意思。

這倒是讓陳秋琳有些不習慣了。

木子李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坐著,看了夜書淺的設計原稿,也沒有找出什麽問題,心裏便對眼前的狀況,有了幾分猜想。

看來是有人故意想陷害夜書淺啊。

木子李也不是個傻子,不會分析局勢,夜書淺才來深城沒多久,交際圈又簡單,能得罪的人無非就是她,和那位舒家小姐了。

隻是眼下,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證什麽,這也是最讓人為難的地方。

木子李想了想,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立馬打電話通知助理,去幫她聯係。

顧家別墅——

“這個涼夜,真是鬼迷心竅了,要不是我親自出麵,他還不知道要護著那個女人到什麽時候,紅顏禍水,禍水啊……”

自從那天親自去了顧氏集團之後,韓月言回家又發病了,這兩天在臥床休養。

舒煙也就像長在了顧家一樣,幾乎時時刻刻陪伴在韓月言身邊。

比伺候自己的父母還要盡心盡力。

“伯母您還病著呢,就別操心了,保養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如今那女人不是已經離開公司了嘛。”舒煙安慰地說道。

“哼!她就不應該出現,自從她來了公司以後,就沒有一天消停日子!”

韓月言憤憤的說道。

原先看在兩個孩子的麵上,她對夜書淺已經不那麽介意了,甚至還有了一絲絲好感,可是一旦損害到自己的利益,那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好感,就**然無存了。

跟顧氏集團的百年基業比起來,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重要。

“我看涼夜是不會死心的,舒煙啊,你還得在涼夜身上多下點功夫,你這麽溫柔大方,又善解人意,可不能被那個狐狸精比下去!知道嗎?”韓月言囑咐道。

這話倒不是像說給舒煙聽的,反而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勾起內心許多往事。

她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這些男人到底是什麽樣的心理路程?

放著眼前門當戶對的大小姐不要,非得跟那些外麵的狐狸精好!

難道家花真的沒有野花香嗎?

顧涼夜是這樣,他父親當年也是這樣。

她韓月言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不能讓舒煙也跟她當年一樣,被無情的辜負,當了一輩子怨婦。

“伯母,我……”舒煙有些為難。

韓月言說的也正是她心裏不平的地方。

她這麽好的一個女人,跟顧家又是門當戶對,怎麽就入不了顧涼夜的眼呢?

哪怕自己一再刷新底線。

顧涼夜都不肯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