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昊然卻是一個勁兒的,給他爹地顧涼夜使眼色,兩個人也達成了父子之間該有的默契,顧涼夜也不幹跪著了,站起身,把裝在盒子裏的鑽戒拿了出來……
夜昊然拉著夜書淺的手,強行將夜書淺的手遞給顧涼夜,想拒絕都不行。
“你們……你們兩個小鬼,怎麽能隨便替媽咪做主呢!”夜書淺都慌了。
感受到了被支配的恐懼。
對兩個小家夥無語的同時,顧涼夜已經把鑽戒套在她的無名指上了。
這回她是想賴都賴不掉了。
“好耶——爹地和媽咪終於可以在一起嘍——”夜朵朵高興的歡呼起來。
在他們兩個小小的世界裏,唯一可以給他們帶來安全感的,就是父母。
隻要看到爹地和媽咪相親相愛,孩子們心裏就會覺得,很有安全感。
不用再整天患得患失的,想著會不會某一天,一覺醒來就看不到爹地或者媽咪了,又要回到從前那樣的日子裏。
這對他們的成長,也是有害無益的。
“爹地,既然媽咪都已經答應了,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啊?”
夜昊然扯了扯顧涼夜的衣角。
又跟夜朵朵傳遞了一個眼神。
三個人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
夜朵朵幹脆推了夜書淺一把,直接將夜書淺推進顧涼夜的懷裏。
夜書淺猝不及防,硬生生和顧涼夜中了個滿懷,被顧涼夜一把抱住。
“你們倆就別跟著瞎摻和了,接下來是我跟你們媽咪的二人世界!”
顧涼夜一把將打橫夜書淺抱起,準備要進臥室了,不想再跟孩子們胡鬧下去。
畢竟接下來還要辦正事兒。
夜書淺能答應,顧涼夜心裏非常高興。
當然也多次虧了兩個孩子的助攻,連哄帶騙的,終於把媳婦兒騙到手了。
“你幹什麽呀顧涼夜,快放我下來!”
當著孩子的麵,夜書淺始終放不開,總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奮力的掙紮著。
沒想到顧涼夜抱著她的那雙手,還真微微鬆開了,夜書淺感覺到身體一陣失重,好像馬上就要摔在地上了,嚇得她下意識的,用力摟住顧涼夜的脖子。
“啊——”夜書淺驚叫一聲。
顧涼夜剛才隻不過是惡作劇,已經又重新將夜書淺緊緊的抱著。
還無奈的說道:“這可是你自己不願意下去的,不是我不放你。”
夜書淺當時羞的臉色飛紅,什麽啊,她剛才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是被嚇到了好不好?說得好像是她故意賴著不下來一樣。
而且剛才顧涼夜也明顯是故意的。
情急之下,誰都會有那種反應的嘛!
“顧涼夜,你個無賴——”
“我就是無賴,隻賴你一人!”
夜書淺徹底無語了,這人……
經過這一場不算怎麽轟轟烈烈的求婚,夜書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著,迷迷糊糊就答應了,事後想想都還覺得不可思議。
可那枚閃亮亮的求婚鑽戒,就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不算很高調,卻時時刻刻提醒著夜書淺,以後她不僅僅隻是一個,獨自帶著孩子生活的單親媽媽,也是一個妻子。
顧涼夜吩咐喬逸籌備婚禮的事情,夜書淺也知道了,還知道顧涼夜為了這枚婚戒,跑遍了整個深城,所有的珠寶店。
顧涼夜的真心付出,和孩子們的真切需要,全都被夜書淺看在眼裏。
或許從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的愛情和婚姻,所有能夠一路相伴到白頭的婚姻,其中肯定也包含了許多隱忍和寬容。
然而,夜書淺要麵臨的困難,遠遠不止這些,她想要和顧涼夜在一起,似乎是一件違背天理的事,為世人所不容。
今天,顧涼夜準備帶夜書淺去試婚紗,為夜書淺量身定做的婚紗,已經從國外運回來了,然而還沒來得及出門……
韓月言便帶著舒煙,氣勢洶洶的來了。
夜書淺看到韓月言上門,滿臉怒氣的樣子就知道,對方一定是來者不善。
果然,韓月言一進門,便穩如泰山一般的坐在沙發上,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
夜書淺心裏有點慌亂。
不像顧涼夜那麽沉得住氣,一直背著身整理自己的外套,知道韓月言來了,也沒打聲招呼,就當沒看見一樣。
“這門婚事我堅決不同意,顧涼夜,你要是想娶這個女人進顧家的門,除非我死了——”韓月言拍著桌子說道。
還用惡狠狠的目光瞪了夜書淺一眼。
“伯母,您先別生氣,有什麽話慢慢說。”舒煙在旁邊賢惠的勸說著。
知道顧涼夜和夜書淺,馬上就要結婚了,舒煙心急如焚,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再等一段時間,她假孕的事情就瞞不住了,所以必須在這之前達成所願。
到時候就算沒懷孕也沒關係。
反正以後肯定會懷的。
“慢慢說?我還要怎麽慢慢說?他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嗎?他眼裏除了這個狐狸精,根本就沒有我這個母親!”
韓月言氣的一陣陣胸口疼。
自從知道顧涼夜正在籌備,和夜書淺的婚禮這個消息之後,她晚上都睡不著覺。
今天是特意趕來阻止的。
也是要徹底做個了斷。
說著,刀子一樣的眼神,又唰唰唰的朝著夜書淺射過去,夜書淺這算是明白了,韓月言表麵上是在說顧涼夜,實際上是把這筆賬,都算在了她的頭上啊!
有這樣一個準婆婆在,夜書淺深刻的意識到,就算可以和顧涼夜結婚,恐怕將來,同在一個屋簷下的日子也不好過。
再加上舒煙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夜書淺想想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麽複雜的家庭關係,要她怎麽處理?
所以這個婚還不如不結的好。
當時不知道怎麽,頭腦一熱就答應了。
夜書淺心中的信念開始動搖,顧涼夜卻在這個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們走。”
顧涼夜溫柔的看著夜書淺。
眼睛裏始終隻有夜書淺一人。
夜書淺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就這麽走了真的好嗎?韓月言畢竟是他的母親,是長輩啊。
難道要置之不理?
“不許走——”韓月言知道自己被兒子無視了,心裏的火氣噌噌噌的往上升。
直接衝過來,攔在夜書淺他們前麵。
頗有一副“如果想走,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