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書淺想了想,接下來確實有很多事情需要孟嘉然去做,隻是她一時半會兒,還有點理不清頭緒,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舒煙此刻,倒是打扮的十分低調,還戴了一頂鴨舌帽,用來遮住自己的臉。

悄悄的,混進了醫院門口的人群裏。

跟著人群,一起進了醫院。

她終究還是纏著夜瀾,讓夜瀾暫時給她安排了住的地方,同時也從夜瀾那裏知道,她母親生病住院的消息。

舒煙來醫院探望母親,不想被任何人看到,所以才喬裝打扮,偷偷的潛入。

就跟做賊似的。

到前台打聽了一下,舒煙得到了她母親所在的病房位置,便趕緊過去了。

匆忙走了兩步,前麵就是她母親的病房了,舒煙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放慢腳步,躡手躡腳地靠過去。

病房的門並沒有關,裏麵有一個保姆一樣的女人伺候著,父親不在。

母親一個人躺在**。

過了一會兒,保姆拿著水壺出去打水了,舒煙便趁著這個功夫,偷偷的溜進了病房,來到母親的病床前。

舒煙不知道,母親究竟是睡著了還是昏迷著,卻一眼就看到,母親那蒼白而憔悴的臉,心裏難免一陣絞痛。

再怎麽樣,這都是從小到大疼愛她的母親,母親生病,她不能裝作不知道。

舒煙走過去,一把拉住了她母親的手。

顫抖的聲音叫道:“媽,媽……”

可是叫了兩聲,舒母並沒有反應。

舒煙才知道,原來母親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心裏更是說不出的痛。

“媽是我啊,我是煙兒,媽……您睜開眼睛看看我啊……”舒煙繼續喊道。

自從回國以後,舒煙做事就毫無下限,什麽潑硫酸,各種跟蹤威脅的事情都做過,簡直像個瘋狗一樣到處亂咬。

唯一良心未泯的,就是對父母的感情。

雖然那天見麵的時候,舒煙嘴上說的非常狠,也不打算跟父母相認。

可畢竟,血緣關係是剪不斷的。

“媽……對不起,都是我惹您傷心了,我也想跟您一起回家……以後都陪伴在你們身邊,可是我不甘心啊……憑什麽他顧涼夜和夜書淺,一家人就能過著幸福和美的日子?而我們一家人就要分開?”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一定要報複他們,讓他們嚐嚐我受過的苦!媽,我求求你快點好起來,快點好起來……”

舒煙把自己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昏迷中的母親能不能聽到?

隻是有些東西,憋在心裏太久了。

實在是需要發泄。

“煙兒,煙兒……”

不知道是不是書煙的話起了效果,真的讓昏迷中的舒母聽見了。

舒母竟然開始有了反應。

似乎有要清醒的跡象了。

“媽,媽是我,我是煙兒!媽,您睜開眼睛看看我啊!媽!”舒煙有些激動。

躺在**的舒母,眼睛有緩緩睜開的跡象,手也跟著不自覺地動了動。

“煙兒,煙兒你回來了……回來了就不要走了,好不好?不要拋下我們!”

舒母就感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做夢還是清醒著,好像看到了舒煙的臉。

於是努力的,想要伸手去摸。

“媽,媽?您醒了嗎?”

舒煙企圖將舒母叫醒,可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了父親和保姆的聲音。

“你怎麽能讓她一個人在房間裏呢?我不是叫你寸步不離的守著嗎?有什麽事情等我回來再去做,你怎麽就……”

舒家父親著急的說道。

保姆急著解釋說:“我看沒什麽事,就想出來打壺水,不會有事的……”

此刻正在病房裏的舒煙,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也很慌亂。

情急之下趕緊放開了母親的手,想要出去又害怕被父親撞見,於是幹脆直接躲進了洗手間裏,悄悄的把門關上。

很快,舒父和保姆就推門進來了。

看到躺在**的舒母,把手伸的老高,舒父趕緊跑過去一把抓住。

“你醒了嗎?你想要什麽跟我說,不著急不著急……快,快去叫醫生!”

舒父有些激動的說道。

“哦,好!”保姆趕緊去了。

舒母眼神有些迷離,甚至是呆滯,嘴巴張著,不知道想說點什麽。

這讓舒父更加著急了,又問道:“想要什麽?你跟我說,我聽著呢!”

“煙,煙兒……煙兒……”

舒母喃喃地念叨,果然剛才隻是她做的夢嗎?怎麽這會兒完全看不到舒煙了?

舒父也覺得有點奇怪,怎麽一開口就喊舒煙,目光在病房裏巡視一圈,卻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不對勁的。

便隻當舒母是在做夢。

這一定是思念過度的緣故。

他也好幾次從夢中驚醒,夢到舒煙。

匆匆趕來的醫生為舒母做了一番檢查,確定舒母是從婚禮中醒過來了。

舒父知道之後非常高興。

醫生還囑咐舒母要好好休息,趁著病房裏人多混雜之際,舒煙悄悄地從洗手間溜出來,一溜煙兒的就離開了病房。

“謝謝啊,謝謝醫生。”

舒父恭恭敬敬地將醫生送走。

從始至終,什麽都沒有察覺。

舒母雖然已經醒了過來,算是暫時脫離了危險,可麵容依舊十分憔悴,整個人被病痛折磨的,已經瘦了一大圈兒。

“我真的看見了,真的看見了……”舒母突然有些情緒激動的,拉著舒父說道。

舒父不明所以:“看見什麽了?”

“煙兒,我看見煙兒了,就在剛才,她就站在我麵前,還跟我說話來著。”舒母神情有些恍惚,眼睛裏卻閃過幾道光。

舒父聽得一臉疑惑,怎麽可能呢?他們剛才進來的時候,病房裏明明沒有人。

舒父還看了一眼保姆。

保姆也搖了搖頭說:“沒有啊,我一直在病房裏守著,就離開了幾分鍾,哪裏有什麽人過來啊?一定是看錯了。”

“不——我沒有看錯,就是煙兒,煙兒她來看我了,她還跟我說她不甘心,她心裏恨我們,她恨我們!”舒母情緒有點激動。

舒父趕緊安撫說道:“好了好了,你就當她來過吧,隻要你好好養病,把身體養好,你想怎麽樣都行……”

舒父不想與舒母爭辯什麽,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舒母的病能趕緊好起來。